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瞧着江河模样的江秋皙,只轻声念叨着,越发认同江河曾经的说辞。
却见青玄子与江河便好像肢体相连,他自江河的右肩开始钻入,却并未占据江河的整个身躯,致使他的两腿或许深陷江河灵魂之中,却露出了大半个上身在江河肩头耷拉。
他的面目的确是青玄子那苍老的模样不假。
可他展露的躯干、四肢,根本不似一个人的完整躯体,便好像是用针线缝合一般,看起来诡谲怪异。
如今,他整个缝合的躯干,更是镶嵌在江河的右肩,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可他却一动不动。
那本显阴沉的面目,此时唯有骇然与惊颤。
他生怕一不留神,自己好不容易重组的‘性命’,便又要葬送于此。
这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只觉有生以来,都不曾见过能带给他如此恐惧的修士。
眼前这女人……很强。
绝无仅有的强。
莫说是相见。
若是放在以往,面对这般强者,他甚至不会有抬头与之相对的勇气!
那原本胜券在握的心思赫然一凉,几乎是顷刻间,他便像是看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
这孽徒,上哪认识地这般大能!?
江河发觉青玄子只在一瞬闭嘴后,不由笑得更欢了:
“青玄子,我还从没见过你这般心惊胆战的模样——
容我同你介绍一下,这是江宗主,你鸠占鹊巢的那座偏峰真正的主人。
是我的合作伙伴,也算我……半个师傅?”
江河将询问的目光投在江秋皙的身上。
宗主大人手中的剑仍旧平稳,却并未作声。
理应算是默认了。
江河继而笑道:
“虽然你处心积虑蛰伏在我的肉身之中,但这方空间到底不是你能够察觉到的。
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头来注定是一场空谈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挺憋屈的?”
青玄子差点没把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过去就有些纳闷,为何自己并未主动侵占过江河的肉身,为何自己总有一段,能够凭借他的身体四处活动的时间?
给他一百个脑子他也想象不到,江河竟是在那个时候,让自己的意识投入到了这莫名的空间中,与一方强者相会!
眼看那清冷剑仙正以深潭冷眸紧盯自己,青玄子却忽然大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哈哈,想不到你这小子,竟还会有这般莫大的机缘!
罢了,你小子够狠,竟是冒着让我钻入你的意识之中,彻底侵占你意识的风险,强行将我带到了这里。
输地不亏——我认栽了!”
莫说他如今不过是一个缝合出的意识体。
就算是他全胜时期,遇到这般强者都是夹着尾巴,也不一定能跑得了的份。
他想象不到江河会有如此‘后手’。
但如今他已不可能再当着江秋皙的面,强行夺舍江河
也便只有等死的份了。
江秋皙见状,不由分说,便打算动用心剑斩去。
如今青玄子已暴露在外,以她之修为,完全可以将青玄子从江河的身上彻底剥离出去。
胜负已分。
但江河眼见江秋皙欲要动手,却是连忙阻止道:
“江宗主,剑下留人!”
江秋皙堪堪止主手中之剑,冷眸瞥向江河,等待着江河的下文。
却听江河匆匆解释道:
“江宗主,根据现有的信息来看,青玄子恐与浊仙有所牵连。
如今我们对浊仙尚还一无所知,倒也不必这么急着宰他。
大可先问问浊仙的情报,继而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