洞穴里的湿气裹着铁锈味往鼻腔里钻,林尘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盯着左臂上那道暗红纹路,刚才还在肘部游走的血线,此刻竟沿着青筋爬到了大臂,皮肤下像有活物在啃噬,连带着腕间那枚封印符都烫得灼人——那是柳清风用朱砂混着他的血画的,本应能镇住一切邪祟。 "别动。"苏璃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线,精准缠住他紧绷的神经。 她指尖捏着张黄符,符面用银粉画着扭曲的咒文,刚贴上林尘皮肤的瞬间,他闷哼一声,血纹竟真的顿了顿,像被烫到的蛇信子。"这东西在找宿主。"她的朱雀胎记随着灵力翻涌泛起红光,"我母亲笔记里写过,上古神血本是媒介,能连通两界,但被污染后......"她突然收紧了捏符的手,"会主动寻找有血脉共鸣的活物。 你父亲当年在祭坛用命封印的,根本不是什么邪物,是这血里的'钥匙'。" 林尘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暴雨夜的祭坛上,父亲浑身是血地把他护在身后,黑袍女人的笑声像刮过墓碑的风:"武神血脉的代价,终有一日会显形。"那时他只当是要他的命,现在才明白,所谓代价,是要他的身体当门栓——让被封印的东西,顺着血脉爬出来。 "看这里。"岳山的声音突然从右侧传来。 这位武术世家的传人半蹲着,指节抵着地面那滩已经半干的暗红液体。 他的唐刀横在膝头,刀身映出地面蔓延的血纹,"和镜像空间里的石板纹路,至少重叠了七成。"他伸出沾着泥的指尖,轻轻划过一道凸起的血痕,"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有人用血当墨,刻了半幅仪式图。" 林尘踉跄着凑近,额角的汗滴砸在地上。"你是说,之前有人来过?" "不止来过。"岳山抬头,刀环在腰间撞出轻响,"他们可能失败了。"他指腹蹭过自己手背上一道淡白疤痕——那是三年前在秦岭古墓,他亲手挖出半块刻着类似纹路的青铜板时留下的,"我爷爷说过,这种血纹术要凑齐三幅残图才能启动。 刚才镜中影像突然中断,可能就是上一批闯入者快凑齐时,被黑渊灭口了。" 苏璃的灵力突然在掌心炸开幽蓝火焰。 她望着洞顶滴落的水珠,火焰映得瞳孔发亮:"空气里的压迫感更重了。"她转身看向洞口方向,那里堆着他们来时用石块砸落的碎石堆,"不是雾气,是......" "是监视。"林尘接口。 他的拳头抵着太阳穴,血纹已经爬到了肩膀,"从我们进洞开始,就有人在看。 刚才那片碎镜投出蛇影,可能是在提醒我们——他们等得不耐烦了。" 洞穴深处突然传来滴水声,比之前更密。 岳山猛地起身,唐刀出鞘三寸,寒光扫过每一寸阴影:"支援最快还要半小时,这里不能久留。"他看向林尘,"你去问柳前辈祭坛细节,我带样本先走,苏璃......" "我跟他一起。"苏璃扯下颈间的骨玉,那是阴阳家传了十八代的法器,"血纹跟他的血脉绑定,我在能压制。"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林尘发烫的手背,"而且......"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面那半幅血纹图,"我母亲的笔记里,也提到过蛇形图腾。" 林尘的呼吸突然一滞。 他想起刚才碎镜投下的蛇影,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最后一句话:"别信镜子里的......" 林尘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和苏璃对视一眼,同时往相应方向迈了一步。 洞穴里的空气骤然凝结。 岳山的刀完全抽出,刀背重重敲在地面:"走!"他扯过背包把碎镜残渣往里塞,"样本我带着,你们先撤!" 林尘抓住苏璃的手腕往外跑,血纹在他肩颈处蜿蜒,像条活过来的红蛇。 洞口的风卷着湿气灌进来,他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裂痕声——像是某种尘封了千年的东西,终于,醒了。 我妻善逸的惊叫像根钢针扎进耳膜。 这个总爱缩着脖子的鬼灭队员此刻浑身绷成了弓,发梢的雷电流窜得比平时快三倍,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动、动了! 刚才那震动不是挖地,是......"他突然抬头,瞳孔里映着洞顶滴落的水珠,"是下面有东西在撞封印!" "退开。"岳山的唐刀完全出鞘,刀身横在善逸和洞穴深处之间。 他另一只手扯住林尘后领,却被后者反手按住手腕——林尘肩颈处的血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耳后爬,皮肤下的血管突突跳动,"柳前辈。"他声音发哑,视线钉在柳清风苍白的眉峰间,"您说过,我父亲用命封的东西,最怕血脉共鸣。 现在这血纹在烧,是不是说明......" "是。"柳清风的枯指按在太阳穴上,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 他这把年纪本不该有这样利落的动作,此刻却像年轻时走江湖的镖师般半蹲着,耳朵几乎贴在地面,"底下的不是活物,是封印。"他的指节叩了叩地面,"石质,青铜混着陨铁,至少埋了三百年。"话音未落,林尘已经单膝跪地,拳头攥得骨节发白。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尘子!"岳山的刀鞘重重磕在他后背,"血纹都到耳后了,你现在动武等于给那玩意儿递钥匙!" "那玩意儿已经在撬锁了。"林尘闷声说完,左臂突然爆出青筋。 他能清晰感觉到血纹里传来的灼热,像有根烧红的铁丝在往骨头里钻——这是他突破淬体九重时都没尝过的疼,但此刻他盯着地面,脑海里全是父亲临终前沾血的手,"我爸说别信镜子里的,但没说别信自己的拳头。" 他的右拳砸向地面的瞬间,洞穴里炸开闷雷般的轰鸣。 表层泥土簌簌剥落,露出半块泛着青黑的石头——青铜表面布满蚀痕,却在被震开的刹那泛起幽光。 林尘喘着粗气凑近,看见石上模糊的古文里,"血契"二字像被刀刻进视网膜。 他伸出手,指尖刚要触到石面,后颈突然窜起寒意。 "小心!"苏璃的骨玉在掌心炸出赤焰,可那道黑影比她的灵力更快。 说是黑影,不如说是团流动的血纹,没有具体形状,却带着撕咬的恶意,从石缝里窜出时带起腥风,直扑她心口——林尘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左臂的血纹突然暴涨,在两人之间凝成半透明的屏障。 "嗤——" 血纹屏障被撕开一道口子,黑影擦过苏璃左肩。 她吃痛后退,指尖的赤焰晃了晃,染血的碎布片飘落在青铜石上。 下一秒,整座洞穴剧烈震动,碎石像下雨般从洞顶砸落。 林尘护着苏璃滚到角落,余光瞥见青铜石上的血珠正沿着纹路蔓延,那些原本模糊的古文突然变得清晰:"以血为引,开九幽冥途。" "地、地下通道!"善逸的尖叫混着石块坍塌声。 林尘抬头时,原本青铜石所在的位置已经裂开一道黑黢黢的口子,像巨兽张开的嘴,潮湿的风裹着腐朽的气息涌出来。 他注意到那团黑影在通道开启的瞬间消散,只在苏璃伤口处留下一道暗红印记,和他臂上的血纹如出一辙。 "这是......"岳山的刀指向通道,刀身映出深处若隐若现的石梯,"黑渊的祭坛? 还是......" "是我父亲说的'门'。"林尘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苏璃的,他盯着通道深处,血纹在耳后跳动的节奏突然和心跳重合,"当年黑袍女人说武神血脉是门栓,现在这门开了。"他转头看向苏璃,后者正用骨玉压着肩膀的伤口,朱雀胎记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眼,"你能撑住吗?" "能。"苏璃扯下腰间的符咒系在伤口上,灵力顺着符咒渗进皮肤,"这伤不碍事。"她盯着通道里飘出的风,眼神突然冷下来,"但刚才那黑影......"她摸了摸肩颈处的血印,"它没走,它在等。" 柳清风突然咳嗽着扶住洞壁,他望着通道深处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严肃:"九幽冥途,是上古封印邪物的地方。"他指向林尘臂上的血纹,"你父亲用命封的,是从这里跑出去的东西。 现在血引激活,门开了......" "那我们就进去。"林尘打断他,拳头捏得咔咔响。 他能感觉到血纹里的灼热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熟悉的力量,像父亲教他打第一套长拳时,从丹田升起的那股子狠劲,"关上门的钥匙,应该也在里面。" 岳山把唐刀插回刀鞘,动作比平时慢了两拍——他在等柳清风摇头,等苏璃反对,可老拳师只是拍了拍林尘后背,苏璃已经捡起地上的骨玉,指尖的赤焰烧得更旺。 善逸缩着脖子凑近,发梢的电流却比任何时候都稳:"我、我也去! 雷之呼吸......能照亮路!" 洞穴外传来警笛声,是岳山联系的支援到了。 但林尘望着通道深处,听见的不是警笛,是父亲临终前的声音,混着血纹里若有若无的低吟。 他蹲下身,捡起块碎石在通道口画了个箭头——这是给支援队的标记,也是给所有想从这里钻出去的东西的警告。 "走。"他说,声音里带着淬过钢的冷硬。 苏璃握住他的手,骨玉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岳山按在刀柄上的手松了又紧,最终跟上;善逸吸了吸鼻子,雷电流窜着照亮前方三步远的石梯;柳清风落在最后,边走边往地上撒着朱砂,每一步都像在给某种存在划下界限。 通道深处传来滴水声,比洞穴里的更沉,更闷。 林尘能感觉到血纹在皮肤下蠢动,却不再是灼烧,而是某种牵引——像回到十二岁那年暴雨夜的祭坛,父亲护着他时,他攥紧父亲衣角的那股子劲。 门开了,那就进去。 门里有什么? 管他是什么。喜欢我用拳法打爆二次元世界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我用拳法打爆二次元世界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