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汩一时无言以对,好在那下人也是实在有眼力见,替管事报了功就赶紧溜走,随着门合上,漆汩回头,对半躺在榻上的靳樨一摊手:“他们以为我们俩奇货可居。”
“正常。”靳樨说。
“确实正常,平白无故从出事的绎丹跑出来两个人,你还伤着,哪能是老百姓。”漆汩道,扫视桌上的吃食,“你还好吗?”
靳樨说:“还行。”
漆汩震惊于蝉夫子的那枚药居然能有用到这般地步,不一会儿问:“饿了吧,喝点粥怎么样?”
说着,漆汩舀了一小碗端过来,靳樨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碗,道:“你也去吃点。”
漆汩说:“伤患多吃点,我可好胳膊好腿的,指望着你帮我打架。”
靳樨无法,只得把碗里的喝完,漆汩又盯着靳樨吃掉蔬菜和半只白煮鸡,继而自己去填肚子,吃到一半发觉靳樨一直盯着自己,遂咽下肉,抬头问:“你看我做什么?”
靳樨错开目光,摇头。
漆汩奇怪道:“分明就是在看我,别否认。”
靳樨好像在听外头有没有人,片刻后道:“密章是密懋杀的。”
“……咳!咳咳。咳!”漆汩差点呛到,路上靳樨只告诉他密章死了没说这么详细,漆汩一边咳一边狂吞水,怀疑人生,“你说什么?!密懋不是他的儿子吗?”
“谁说儿子不能杀老子。”靳樨面无表情。
漆汩:“……”
靳樨又道:“我手里的无名,是假的朱雀剑。”
“啊???”漆汩难以置信,“那真的呢?”
漆汩看着靳樨难看的神色:“……难道被调换了。在什么时候?无棣关?”
靳樨点头,漆汩不知怎的,奇异地想通了关节,心情顿时无比复杂,猜测着道:“是不是……当年是密章杀了你娘?然后调换了剑?”
“……不止。”靳樨虚弱地闭上眼睛,“密章杀了上一个肜王,上一个王下令杀了自己王兄……所以,密章又被自己的儿子杀了,是很所当然的事情吧。”
“……”漆汩难以容忍地道,“他家是不是疯了。”
靳樨承认漆汩说得没错。
黄昏的光芒像一条纱,搭在漆汩和琥珀身上,漆汩说:“不过首先呢,先把你这身伤养好吧。再想办法和小白哥他们联系上,看看他……最后怎么解释的这件事,以及……还有你弟弟。”
“兰婆会保护好栊儿的,他没死。”靳樨笃定地说,“我梦见了。”
漆汩仔细地把另外半只白煮鸡撕成小条,喂给琥珀:“兰婆是松嬷嬷的姐妹?”
“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