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晴透过玻璃窗看着渴望地背影,因为太亮眼了,身形合着光辉,把简晴炽热的心脏,刺出万箭穿心的孔。至此简晴承认,无论她用怎样的手段,一生都没办法渴求谢韶筠给予的爱情。证据就是那颗肾脏,谢韶筠会死,是因为简晴。戴着它,代表简晴一辈子都将带上囚徒的枷锁。*从咖啡厅内出来,阳光正好,许久没有晒太阳了。谢韶筠想出去散步,没有叫保镖跟着。她穿过一条马路,走了一阵,无意识行走,南城大街小巷她算熟悉,所以也没有看方向牌,皮肤因为阳光照射而微微发热。走了一阵,肚子饿了。左手边是一家便利店,谢韶筠走进去。点了几样关东煮,多要了些汤,告诉店员不要加辣。店员低着头,把关东煮捞到纸杯内,右手还抱着一个一岁半的孩子。她身材微发福,圆脸,很和善穿着店里红色制服,装完关东煮,谢韶筠要结账。店员也没抬头,语气温和对谢韶筠说可以吃完再结账。侧脸透着母亲的慈爱。谢韶筠笑着接过纸杯,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随口说:“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女人便跟着弯起眼睛,抬眸看了谢韶筠一眼,随后眼睛睁大。“小姐……”谢韶筠疑惑问:“怎么了?”女人表情变得慌乱,她把孩子放到儿童车内,盯着谢韶筠的脸又看了几眼,说:“您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他,我想出去打通电话。”女人眼眶有些湿润,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急切的向谢韶筠散发需要求助的信息。谢韶筠没有很在意,说:“可以啊。”不过提醒她,以后不能随便把孩子交给陌生人照顾。不安全,也不合适。女人情绪激动点头,告诉谢韶筠孩子的名字叫“朱念”。“他爸取的名字,为了纪念我们全家的恩人。”谢韶筠莫名其妙被她感激的眼神注视着,端着关东煮坐到距离孩子比较近的凳子上。三分钟后,女人返回,紧随其后是一个男人,个头高,皮肤黝黑,脸颊横了一条狰狞的刀疤,快入冬了,他穿着短衬,露出了手臂,手臂上缠着一条生龙活虎的青龙。谢韶筠视线看过来,男人眼底滚烫的眼泪便直直的砸在地面上。“谢……”他嘴皮发干,搓着手臂,甚至不敢上前,站在门口,叫她:“……小谢。”谢韶筠抬手遮了下光,后知后觉回头看了眼儿童椅上的小孩。反应过来,咬掉手里最后一串关东煮。竹签丢入垃圾桶里,对朱思成说:“你这不是挺会取名的吗?”*谢韶筠被朱思成留下来,在他家里用了晚饭才离开。朱思成谈这几年,房地产公司的发展,南城西区的工地开放商是他。说他老婆生完孩子后,一直在减肥,纯母乳喂养,孩子长得很好,叫朱念,希望有个念想,他们所有人都很想念谢韶筠。谢韶筠同朱思成碰了杯,给孩子包了压岁钱。孩子笑的很开心,谢韶筠唇边跟着沾了笑意。两年前,去世的时候,谢韶筠曾想过,这个世界如此不堪。人渣活着,好人却得不到正义伸张,所以谢韶筠奋而抛弃了这个世界,但她遇见了池漪、朱思成、达美……过去的风景里,每一个人都有鲜明的笑脸。酒过三巡,谢韶筠问朱思成,为什么当时没有把录音笔交给警察或者媒体曝光。朱思成脸上复杂之色一闪而逝,他抬手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告诉谢韶筠。“报警了,除了家里人,没有人能听见录音笔的内容。”“好像简晴恶劣的心思被什么东西抹掉了一样一”只有身为当事人的朱思成以及家里人,听见了那些内容。后来池漪找上他,朱思成破罐子破摔,录音笔放给池漪听,没指望池漪能听见,但她听见了。“她问我要录音笔,我拒绝过很多次。直到最后一次,她身上带了一个笔记本,要给我看,上面内容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问我,谢韶筠为什么想死,是自愿的,还是别人逼她走向死亡。”“你怎么说。”“我说,当然是被逼迫。小谢不会轻生。”谈话到这里,谢韶筠沉默下来,许久后,她问朱思成,什么时候把录音笔给池漪。朱思成报了日期,今年六月份,池漪做出看海决定前一个月。令谢韶筠再次陷入无言中,她向朱思成打听池漪拿出来的笔记本是什么样的。“上了锁,密码6个1。封皮上写着笔记本主人的名字:1号。池小姐说里面是一个人走马观花的一生,但是别人看不到。”*这晚,谢韶筠住酒店,在记忆里遍寻有关笔记本内容,但是脑海里有一段记忆是不开放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笔记本上写了什么。池漪笃定谢韶筠是任务者,跟笔记有关。想到池漪很多次的问自己,你这一次要攻略谁?池漪应该看见了一些东西。她们和好已经两个月了,池漪对这件事闭口不谈,谢韶筠看得出来她十分抗拒,所以没有逼她。隔天一大早,谢韶筠回四九城。谢藏星说达美要见她,谢韶筠人在机场,约着下回奶奶寿宴见。然后池漪的视频电话便打进来了。控诉谢韶筠昨晚打电话,她这边一直无人接听。谢韶筠很快认错,并岔开话题问池漪:“你回法国了?”池漪嗯声,说自己在巴顿红酒庄园,晚上要宴请英国来客。“要不要看看我的庄园。”“好啊。”庄园有五六百亩,占地面积十分广。很大的葡萄园里,有专人打理,但因为昨晚下雨,土地很稀,不好往里走。池漪只是绕着庄园四周走了一圈,问谢韶筠:“红酒要喝吗?”“酿造的葡萄是我亲手种下的那几株葡萄藤。”池漪拢了拢吹散的头发,强调说。谢韶筠心底诧异,一时没有接话,因为她并不认为池漪有时间可以种葡萄。两人接着视频,屏幕晃动好几下,池漪应该是朝庄园里面走。几分钟后,她同一个果农用法语交流,手机不再晃频。谢韶筠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些葡萄藤,池漪指着最旺盛的那几株葡萄藤,摘掉一颗大到发紫的葡萄,为谢韶筠介绍:“这几颗,是我种下的,不过不在法国出差的日子里,会有果农帮忙打理。”谢韶筠仔细看了眼,说:“看涨势还不错。”“以前没听你提过。”她随口问:“感觉有些年头了,是最近两年买下的吗?”池漪说不是,注视着谢韶筠,过了片刻。“那是什么时候?”谢韶筠怔然。线驻敷“恋爱那年。”池漪目光停留在谢韶筠脸上,观察了好几眼谢韶筠,确认她不会生气。才缓缓开口说:“你二十一岁生日,我们看环球记录片,你当时看见电视里闪过的一座庄园,说自己太穷了,不过以后会努力挣钱。去法国买一处庄园,未来我们一起相约去养老。”“海米当时在法国刚好有代加工厂,我一年会有两个月时间在这边出差,庄园距离加工厂三十分钟车程,有次合作伙伴带我过来这里,发现环境不错,而且你比较爱喝酒,外面酒精不安全,女孩子少量的喝一些红酒美容驻颜。所以我把它买下来了,想等葡萄藤枝繁叶茂的时候,再告诉你,你肯定会喜欢。”“你二十四岁生日那年,葡萄开得十分旺盛,密密麻麻的紫葡萄一捧一捧的被摘下来,管家说,可以带另外一位主人回家了,但……”池漪语气顿了下,垂眸没有看谢韶筠,低声说:“我把你弄丢了,所以就没来得及说。”谢韶筠好半天没有说话,呼吸放得很轻。她太安静了,令池漪感到不自在。所以用陈述的语气解释说:“你要把所有积蓄给我了,所以这处庄园算你买的。可以吗?”谢韶筠以前觉得池漪在恋爱里,反馈给恋人的情绪很少,与谢韶筠给出的情绪是不对等的。让她感到疲惫。即使再在一起,池漪仍旧会强势地或者用商人谈判的姿态要求谢韶筠。像一只坠在自己双脚的包袱,拖着谢韶筠下沉,但谢韶筠现在发现,自己给池漪贴上了太多绝对化的标签。即使池漪内心确实没有那么多丰富的,游刃有余的感情去支撑一段浪漫的爱情,但池漪预设了这段爱情里的从前、现在以及很久以后的未来。她把谢韶筠随口一句话记在心底,然后按照谢韶筠的意思精算地走向她们的未来。因为池漪没怎么开口,谢韶筠并不知道有这些爱一直存在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