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便有不少附和的声音接连响起。
紧接着,连绵不绝的轰炸声爆在平天舟墙壁的一角,听起来动静不小。
但哪怕江河无法在泥浆中看清那边的状况,对他们的处境也并没有多乐观。
平天舟的底座分明占据了整个中心湖,先不提他们这些人境的散修,到底能不能在平天舟这屹立高天数百年,用料极为不凡的城池凿出些许的坑洞。
就算是凿出来了又能如何?
单单往一个方向去凿,都要凿好些公里,恐怕在他们刚刚凿出个坑洞的时候,浊仙便已经趁势侵入了他们的身躯。
江河终于明白,为何今日会一举让如此之多的散修,挤进到这石盘上来了。
怕是那些嫌挤的,欲要赶到下一批踏上登天梯的修士,也因为环湖城修士的某些‘今日就这一班登天梯’的话术,而被忽悠了进来。
毕竟这平天舟分明是做好了瓮中捉鳖的打算,定然不会让浊仙错过任何一个人。
所以……其实平天舟也早就被浊仙渗透了么?
江河意外于浊仙的出现,但更意外于平天舟的沦陷。
回想起一年前身处鲤国时所遇到的桩桩件件,江河忽然间对一直静静旁观的青玄子心道:
“你之前曾说过,你被选为鲤国孕育浊仙的胚胎,也不过是浊仙计划的万分之一而已,对么?”
“不错。”
青玄子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戏谑,这次倒是颇为严肃,
“小子,看来这平天舟的情况,和你那小小鲤国是差不多的相似。
或许早在所有人都不以为然之时,已经有浊仙在平天舟中悄然酝酿。”
“可一个月前,还有修士在环湖城斗法,而殃及了环湖城的凡人,难不成……”
江河紧皱着眉头,思索起自踏入环湖城之后,所遇到的桩桩件件,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骇人的猜测,
“难不成那场殃及全城的斗法,便是因浊仙而起!?”
“不无可能。”
青玄子也是一瞬恍然,紧接着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当是什么人敢在平天舟的地盘上不顾死活的争斗。
能给整个环湖城酿成祸患的修士,怎么也得是天境才对。可若是两个天境修士相争,又岂能轻易给平天舟的人抓住。”
江河在紧皱眉头之余,顺着青玄子的话说了下去:
“可那环湖城分明是一派自然的样子,若非我们今日遇到了浊仙,根本只会以为是两个修士因结仇而爆发冲突,根本不会考虑到浊仙的身上。
如果浊仙的祸患早在一个月前便被解决,那今日便决计不会出现眼前这般境况。
既然祸患不曾根除,那浊仙的痕迹,分明是被人刻意掩盖了下去。”
青玄子忽然阴笑了起来:
“明河,看来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江河冷脸点头,心中尽是不安:
“平天舟与浊仙之间,必然有所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