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能不能逃出去都两说,这种事还是之后再考虑吧。”
江河捏了捏眉心,暂且将此事抛掷脑后,旋即便兀自出门,打算找上公输平,再例行薅一薅羊毛。
可刚一出门,江河便发觉今日的班输厦似乎有些奇怪。
往日那些本家弟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一不留神就被浊仙抓去当小白鼠处置,致使江河每次出门都瞧不见什么人影。
可眼下正是清晨,一众本家弟子已然往来奔走于游廊之间,行色匆匆,显然是在办些什么要紧事。
江河心有不安,连忙抓住一个弟子的肩膀,问道: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本家弟子见江河是个生面孔,只当江河是位不曾谋面的浊仙,神情多有慌张,却也不敢隐瞒:
“回、回大人,是我们舟主下了命令,让我们好生搜查整个平天舟。”
“为何忽然又要集合搜查,不久前不才查过一遍么?”
“这种事情,我、我一个寻常弟子哪知道。”
“他让你们找什么?”
“一个人。”
那弟子许是真的害怕浊仙,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地道,
“舟主、舟主给了画像,他让我们去找那画像上的人……”
“画像呢,给我看看。”
那弟子不敢违逆,便轻轻按下护臂上的扳机,往护臂之中灌输起少许灵气,转瞬间,一个少年人的画像便如虚影般悬浮在江河眼前。
江河故作平静,但心中已然有些紧张。
画像中人,正是保有肉身模样的刘子昂。
……
公输平正于房中闭目养神,等待派下任务的消息。
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舟主,弟子有事相告!”
公输平听出那人的声音,正是他才刚刚提拔的公输旭。
他是前几日才堪堪返回,主要也是因为环湖城遍地污浊,那污浊又敌我不分,耽误了公输旭一些时间,否则就这几里路,也不至于隔了近半个月才回来。
而此人也的确查到了些出入记录,记录指明那刘子昂已然返舟。
公输平大喜过望,便命他去将那半个月前,被浊仙圈起的散修们一一对照,瞧瞧有没有刘子昂的踪影。
结果自是一无所获。
公输平转而意识到,那刘子昂兴许还在环湖城与平天舟这两地中藏匿,这才一早下发命令,让舟中弟子先行搜查。
而公输德已被他严刑拷打致死,工坊司坊主的位置刚好空缺,公输平虽无心重用此人,但念及无人可用,这平天舟注定也是要抛弃的,也便将这心思活络的弟子,暂且安插在了这无关紧要的位置之上。
如今听对方喊声急促,公输平只觉应当不是小事,也便熄了不作搭理的心思,随手一挥,打开了卧房的房门。
“什么事?”
公输旭连忙进来,也不多废话,道:
“舟主,弟子应是猜到那刘子昂的藏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