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人傀,一般是某些心性有异的门中弟子用以赏玩……”
刘长皓解释着解释着,又觉得后面的内容没什么必要点出来,便又匆匆闭嘴,只是看向刘子昂的目光,又不免觉得一阵恶寒。
刘和听了,却是了然道:
“阁下竟是乱葬岗修士。
正如阁下所言,人傀只从外表上看,与常人无异。
我将购置来的人傀加以改善、填充,再将幼小的灵魂植入进去,那毫无意识的人傀便等同有了生命,那消失的灵魂,也便有了掩护。
于是我假借损毁转灵桥时出了差错为由,自废了双手,将平天舟之位传给了我的胞弟,从此退避所有人的视线,开始向子昂你传授神魂道的修行方法。
毕竟你的灵魂已在天地间磨损了大半,若你无法在短时间内借助灵气重修神魂,不消十年的世间便要寿终正寝。你当我日常在传授你奇械之法,殊不知我在教你神魂之道,让你续命。
你我师徒名分,便是由此结缘。”
青玄子听完,却是嗤之以鼻:
“做都做了,还要假心假意的救人一命吱吱。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抹杀个干净吱吱,至少还能不留把柄。否则天庭若真是怪罪下来,这单片眼镜的少年分明便是他的罪证!”
江河乐了:
“你说的不错,人都要逼死了,还要假心假意的保全神魂,四处寻找救活她的方法。倒不如一开始就一条路走到黑,错的不是我,死了就死了,不如重新找个女人再练个号。”
青玄子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小子在说谁?”
“没说谁。”
“吱吱吱!!!”
江河以为,或许一个人本就是复杂的,刘和的做法并不值得他关注太多。
不论刘和抚养刘子昂是抱着愧疚的目的,还是保全自己的研究成果,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刘子昂的身世再怎么凄惨,也于当下的局势无甚影响。
江河想要知道的,是关乎浊仙的事情:
“这与那些浊仙又有何关联?”
“平天舟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的根因,便源于我们过去那‘机械飞升’的妄想。”
刘和说着说着,便又是沉声一叹,
“我为了退居人后,而自废双手,从那以后平天舟的舟主之位便交付予我的胞弟公输平。
他是个执拗的人,虽因天赋原因,始终无法插手转灵桥的核心技术,但‘机械飞升’这个概念本就是他率先提出的。
而我们研究的失败,并未彻底扑灭他潜藏的妄想,在发觉灵魂会随时间逐渐腐朽、消散之后,他甚至想要继续研究下去,试图寻找保全灵魂不朽的方法。
只是那时我们所有人皆知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修行神魂道之外,唯一的办法便是用那些昂贵的天材地宝延缓灵魂腐朽的时间。
但这亦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我们也承担不起如此之大的开销。
可哪怕我们如何与他解释这其中道理,他始终因眼界的受限,执拗的认为这天底下还会有其它可能,不愿就此停下脚步。
在我们众人的苦口婆心之下,他好似接受了这个事实,最终却只是表面附和着我们,将那最后的火光小心呵护着。
恰逢此时,那圣教的浊仙便找上门来。
他们告诉公输平,浊仙,有使灵魂不朽的方法。”
江河隐约猜到了那个事实:
“难不成……是与污浊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