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既已知晓了污染的原理,便只需在这方面多加防范,也便不必害怕在直面污浊石碑的过程中,会被影响为浊仙。
如此一来……不是大可根据那些感受到悸动之人的指引,反过来追溯污浊石碑的所在么?”
“王昊亦是这般打算的。”
江秋皙点了点头,
“但污浊石碑的影响,如今已是断断续续,我们只能等待下一次牵动之时反向追溯。”
“那便慢慢等着就好,反正急也急不来的。”
“只是……”
江秋皙面上少有地展露犹豫,
“倘若此行便能追溯到污浊所在,将其根源断灭。那五百年后,鲤国又为何仍能在东海看见如墨浓云?”
江河知道江宗主在琢磨什么。
因为自己的存在,江秋皙已经得知了未来会发生什么。
她本是带着挽回剑宗的目的欲要追溯石碑,可未来分明告诉了她,五百年后仍然会有好似污浊的秽物自天边而来,那这石碑被毁去,又有什么意义?
江河叹了口气,对此也不太能够想通,只得道:
“先做就是了,就算这污浊石碑不是改变命运的锚点,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去追溯过去的真相。
自从那日离开鲤国开始算起,我都已经离开了一年之久,按照我现在的速度,只需两个月,便能抵达地图上所指引的平天舟。
我这一路上偶然遇到过几个散修,向他们打听过,那平天舟似乎是一个百年来堪堪兴起的修士领地,亦是东海区域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
我先去到那里乘坐云游舟,兴许能赶在冬天以前抵达万仙山,到时便能够打听打听唐前辈的事情了。”
虽说在剑宗留下布匹的唐糖,未必知晓过去千年的全貌,但想来也能帮助他塑造一个大致的框架才对。
不过江河曾听薛正阳提起,他并未听说过一个名叫‘唐糖’的前辈,具体原因为何暂不得知,到时可能不免再花费些功夫。
但那便是之后要考虑的事情了。
“好。”
江秋皙点了点头,空气便陷入了一阵静默。
江河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便打算退出空间,回归现实。
毕竟现实里还有个老比登对他的肉身虎视眈眈,虽说立下了赌约,但江河仍然无法全然相信青玄子,既是没有什么要紧事,便趁早盯梢青玄子以防意外才是。:???
但江秋皙似是觉得气氛静默到有些不适,一瞬犹豫之后,忽而问道:
“你那师父近日如何了。”
她也不知该怎么称呼青玄子。
另一人格?魂魄?不论怎么称呼都有些怪怪的。
想到青玄子一直当着江河的面以‘为师’相称,她也干脆便以此称呼。
江河没想到江秋皙竟还主动问起了自己的情况。
这其实还挺少见的。
想到这或许是江宗主刻意拉近关系的手段,他也便如实回道:
“估计正在暗地里憋着坏水呢,这老比登为了时不时恶心我一下,几乎无所不用其极。
主要是他能在我陷入沉睡之时,暂借我的身体一用。
上次我经过了个凡人国度,找了家客栈想要休憩一阵,本来想着他老实了大半年,应该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便没有用心剑击昏他。
结果等到我清醒过来以后,已经赤着半身躺在勾栏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