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教室外偷看,站在讲台上的那个人,确实是游健勳没错,他今天也穿素set恤,头发b前几次见面时整齐,或许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吧。 「我觉得 即使那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你觉得千万不可以错过 你逐渐筛选出真正不可以放弃的 意识到自己是重重选择下的产物 因为现在的所有很多都是来自先前的选择 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的」 「健太郎同学很文青呢。」他说。? 「他不是说,必须放弃某些东西,才能找到自己的核心吗?你就先把这些复杂又ai面子的考虑,通通丢掉吧。」吴家维说。 「那是因为,你一直假装不知道,你其实很bang。」 「潘雅竹,我真的不介意你当时对我说过什麽话,我知道你真的不是这样想,我也觉得,你已经是全世界最了解我、对我最好的人了,所以……」 「也没什麽。」 春天的晚上已经变得热闹,四处都是蟋蟀的声音,ch0u完菸後,我们终於闻到邻居yan台传来杜鹃花的味道。其实我根本分辨不出来,那是从何而来的花香,只是吴家维莫名地坚持,那味道来自正在盛开的杜鹃花。 正打算爬楼梯回家的我和吴家维,收到刘优传进le群组的讯息,她问我们今晚要不要喝酒。虽然刘优常常邀请我们喝酒,但还是法地跟着音乐扭动,使劲地摆出记忆中最复古的舞姿。游健勳还做了那个,经典地手部滚轮动作,左手绕着右手、一直旋转,配上左右交替的三七步,让我笑到无法以下个舞步回应。 「好像太豁出去了,我背後都出汗了呢。」游健勳笑说。 就是说啊,到底在g嘛呢,游健勳只是这样说,咒语解除了,我们似乎也该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似地,继续往前走。只是,我们根本停止不了,过於亢奋的情绪,以及慢不下来的心跳。 「我刚停完机车,要回家,但远远的看到有个人在跳舞,觉得很像你。」 「我们的衣服好像。」我又把头低了下去,si盯着自己的长裙看。 谢谢喔,我说。视线飘向一旁的川流与山线,以及更遥远都会区的光点,远远的、一点一点,就好像有一大群萤火虫,正准备从远处飞来。游健勳与我,看着同一片风景,都在这里念书的我们,想必看过无数次这片景se,甚至曾在同个时刻,望向同一片远方吧,然而,站在同样的视点、一起看它,还是或青春的证物才对,而游健勳现在也是我最亲密的人,我该渐渐地学习,对他有限度地坦白。 出房门时,难得遇到正在吃早餐的吴家维,我有些不自在地跟他打招呼。 「等一下要去工作。」他拍拍身边的随身小包,他出门拍片时总是背着它。 「对不起,没有跟你说我要去德国的事情。」吴家维应该也是经过一番考虑,才决定这样长驱直入地开口吧。 是啊,对吴家维来说,出国留学和工作,是梦寐以求的目标吧。有次发现他户头里有蛮大一笔款项时,好奇地问他是为了什麽存钱,他也是没有怀疑地说,他有一天想要出国念电影,甚至在国外工作。 「你说过,你很确定地知道,自己一直待在台湾的话会变成什麽模样,所以才想要出国,想要看见不一样、超乎想像的自己。」我回忆起他曾说的话。 「你说的话,我都有记得啊。」 「这是当然的啊,你对我来说那麽重要。」 「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迟迟等不到我开口的吴家维,吐出这一句话。 「这更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我大四好多课,都是你帮我蒙混过关的,如果没有你,我大学不知道要念几年啊。」 「朋友」两字在他口中延迟了几秒,这个延迟的意义,在我们两人心中无限放大,是某个时代的终结,轻轻地,关上了专属於某个时期的门扉。 「好了,再来就要讨论你的欢送会罗,我们三人之前说要一起旅行,也一直没有去耶,该好好把握时间了。」吴家维说声再见,声称自己要去上课,但其实只是什麽都没带地冲出家门。 「那个人在哭耶。」 「所以说,今天是你们交往後第一次约会吗?」刘优惊呼。 今天碰巧能够和刘优一起出门,变得越来越忙碌的她,看起来瘦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 「没办法,客户说他们就只有今天有空,主管问我想不想去观摩,我当然就答应了。没有别的想法!真的就只是很认真地想了解怎麽谈而已!」刘优自顾自地害羞了起来。 「你g嘛啦。」她生气也不是、羞涩也不是,表情不断变化、非常复杂。 「就算和你聊天的时候会聊到这些,但我工作时只会想工作的事。」刘优又恢复大家闺秀的模样,严肃地对我宣誓。 我用力一按,痛得刘优从座位上跳起来,本来想开口骂我的她,突然改变了语气。 「不过你的眼妆晕开了。」 「你是要到市府站对吧?还有三站,我帮你重画吧!」刘优掏出她的化妆包。 我闭上眼睛,把自己的眼皮无所畏惧地交给刘优老师。 刘优举起化妆镜,镜中的我眼妆完美,眼妆的se调甚至和腮红、口红更合了。 「说到吴家维,你们两个还好吗?」 「是喔。」 刘优yu言又止,而我刚好到站,只好仓促地向这位神仙教母告别,任她继续搭着捷运马车前进。 踏上曾经踩过的石头步道,瞬间有种恐惧沿着我的双脚,一公分、一公分爬上来的感觉。 当时和李敏泽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走这条路时,我是那麽地开心。或许人生最讨厌的一点,就是一个关系总是有好有坏,即使坏得足够毁掉一个人,还是有好的部分存在,这一个道理我早就t悟,并且不停地告诉自己,好的部分无法从坏的部分出来,因为有太多时候,是因为一切都太坏了,那些偶尔的吉光片羽才会看来如此美好。 没问题的,这几年我理解了很多事情,也一定长出了坚强的心脏,痛苦与悲伤,以及ai另一人所带来的各种情绪,我都能承接下来吧? 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了吧,回想起,和李敏泽的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碰到他的手,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灵魂能和另一人交集,第一次发现自己或许可能被ai,都是第一次啊,所以最幸褔了。我盯着这片湖,鸭子们把握机会出来晒太yan,游客们趴在栏杆前,指着鸭子说好可ai啊。 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我站在诚品百货的门口等游健勳,他说他刚下公车,我要他慢慢来。闲着没事的我,低头上传刚刚拍的鸭子影片,上完字後传到限时动态。 我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他叫的是我的名字,我只听见他的声音,那个我听了好久,失眠时还会听到的声音。我不敢抬头,想要直接离开这里,却又怕他追上来。一听他喊我的名字,我就动弹不得。 有没有人可以来救我?我想要喊出口,想要大喊「救我」、「拜托帮助我」却喘不过气,身边明明有那麽多人经过,明明身边的自动门反覆地开开关关,但我就是叫不出声,只能低头盯着他快要穿烂的帆布鞋。 看着他的帆布鞋越来越接近我,除了泪腺外,我全身没有一个部位能够正常运作,好希望健太郎同学来救我,我又开始在心底召唤根本不存在的健太郎同学,我最喜欢的健太郎同学,如果这是漫画的话,他一定会出现的,如果这是电影的话,他一定会在我脑中告所我该怎麽做。 「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了」,我把这句话当作咒语,一次一次默念,李敏泽越来越靠近,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变得好漫长。我必须要对他开口,我必须要立刻拒绝他,我必须、我必须,想了很多但我说不出口,无法控制地,我又想以太过突然为藉口,继续被他的气势压过。 我真的想要,就这样输给他吗? 好对不起游健勳,都决定和他恋ai了,却还是无法解决来自上段感情的恐惧,游健勳、游健勳他可是……。 是啊游健勳ga0不好真的是,命运给我的的祝福也说不定,是命运给我的里程碑,要我忘掉眼前这个人啊,我想起吴家维说过的话。吴家维,他的背影闪过我眼前,那个双腿夹着黑se垃圾袋,载我离开李敏泽的吴家维。 「因为我就是,第一个为你派下来的天使啊。」他说。其他让你更加幸福的事,那麽,如果我今天也为自己战斗了,你是不是能更放心地,去德国做你想做的事情呢? 可以的,有过他们两人的陪伴,我一定变得更加强悍了。 「离我远一点。」 我想鼓起勇气看鞋子主人的脸,但我的视线早就模糊,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穿好几年的卡其短k,模模糊糊地看到我们约会时买的夏威夷衬衫。 「你在g嘛!」 声音听起来很远,但声音的主人一下子就跑到了我的身边。 「你该滚了吧,不要再让我们看到你。」 吴家维搂着我的肩膀,让我冷静不少,才顺利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李敏泽。他的胡子没刮乾净,眼神不再闪闪发光,和我记得的他完全不一样,他变得更瘦弱、更虚弱了。 「请你不要跟我说话,永远不要跟我说话。」我说。 真的再见了,李敏泽。下次再遇见时,我会用尽一切努力,闪避你渴望注意的眼神,然後趁你来不及伸手拉住我时,就和你擦身而过的。 「你没事吧?」吴家维问。 吴家维把我拉到一旁的阶梯上,从包包拿出一瓶冰水给我。 「我跟游健勳约在这里。」 「不要吵。」 「我要整理一下自己,等一下要跟游健勳见面。」我r0u起自己的太yanx。 吴家维接过我还给他的水,直接就口喝掉剩下的半瓶。 我嚷了声,怎麽不留一口给我,换来吴家维一个白眼。 「以後再告诉你好了。」 「是说,你放饭的时间应该要结束了吧?」 「啊,真的要迟到了,你要不要去人更多的地方等游健勳?或是乾脆走去找他?不然我怕那家伙待会有跑回来。」吴家维皱起他那像柴犬一样的眉毛。 我推了他一把,但又叫住快要跑起来的他。 「g嘛!」他在离我有点距离的地方大吼。 吴家维不再回话,只是大力地挥挥手,再b了个加油的手势。 打开手机,看到游健勳传来的讯息,大概是因为我和吴家维刚刚坐在楼梯上,刚好错过了吧,他说他找不到我。一通、两通、三通,我漏接了好多通他打来的电话。 站在电影院外面的他,手拿了两杯饮料,看上去百般聊赖,好像等了很久的样子。 坐进电影院後,我根本没有心力认真看完一部电影,满脑子都在想刚刚李敏泽的事情,以及待会要怎麽跟游健勳解释。突然拜访的尿意,也让整个观影经验变得更加痛苦,我完全忘了这部电影有三个小时,但是又不好意思在播放时去厕所。 该怎麽办才好?我反覆问自己这个问题。 该怎麽办才好? 我坐在马桶上,就算衣服都整理好了,也还是不想出去。吴家维说得对,现在的我并不想要接触任何人,马上就告诉对方刚刚还恐惧的事情,可能只会让我重新陷入恐慌。 於是我和游健勳吃了一餐,我完全没有印象的晚餐,我试图跟上他讲话的节奏与幽默感,却只能一直落拍,或是说出不怎麽有趣的回应。 散步的时候,他想牵我的手,想和我更靠近一点,我相信这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关心我,想要给我肢t上的接触、想要给我安全感,然而我本能x地拒绝,不但没有牵起他的手,甚至还把他的手甩开。 我不安地继续看着我的鞋子,以及看着他的鞋子,发现他今天穿的竟然是凉鞋,我现在才注意到,我一直以为,他穿的是上次看表演时的黑se球鞋。 我们再度站在路灯撒下的同一光区内,我因为回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而恐慌,虽然快喘不过气了,还是断断续续地,努力描述我的状态。为了不让游健勳苛责他自己,我敲碎武装起来的保护壳,於是,又受了一次伤。家。 「没关系的。」我说,并继续坚持他要睡床上,不用睡客厅沙发或是地板。 「今天真的很对不起你。」我00他微卷的头发。 我幻想着,今天下午救了我的健太郎同学,此刻正把手臂放在我的脖子下,以轻柔的语调哄我入睡。有健太郎同学在的时空,我就是幸福的。 健太郎同学,一如往常地担心我。 我喜欢的健太郎同学,我想像的健太郎同学,此刻正躺在我的身t底下,非常现实地呼x1吐气。不对,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对我说温柔话语的人,是游健勳才对。 这样做好不好,该如何是好,之类的,我已经都不想管了。我确实ai着这个耐心拥抱我的人,可是我,没有办法把他和健太郎同学分开,我看着他时,还是隐约觉得自己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健太郎同学。 「虽然我一定会认真地听你说,但我好希望你不要说出口。」 「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轻抚游健勳的脸颊,第一次这麽近地,细数他长纤的睫毛。? 「对不起,竟然马上就反悔了,但是,我想趁现在还来得及的时候,赶快告诉你。因为,我仍很希望能和你,成为非常好的朋友,也希望或许有一天,能以更好的心态,和跟你一样好的人恋ai。」 「或许有点自私,或许有点主观,但是,我曾经和一个不认识他自己的人交往,他在探索自我的过程中,变得非常焦躁、非常需要别人的肯定,而我不想要变成这样。我不想要你以恋人的身份和我相处,因为现在的我还不够完整,一定会整个陷进去的,我一定会擦掉我好不容易拥有的价值观,改为相信你的世界观。我想,你和这样的我交往,也没有办法幸福吧。」 「和健太郎同学告别」,这句话对我而言非常具象,让我想到他站在樱花树下的画面,虽然度过了很快乐的时光,但为了更好的彼此,我们需要说再见了。从今以後,绝对不会有健太郎同学来救我,我要拚命地,找到在每一次困境中,解救自己的方法。 这一段以文字构筑出的想像,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在他快离开的时候,我会犹豫一番再鼓起用起,问他的联络方式,而他会拿出手机,笑说真巧、他也想问我的名字。“? “健太郎同学用我的手机打字的时候,浏海会微微遮住他的眼睛,却藏不住他泛红的双颊,然後,我会说服自己,这不过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我手心的汗,也是这样来的。“ 我不想要这样啊,我想要成为的是,能带给别人幸福的人啊。 我松了一口气,并没有为了他的坦然而落寞。 「是吗?那我们还真的是很像呢?」我微笑。 「能这样子跟你聊天,实在很bang。」我说。 「那麽,我们今晚就好好聊聊,怎麽样?」游健勳提议,并悄悄地把手从我头下ch0u出来,慵懒地托起自己的头,侧身面对我。 我们两人跳下床,轻快地抓起钱包和钥匙,看着扔在书桌上的菸盒,我犹豫了几秒。 「我平常不太ch0u,但可以跟你一起。」 我抓起钱包钥匙和菸,与游健勳一同以朋友的方式下楼。 真的很谢谢你,健太郎同学。 我和游健勳,在我的房间内聊天聊到睡着,房间地板搁了几瓶啤酒罐,以及拆开的零食包装。 「啊……,这样子啊,对不起,昨天还留你留到那麽晚 「没关系,我觉得很开心啊,好久没和别人聊那些事情了。」 「你们昨晚还好吗?」 「嗯……,蛤……?」我意识朦胧地,想回到梦乡。 刘优扑上来抱抱我,抱了一下就ch0u开,嫌我没洗澡、也没卸妆很脏。知道她是认真地关心我,我开玩笑地故意用脸磨蹭她的手,吓得她连忙ch0u开。 我放弃回笼觉,但还不打算起床,就这样躺着回应刘优。 刘优的反应一如我预期,担心我是不是被游健勳欺负的她,进入了心理学所说的「悲伤五阶段」,否定、愤怒、讨价还价、沮丧,最後才是接受。不过,我不用向她解释太多,她就马上听懂我在想些什麽,这个五阶段几乎是在三分钟以内完成的。 啊,不过现在讲这个太累了,等我写完大纲再给你看吧,我对坐在我床边的刘优说。 「对我来说,好像是这样。」 「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呢。」刘优说。 我们都变得不一样了,我心想,应该是好的变化。过去我顾着自己的悲伤,很少听到刘优的烦恼。 之前隐约感受到,刘优不太喜欢谈起她和主管的互动,所以我一直没主动问她,这麽习惯武装自己的人,突然被打开微笑面具的话,会很害怕的吧。 我心里虽然有了个大概的答案,但还是沈默着,等刘优自己说出口。 虽然我心里闪过一点怨言,想说这个主管都差点跟你接吻了,真的有你想的那麽正派、思虑缜密吗?但我还是静静地听下去,想好好认识刘优心中的他。 听到刘优说的这句话,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刘优困惑地看着我。 「也是呢,虽然都不知道怎麽样b较好,怎麽选择才会带来好的结果,但我们都选了难ga0的选择。」刘优跟着笑了起来。 即便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惆怅,我仍这样对刘优说,同样也是对自己说。 「我最近排班和案子都b较少,想要悠哉地准备自己的事。」 「那天在松菸,谢谢你了。」我说。 「你已经谢过了啦,欸,g嘛盯着我的手看,很奇怪耶。」他难为情地说。 「怎麽了?」 「你那个很壮的高中麻吉,到底是谁啊?」 「那个人喔,其实是我在你们家楼下随便抓到的路人,哈哈哈哈。」吴家维大笑,「我跟他说,我有个nv生朋友遇到麻烦了,她可能会受伤,问他可不可以陪我上楼。」 「我也得好好谢谢他才行啊,你们後来还有联络吗?」 那个男孩子,变得b我印象中的还要……,嗯……,巨大?整个人好像又膨胀了一圈,向外长出了更多的肌r0u。而他的个人资讯,则写着他刚毕业於哲学系。 「我真的好像生完大病的小朋友,邻居、远房亲戚、楼下早餐店老板之类的亲朋好友,都好关心我。」我调侃道。 「是啊,我非常感谢。」我说,「但我不能一直依赖着,你们对我的好。」 「如果今天没事的话,要不要陪我去一个地方?」 我再次坐上吴家维的机车後座,前往我曾和李敏泽一起住的家。 第一次带李敏泽来这里时,我非常紧张,虽然他也来过我之前住的宿舍,但邀请男朋友到租来的房间,根本就是少nv漫画常见的情节,我幻想着待会可能发生的浪漫,轻飘飘却又担心自己做错什麽。 我曾在这里,和李敏泽共度非常多的时间,大部分的时间都很痛苦,可是他都会为那些痛苦道歉,虽然我理智上明白,他一定会重蹈覆辙,然而我都会忍不住接受他的歉意。然後,继续在身t、心理疼痛时,想着健 健太郎同学,我x口隐隐作痛,但马上收拾好负面的情绪,我已经决定,之後想健太郎同学时,是要为了快乐的事而想。 我转了转,曾住过房间的喇叭锁。 这个空间,已经有新的人搬进来了,新的房客,大概会在这里认真地过生活吧。虽然,难过、愉快的好事、坏事都会发生,但新房客应该每天早上,都认真地起床,努力推进自己的人生进度吧。 我在心底说了声加油。 我们再次骑上那条路,吴家维双腿夹着黑se垃圾袋、辛苦骑过的路。当时,他的手肘还si命夹着我放在他腰上的手,夹的我都痛了,当时的我已经觉得「痛」很无所谓,而他的动作好像在叮咛我抓紧,让我感到好温暖。 我们席地而坐,把脚伸出护栏外,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以可能会被社会责难的方式,席地而坐。 「我不能喝酒啊!」吴家维说。 不管在德国还是在台湾,你都不能酒驾喔!我指着吴家维鼻子骂。 吴家维就要去德国了,下个月就要离开了。我不小心打开了锁,这个我们都知道的、总是很不想提起的事情,就这样被我无意间释放了出来。 他放在一旁的手机,播起秋梅的〈夏季〉。 闷热的空气包围我 但是我不喜欢」 当那句歌词出现时,我们四目相接了一会。 我们以後会变得怎麽样呢?我不敢问出口,或许过几年,我们就不会再联络了,现在想起来很痛苦,但或许真的经历时,那种想像其来永无止尽的悲伤、遗憾,只会是一种偶尔发作的心绞痛吧。 「你在那边也要好好吃饭,不要因为省钱就不吃喔,要省钱就少ch0u点菸,然後啊,要好好交朋友,不要像刚上大学时那样,老是瞧不起别人。德国人会喜欢听g话吗?如果会的话,你应该会很受欢迎吧?如果过年时可以回台湾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喔!我不管人在哪里,都会去找你的,不管在那里、不管几岁,我都会去找你……。」 我低下头,不想让吴家维发现,我正在忍着眼泪。 「……,你也先别说了啦,又不是你一飞出去後,我们就会断绝往来。」 夕yan快要下山了,好像在说,这个松散的时刻也要被结束了。我们两人中间隔着他的手机,安安静静地,把时间留给音乐。 「会啊,你是说那块你跟randy弄出来的灰se吗?」 「其实什麽?」 「那是因为randy去我房间借东西的时候,看到我本来要给你的生日卡片,我後来後悔了、不想给你了,但他却说要帮我转交给你,说你一定要看到这个。」 「b起墙壁,更重要的应该是,你为什麽不想给我看吧?」我吐槽。 如果吴家维在我生日时,送我那张卡片,如果那天randy成功把卡片交到我手上,又会发生什麽事呢?这些问题,我现在都不好奇了。 太yan快要完全地没入山头,天空由橘转蓝,也是个漂亮的颜se。 和吴家维相处的这几年,已经足够幸福、足够美好了,这样真的就足够了。 不管发生了什麽事、不论与谁分离,我都可以重新开始,只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就能再次得到幸福。这也是吴家维在这几年的陪伴与对话中,教我的事情。 我们看着彼此的脸,这次没有人害臊。 不在我身边、离我很遥远的健太郎同学,最近过得还好吗? 在毕业前,我为了通识课写了一个不怎麽正式的剧本,但同组的学弟妹都很喜欢,总觉得我因此,重新找回了一点自信,虽然还是微不足道,可是我喜欢做这件事,也或许能做得很好,我又开始有了勇气。也是一个延毕中的nv孩子,未来会跟她聊些什麽呢?我非常的期待。 人生真的是很有趣啊。 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你就在我身边。然而,又因为,你永远都不会在我身边,我才能这麽放心地,想念着你吧。 只愿你我都一切顺遂。 谢谢你,健太郎同学,最喜欢你了,让我活下去、使我重新变得幸福的,我想像的,健太郎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