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的什么呀？”余暮扒着薛谨禾的胳膊想去看他手里的便签。 余暮够了好几次他都不给，手又没他长，两人你推我扯的动作越拉越大，还引起了几个路人的眼光。 整个夜市街被河畔半绕，青石板铺就的小巷蜿蜒曲折，两旁都是白墙黑瓦的古建筑，沉静精雕的街道被灯火勾勒，街边售卖着很多当地的特色小吃，人流云集，时不时有人看向他们。 被她作弄的大掌反过来裹住她的手，强硬地扣住她不安分的指节，薛谨禾牵着余暮往景区里面走，“现在还不行，等打赌结束了就给你看。” 她在这倒是没拢着她那个宽大的卫衣连帽了，这么多人的地方戴着帽子反而更引人注目。 好几次想要抬手捂脖子，但是右手被薛谨禾牵的死死的。 余暮犹豫说道，“两……五分钟？” 一方面是她觉得这么多人所经受的目光也会有很多，另一方面是，这个纸条尺寸也没有很小，贴在身上还是很明显的。 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薛谨禾不置可否，原本以为她会说一个更小的数字。 余暮怔了怔，突然有点意识到他打这个赌的目的。 她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身边的男人已经牵着她走进了一个糖水铺子。 余暮本来想坐在角落的位置，被薛谨禾强硬地拉着坐在了室外一个设在人造水池旁的座位，斜前方立这一个由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点缀着几株青翠的绿植。 薛谨禾给余暮点了一些甜品后就站起了身，抬起胳膊掌心按着纸条贴在了自己后背上。 他走后没一会服务员就端着甜品摆了上来，余暮看过去，发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余暮沉默着塞了一个迷你班戟在嘴里，鼓动着腮帮子趴在雕刻精美的围栏上在人群中找薛谨禾的影子。 从路人角度他确实看上去比她成熟很多，不只是外表上着装容貌，余暮这段时间总是被他带出去，慢慢意识到他在自己面前和对别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余暮咽下嘴里的甜腻，重新戴起口罩撑着头看着他慢悠悠逛街。 他穿的还是今天为了给她挖坑特地换的黑色西装，白色纸条直晃晃贴在背后，他还走的这么悠闲，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等他回来就象征性随便提一个小要求吧，不为难他了。 她心里并没有那种赢了的喜悦，实际上在她猜到他这么做的目的时她就不在乎赌注了。 视线中的男人越走越远，余暮侧头准备摘下口罩再吃一个班戟，一道女声突然在头顶响起，“你好呀。” 她慌张收起准备拉下口罩的动作，还没看过去，嘴里已经脱口而出回应，“你好！” 余暮仰头看她，然后意识到自己坐着和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又慌忙站了起来，僵硬地扣着指腹，一时间有些结巴，“你好，有、有什么事嘛？” 余暮脑袋里嗡了一声，整个脸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迅速涨红，裸露在口罩外的双眼不断颤动，“谢、谢谢你。” 余暮脑子一片空白，等到她的意识回神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她整个人还僵硬地站在那，神情茫然地准备坐下，紧接着又过来了一个看着年纪有些大的阿姨，也是框框夸了她一箩筐之后就走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小插曲打的脑子如同浆糊，余暮呆呆地坐下端起甜水喝了一口，迟钝的思绪慢慢回速，继续在街边找薛谨禾的影子。 她又观察了他一会，发现好像一直都还没有人上前和他搭话。 有男生有女生，有眼角含皱年纪大的人，也有那种手里拿着糖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