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到手的夫婿飞走了,那岂不是亏大发了?宋卿卿一愣,后知后觉的觉得生姿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生姿松了一口气。结果松了一半,又听宋卿卿在那对顾盼道:“那咱们把尘晚找来问问不就好了吗?问问她是不是当真那个王阿婆的侄子有那么好看。”生姿:“……”她家小姐好像是没有救了。看着生姿那副吃瘪了又委屈的模样,坏心眼的宋卿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上前伸手,用手指指尖点了点生姿的小鼻尖,笑:“傻姑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心中对尘晚十分相信。”吃味结束的她认认真真道:“她答应王阿婆见她侄子应当是有要事才是,绝不是什么相亲。”“真的?”生姿有些不敢相信,又想到早上王阿婆在菜市口那副欢喜很了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不确定,“可是王阿婆真的说的是她要给尘大人介绍夫婿,尘大人答应了,还说要见她的侄子呢。”说来说去,生姿就是心里多多少少对那个相貌好,家势好,学识好的尘晚一些担忧吧。这么好的一个人,对她家小姐能一心一意吗?何况还是从京都城那富贵迷人眼的地方出来的人。见生姿还是不信,当真是有些闲的宋卿卿想了想,道:“要不咱们去问问谢酒谢大人吧,她不是尘晚的下属吗,若是尘晚当真是有要事在身,她应当是知道些才是。”其实她不过是想把谢酒叫来打听一下谢酒与那个馆陶县主的往事,诶,她都来这么些时日了,那谢酒的嘴巴是真严,到现在都没有跟她透露过一点关于馆陶县主的事,她连那馆陶县主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好啊好啊。”素来没有什么心机的生姿想都没有想,一口就同意了。毕竟在她看来,那比石头还要硬,没有什么情商的谢大人最是靠谱了。老实人是最不会说谎的。“……宋姑娘是想问大人的事?”事情摆到了谢酒的台面上来时,惯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谢酒沉默了。她生平第一次开始嫌弃起了自己的舌头有些太木,面对宋卿卿迎面的一句“谢大人,我想找你问问尘晚的事”,老实人的谢酒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自己当下是直接咬舌自尽好呢,还是说自己得了重病,口不能言的好?饱读二十载圣贤书,谢酒自然是不能睁眼说瞎话。可若是对着宋卿卿的问题实话实说…她觉得不用等到圣上回来赐死于她了,单是她看见得知真相的宋卿卿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她便能直接愧疚死。诶,她当时为何非要掺合到圣上与太后的这些事当中来呢?悔矣悔矣!直接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就杀到谢酒书房的宋卿卿可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一问能差点将当年的探花郎直接逼死,还在那里笑眯眯道:“是啊,我对尘晚的了解不多,我听你说你们曾同朝为官,又是旧相识,想来你对她这个人很是了解吧?”站在宋卿卿身后的顾盼顿时将同情的目光落在了捏着笔一副脸色发青的谢酒身上。谢酒:“……”扪心自问,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很了解今上。众所周知,今上的性子十分阴晴不定,朝中混了几朝的元老都摸不准今上的性格,她区区一个被贬多年的小官,哪里敢说自己了解啊。犹豫再三,谢酒咬咬牙,还是道:“下官对大人并不是很了解…”她答应了馨月明年春日的时候一起去看桃花,现下若是咬舌自尽了,那便是食言了。她已然骗过馆陶殿下多次,这一次再骗,莫说是等馆陶殿下哭了,就是她自个也不能原谅自己了。观自在菩萨,如来佛祖,小民也是逼不得已才要说谎的…罪过罪过。宋卿卿眨眼,有些不明白:“你不了解吗?可是我看你气她的时候很是得心应手啊。”那日在唐家沟,谢酒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硬是把尘晚那样镇定自若的性格气到破口大骂,出言讥讽,足以可见谢酒之功力。而谢酒这个人最让人钦佩的一点就是她对自己的认知从来都不是很充分,总认为自己是忠诚良将,一代好臣子。比如当下。宋卿卿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换一个人来可能早就诚惶诚恐地反思自己的所言所行是不是真的有些越矩了?但谢酒不同,她一点儿也不会反思自己,只会用她那双死鱼眼很寡淡的看了一眼宋卿卿,再用那尼姑庵里给死人诵经的声音,一板一眼地纠正道:“下官从不气大人。”比起那些敢在朝堂上指着今上的鼻子大骂的言官,谢酒觉得只是在很多时候实话实说的自己并没有真的气过今上。……虽然馆陶殿下已然提醒过她多次,让她不要和圣上斗嘴,可谢酒是真的不明白,苦读多年,只想报效朝廷的她只是有问必答罢了,怎么就是下斗嘴了?还有,明明每回都是圣上先让她回话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回等她说完了以后,圣上总会脸上挂着让人有些渗得慌的笑容,然后轻描淡写的让她滚。“好吧好吧,就当是你没有气她吧。”宋卿卿很是敷衍道,反正她是看出来了,谢酒这个人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搁在哪里都能让人膈应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