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忍不住吐槽:“那我干脆啥都别吃。” 傅应呈瞥了她一眼,“以后早上我走的时候会把你叫起来吃饭,每天三顿都要吃。” “还有,”傅应呈拿药的手顿了顿,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掏出几个瓶瓶罐罐丢进塑料袋。 季凡灵一愣,摸了摸自己有点干裂的嘴唇:“这也是病吗?干嘴症?” “……” 傅应呈交代完,看着她随时拔腿欲走的脚,突兀地冒了句:“还有,你没忘记赔偿的事吧?” 季凡灵僵硬地扭头:“啊?什么赔偿。” 傅应呈恢復了一点资本家高高在上的冷淡,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道,“这句话里的‘影响’,当然包括你身体原因导致的推迟实验。” “也还好,” 季凡灵:“……” 傅应呈抬手,隔空按住了她;“但这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季凡灵:已经算是“既往”了吗? 傅应呈看着她:“我的意思是,我希望看到你积极配合治疗的态度。” 男人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手里胡乱攥着的药:“而不是说一套做一套,拖延时间,阳奉阴违。” 女孩蹙了蹙眉,一字一顿:“傅应呈,你觉得我会为了赖在你家,故意拖着不治病?” “我是那样的人么?” 傅应呈:“……好。” 那之后的几天,季凡灵每天都忙着吃药,抹霜,吃药,抹霜,再有就是早上固定被傅应呈喊起床。 男人固定时间立在门口,屈指,叩叩门板,喊她的名字:“季凡灵。” 从他的角度看,睫毛低低垂着,浓密得投下影子。 季凡灵揉了揉眼,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他面前:“行了吗。” 而她没睡醒的时候,却像个真正十七岁的女孩一样。 就连头顶都是毛茸茸的。 “嗯。” “嗯。”声音甚至带着点软。 季凡灵终于慢慢睁开了眼,掀起眼皮,缓缓抬头。 “……我倒是希望有病的是我。” “刷牙。” 傅应呈上午办完事,要去参加一个医疗论坛。 傅应呈惯常在车上不爱和人说话,只是在笔记本上审阅计划书,时不时做几道批注。 苏凌青没有他那么多活,又是个闲不住的,跟个多动症儿童一样东摸西摸,掀开座位中间的储物匣里,看见一把薄荷糖。 他正准备吃,却隐隐感到旁边传来一道冰冷的视线。 跟出鞘的刀子一样。 傅应呈眉心拧起,语气很淡:“这是给你吃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