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让我先探查一番再说吧。”
说罢,刘子昂便自顾自踏进屋中,带上了房门。
有了墙壁的阻隔,那蝉鸣的声音在江河的耳边,也便没那么聒噪了。
趁着刘子昂前去探查的这段功夫,江河也没闲着。
借着敛息之术,他又向着三五八七号不远处的一户民舍摸索而去。
他相当在意周遭这些并排的民舍。
这些工房的主人似是已经休憩安睡,哪怕是嘹亮的蝉鸣声也没能将他们叫醒。
这本没什么。
只是相比三五八七号工房,这周遭工房的阴气,反倒要显得更为浓重,甚至都在徘徊之间,隐隐向着四周扩散。
“嘿,这地方倒真是奇了怪了。”
青玄子的阴笑声适时在江河脑中响起,
“碰见过鬼的屋子不见丝毫阴气,没碰见鬼的屋子却尽是阴气。
这环湖城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个鬼地方了?”
青玄子所言不虚,江河也对眼下这情况备感疑惑。
先前三五八七号工房分明才遭遇背棺修士的袭击,而今纵使屋中有妇人嚎啕大哭,也尽是一片生机盎然。
但这周遭的其它工房,理应有一家几口休憩其中,如今却反倒如死一般的诡谲与寂静。
“不见一丝生机……”
待江河用混沌之眼仔细探查一番后,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
“这些工房里的人,与其说是沉眠,倒不如说是……”
“死了。”
青玄子阴笑道,
“这周遭阴气如此深重,分明说明了除那户三五八七号的妇人以外,这其它房子里都只剩下了死人的冤魂!
明河啊,你莫不是在毫无所觉中,被人给摆了一道——
寻常凡人的城市,哪有这般死气沉沉。
这环湖城……分明更像是一座鬼城啊。”
“但刘子昂是活人,那些环湖城的修士也都是活人。”
江河无比确信,
“甚至连那有仙客栈的老板都是活人。
所以这一切……应当都是那背棺修士的手笔。
也许他在逃遁没多久后,又返回此地,将这周遭的凡人都屠作了冤魂厉鬼?”
青玄子忽然阴笑了起来:
“那他为何不在返回的第一时间,就先将那母子杀掉,反倒要等到屠完周遭所有人之后,刻意将那母子留下?”
江河迟疑想道:
“难不成是因为他猜想到,事后会有人前来回访那妇女,所以才故意留下她一条性命?
不对、不对。
留下她一条命又能如何呢?提前在这里设好埋伏,从而将过来回访的修士一网打尽?
可这种事情早在他欲要炼祭之初,便已经应该设下才对,没道理等到东窗事发了,还要回来反复横跳……
不对……有太多矛盾的地方了,我肯定是推断错了什么。”
正待江河被烦乱的思绪与不解缠身之时,却听身后那三五八七号房间的房门已然重新开合,那本被墙壁阻隔的蝉鸣声,也重新变得嘹亮。
刘子昂试着拿手中的法器,探查到隐身的江河,但他左顾右盼之间,也没能寻觅到江河的踪迹,也便四下乱逛起来,小声道:
“大哥?大哥?你还在吗?”
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没什么收获。
可那蝉鸣声却仍然吱吱作响。
这便说明,背棺修士虽在眼前,却不在屋中么?
可若是不在屋中,却在眼前,那这四下又还有什么可供人藏身的地方么?
就待江河琢磨之际,却见刘子昂脚下的青石地板,忽然迸裂出些许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