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江河板着一张脸,默不作声,那领头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些许惊慌。
他向身后的同僚连忙使了个眼色,后者急匆匆跑来,将装着剩余白琼玉的钱袋递交到他的手上,领头又想着亲自呈递给江河。
另外几个修士连忙就要赶过来,要卸下背棺修士的木棺,为他套上枷锁。
但江河却是忽然冷哼一声,道:
“一个乱葬岗亲传弟子,只值五百白琼玉么?”
一众修士转而止步。
那领头眼角骤然一跳,不免干笑了两声:
“哈哈……哈哈,前辈说地是哪里的话。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这人把枷锁套上!”
“慢着。”
江河忽然摆手道。
那领头见状,脸上的陪笑也渐渐收敛: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实力虽不及江河,但也确信江河不敢在环湖城的地盘胡作非为。
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人九境修士,只要还想离开环湖城,就万不可能在这里兴风作浪。
江河只是忽然提起了背棺修士的黑袍,道:
“我的意思是,五百白琼玉就想让我背下重伤乱葬岗弟子,阻挠他们炼化阴魂的黑锅,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却见江河脚下不知何时突然钻出了上百只蛊虫,他们各个都有指节大小,簇成一团围在身侧,让人不免感到悚然。
而那领头眼见江河这般说道,深知阴魂之事已然东窗事发,不由紧皱眉头,道:
“前辈是想加钱?”
“不错。”
江河笑道,
“那一带的凡人早就已经死去,化作阴魂,这人非但没有霍乱环湖城,反倒是在为民除害。
但你们就这样无凭无据地将他缉拿,待事后乱葬岗追究起来,恐怕也少不了你们的罪责才是?
我虽不知你们留那些阴魂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但想来牵扯重大。
我一介散修,一心求财,本也不是什么刚正之人,倒也的确可以充耳不闻,当无事发生。
所以这锅我可以帮你们背。
但是……这价钱,可就不是五百白琼玉能打发的了。”
那领头眨了眨眼,见江河大有一副越说越严重的样子,当下不由笑了起来:
“前辈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江河一愣:
“什么?”
“前辈莫不是将事情想的太复杂了些,以为我们留下那些阴魂是别有用心,妄图颠覆朝纲,霍乱人间什么的?”
江河倒不觉得有这么严重,毕竟一些凡人的阴魂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但他的确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
那领头叹了口气,无奈道,
“事实上,我们留下那些阴魂,也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平天舟既定的指标而已。”
“啥玩意儿?”
江河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词语,眼角没来由地一抽。
他忽然联想到了环湖城与平天舟的从属关系,以及这宛若现代工厂似的生产模式,心中却是渐渐有了个答案:
“你们……是想通过惘鬼的重复工作,以帮你们完成既定的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