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酒酒呀!”宋卿卿好不容易追上了谢酒的步子,问道,“酒酒可是要去歇息了?”谢天谢地谢酒没有先前那般木讷,直接回一个“嗯”字终结聊天,补了句:“宋小姐有事吗?”宋卿卿道:“我都叫你酒酒了你还这般生疏见外的一口一个宋小姐的叫我,听着好似我高你一等一般。”谢酒心道若您恢复记忆,兴许就不会觉得我生疏见外了。称宋卿卿为宋小姐,已然是谢酒这般的书呆子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宋卿卿道:“要不你与晚晚一般,叫我‘卿卿’吧。”谢酒:“……”谢酒木着脸,又气死人不偿命道:“下官觉着,这般不妥。”“有何不妥?”谢酒睁着双死人眼,道:“太亲密。”她补道:“易招人吃味。”虽然圣上对臣子平易近人,和蔼有佳,但若她敢直称太后为“卿卿”,圣上听到了,定然会寻到机会赏她板子吃。谢酒闷声想着,圣上哪都好,就是太易吃味了些。难伺候。宋卿卿哪里知道谢酒心中是这般想的,还以为谢酒这话是在说她自个,于是便冷不丁的回想起来谢酒与那个馆陶县县主之间的故事。是了是了,她都是磨镜了这世上也定然会有其他人与她一样,更何况是谢酒这般好看的女子。想来那馆陶县县主也是贪恋谢酒的美貌,都是女子,都偏爱美人儿,宋卿卿自觉很懂那县主,如此也实属不当这般亲密称呼。认真想想,她让晚晚叫自个“卿卿”那是想招晚晚做夫婿,夫妻…哦妻妻之间,总不能生疏客气地称对方大名吧?还得有一个亲密的称呼才是。卿卿就很好,听着就像晚晚在同她索要亲亲一般。那谢酒再这样叫她就委实不妥了。于是宋卿卿肃然道:“你说的极对,你我二人理当避嫌,各自洁身自好。”她:“‘宋小姐’这称呼细想也可,那我还是管你叫谢大人好了。”可不能让那个什么县主知道了她管谢酒叫酒酒——若她是那县主,定然是会吃味的。谢酒缓缓地眨了下眼,有点没懂宋卿卿的话:“……?”她一未婚,尚无情感纠葛,为何还得“各自”洁身自好?…圣上,管这么宽?谢酒:圣上爱吃醋。尘晚:我,没有。谢酒:哦。第72章 宋卿卿不知谢酒心中所想,只一个劲儿的套着近乎,“…听说谢大人是七年前高中的?”谢酒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对。”吐了这个字以后她便闭上了嘴,只在心里想着怎么太后忽然要来找她说话?不知圣上那边知不知道?…谢酒对尘晚爱吃味这件事很有心得。她乃七年前中的榜,是前朝官员,而宋卿卿当时为一国太后,两人并没有见过面,除了六年前的除夕宴上。那个时候她还是翰林院编撰,官居五品,前途无限,而那年除夕,圣上开宫宴,五品以上的官职都可携家眷入宫参宴。她孑然一身,无父无母,亦无婚配对象,自是只身前往。朝中大员出现女子的身影本就有少,更何况是五品以上,算上她也不过就两三人。因为官位低的缘故,她坐在宴会的尾端一人吃喝着,正胃开,忽听见殿上有道女声在说道,“…怎么一眼望过去全是胡子花白的老头子?这朝臣中就没有一两个能看的女子?”她一怔,抬头匆匆看了一眼,然后便看见了那个身着凤袍华衣的年轻女子。哪怕匆匆一眼,时隔多年,谢酒依旧记得当时自己被宋卿卿所惊艳时的心情,那是她见过世上最温柔和善的女子。宋卿卿的美不在皮,而在骨,柳叶眉,眼眸清亮,天生一张笑脸,让人见了便心生亲近。她听过关于太后的很多传闻,好的不好的,各式各样的,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至少有不下上百种版本,但每一种版本里都绕不开说宋卿卿是个难得的天才。她的年少,她的鲜衣怒马,她的纸写轻狂,全是谢酒所仰慕的神话。第73章 只可惜忘却了前尘往事之后的宋卿卿已然不记得她了。谢酒难免心中有些失落,她心中很明白像她这样出生微寒的人与太后之间隔着的是怎样的一道天堑,她未曾想过要与太后如何,她只是在心里小小地希望自己入朝之后的余生能如同太后年少时那般坚定不移的为国为民。可惜她才疏学浅,在京中当了两年的官便被赶出了京,按照她当时犯的错,这小小的八品县令的官位也不应当有她的一席之地。圣上想保她,可那个时候朝中顽固派势头正猛,为了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同朝臣们闹翻定然是不值当的,她心中有数,亦不怪任何人,只想着大不了三年之后她再次进京赶考,一切从头再来。可万万没有想到,从未与她见过面,有过任何交集的太后居然会为了她说话。太后说:“只是办砸了两个差事便要让人丢官罢爵,哦还抓着官员的私生活念叨个不停,什么‘与哪个员外不清不楚,又与哪个公子勾勾搭搭’?那谢酒只不过是长了一张好皮囊,让这世上的男儿都倾心于她罢了,这有什么错?若这也算错,那爱卿们可真是身正心纯,既是如此,那不如让哀家好好的查一查朝中的官员有哪些个在外养有姬妾,育有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