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陈俊搓了搓脸，捡起手机，“什么事？” 陈俊将桌上的抽纸递了过去，重新坐回椅子上，缓了会，捡起手机。 有才怪了！ 陈俊自嘲地笑了下，笑容有点苦涩地摇头。 开学第一天，季凡灵空着书包去，背着一书包卷子回。 傅应呈走近了问：“作业？” 她注意到傅应呈垂下的目光，莫名有点羞耻，用胳膊肘挡着大半张卷子，抬手按着他往后推：“看什么看？” “……毕竟看你也，一时半会写不完的样子。” 傅应呈去洗手，季凡灵把满桌子试卷囫囵团起来塞进书包，打定主意晚上一个字都不写了。 九月初气温还在三十多度，家里开着空调。 衬衫后的身体还有点不自然地绷紧。 他该不会有腹肌吧？ 吃了一会，傅应呈问：“你明天早上几点到校。” “那就七点下楼。”傅应呈说。 “我为什么要送你，今天不都送过了？……你想我天天送？”傅应呈眼尾瞥了眼她的神色。 傅应呈收回目光，淡声道：“陈师傅送你。” 季凡灵疑惑：“那不是南辕北辙？” “我们成年人呢，”傅应呈慢条斯理道，“是可以自己开车上班的。” 季凡灵用筷子戳着米粒：“不用他送，我自己骑车去。” “共享单车。”季凡灵已经完全学会怎么扫码租车了。 穿着火一样红裙的小女孩，冷着脸，酷酷地骑着比她还高的单车，从高高的台阶上风一样跃下。 从天而降，跳进人心里。 …… “小学的时候天天骑车上学。”季凡灵说。 季凡灵：“说什么？” “你不要在这里造谣。”季凡灵拳头硬了，“他是你的司机，你怎么不跟他说。” 季凡灵第二天憋了一肚子话想跟陈师傅解释，结果没好意思开口，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后几天屡战屡败，最后就无声妥协了。 据说稳居年级前二十的江柏星是她小弟，天天鞍前马后替她背书包。 据说她背景神秘，校长都不敢动她，她在班上谁都不理，还当众呛老师。 一下子变成了全年级的传奇拽姐。 就算她把兜帽拉上，遮住脸，也会有人从背影认出她：“哦哦哦快看！她就是那个转学生吧……腿好细哦！” 季凡灵觉得现在小孩有点一惊一乍的，当年她在班上没什么存在感，如果不是程嘉礼，她根本就无名无姓，就算没来上学也不会有几个人发现。 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卷子是高三年级部自己出的，现在正是一轮复习期间，跟当时新学时不一样，卷子上没有基础题，全是拔高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