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的敌人面前,自己的确没有决定生死的可能。
但是他现在,却被赋予了决定别人生死的可能……
他有些惊恐地,重新瞥向那个原本被他视为兄弟的同僚——
“不、不要……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他看见自己的同僚,如今正向自己拼尽全力的摇头,几乎是乞求地等待自己的怜悯。
自己只要点点头,就能让他陪同自己,一同去做地下的亡魂。
而不必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反倒让他成为那享尽美妙的逃逸者。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浪费时间,你还有五个呼吸去做考虑。”
那诱惑似的低语,又宛如魔音般闯入了他犹豫的脑海。
他内心的天平,早已在不经意间开始倾斜……
“五——”
江河甚至都不曾数上两个数字,听见同僚又有机会逃走的蛮子,终于是忍不住气: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无论如何都活不了,干脆死也拉上个垫背的。
哪怕那个垫背的,是他出生入死的同僚。
却见眼前的男人,几乎是带着刺骨的冷意发笑:
“怎么,不做兄弟了?”
他撕扯着喉咙说道:
“能一起死的,才是好兄弟!”
反正也只是同僚,算不得亲兄弟。
“叛徒!叛徒!你不能告诉他!你这么做,若是被国师发现了,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被江河带回来的同僚悲愤交加,就连神智都已经在盛怒下不甚清醒,他只恨自己没能跑地更快一些,只恨为什么被江河抓住的会是自己,而不是其它藏身纵火的同僚——
人的心思,往往在大体上,总会一致。
但这已经不是江河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更不是纵火的蛮贼应该考虑的。
国师会对他怎么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到时候自己已经被眼前的男人埋进土里,他何必在乎死后被别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拍了拍江河的左手,示意江河放自己下来。
江河笑着答应了对方。
“咳咳!”
他被江河松开之后,先是干咳了一阵,才缓缓平复下了喘息。
纵火是他唯一的手段,在见识到纵火无效之后,蛮子已经彻底放下了反击江河的念头。
他只盼着待自己说完一切之后,能死地更痛快一些,最好是毫无所觉的死亡。
不再犹豫,他不顾身旁同僚痛彻心扉的嘶吼,只缓缓开口道:
“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这次潜入这座城池的,还有十四人。
按国师的意思,我们这十六个人早在行动之初,便分作了两队。两队各司其职,相辅相成,便是为了完成国师下达的两个任务。:???
在攻破剑门关后,我们要趁着混乱之势突袭到这腹地城池前,等待这座城里的军队,为驰援前线作战之时敞开大门,再通过那片刻机的会潜入进城池之中——
我们蛮国的军队、和国师亲自派遣的蛊虫,会为等待鲤国的驰援而假意与鲤国军队周旋,作为掩护我们的策应。
而等到我们进入城中后,其中一个部队,总共八人,便要两两分组,执行第一个任务——用喷火蛊,在这座城池里燃起大火,与城外战事里应外合。”
江河不得不承认,这蛮国的国师的确是下了一手好棋。
不过,也正是因为鲤国的边关,尚还没有行之有效的修行者战力,才能肆意地让鲤蛮两国的战况,按照那国师的意愿行进下去。
江河不由暗暗咋舌。
怎么自己这一个个面对的敌人,从来都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呢……
虽是这么思索,但面上却仍然要保持冷静,江河接着问道:
“那第二呢?”
那蛮子回道:
“第二,则是为我们了我们国师的‘蛊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