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九。”
“大哥,十,十!”
“八。”
“好、好!听你的,就八枚,真不能更少了!”
刘子昂就没见过这么砍价的。
江河眯眼笑了笑:
“逗你玩的,说是十枚,就是十枚。”
“真的!?”
刘子昂大喜过望。
“自然。我自那里走来,一年也没花出去一枚白琼玉,十枚白琼玉做你路上的开销,省下来的便都是你的,如何?”
“成!成、成!”
刘子昂连连点头,满口答应下来。
他本就能特价搭乘流云舸,来回不过一年有余的路程,便能赚下十枚白琼玉,虽然与他狮子大开口的二十五枚有一定差距,但显然是笔划算的买卖——
毕竟他赶路的途中,倒买倒卖的工作也能照办不误,对他而言根本就无甚影响。
想到此,刘子昂只觉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心情也不免轻松起来:
“唉,大哥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但说着说着,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嗬,他还要谢谢你呢。”
一直呆在江河脑中的青玄子,见到刘子昂这反应,不由在耳边忽地嗤笑了一声,
“明河,你这读心的本事倒是学得不错。
掰扯了半天,最后分明还是十枚白琼玉的报酬,接过他反倒还觉得自己捡了便宜。”
“因为他的确捡了便宜。”
江河只是在心中笑了笑,
“他本就混迹在东海之中,干的便是赶路的买卖。十枚白琼玉让他送个信,几乎和白给没什么区别。
但他捡不捡便宜有那么重要么?
他捡了便宜,又不妨碍我捡便宜。
本来我身上只有薛前辈留下的二十多白,送信毕竟是个耗时间的麻烦活,而且很难找到值得托付的人选,我甚至都做好了拿所有财产去聘人送信的准备。
这刘子昂虽说话多,但至少人品看不出太多毛病,甚至对这环湖城的凡人还心存恻隐之心,又对东海地貌相当熟悉,对我而言是个相当合适的人选。
而聘请这样一个熟手的代价,只用花我预期的一半价钱,难道我就没在捡漏么?”
青玄子听着江河的解释,先是愣了半晌,旋即竟是叹了口气:
“若是你这孽徒没有这么聪明,为师早该夺舍重生了。”
“你错了。”
“嗯?”
“我若是不带点脑子,早在青玄观时,就在我那帮师兄们的坟墓旁乔迁新居了。”
“哼,此话倒是不虚。”
江河还打算再说些什么,却听耳边刘子昂的声音越发聒噪起来:
“大哥、大哥——大哥!”
两人在心中的传音戛然而止。
江河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了正奋力呼唤自己的刘子昂,疑惑道: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