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额角狠狠跳了下:“再喊一个试试。” 季凡灵费力地转过上半身去看,啊了声,勾了勾手指:“过来。” 季凡灵轻而易举地拎着猫崽的后颈,抱在腿上。 一边用头顶去蹭她的手,一边踩奶,一边发出呼噜噜的喉音,任由女孩的指尖挠它毛茸茸的下巴。 撸了一会猫,季凡灵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火腿肠,歪头用牙咬着剥皮,问他:“……吃吗?” 季凡灵有点可惜又有点高兴,掰了一截火腿肠喂猫,然后自己咬了一小口,餍足得眯起眼尾。 傅应呈余光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后悔什么都没带来。 头一次,那些崭新带着油墨香的书本,成了沉重的无用之物。 黑色的人潮里荧光棒如浪涛汹涌,音响设备将现场乐队的声音顶上云霄,即便是天台上也震耳欲聋。 野猫在女孩的腿上睡了一觉,舔了几下她的手,跳下台阶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季凡灵晃着腿看他:“你平时除了学习,还做什么?” “就一直学?不累吗?” 季凡灵啧了一声。 季凡灵不答反问:“你是老唐派来的么?” 季凡灵毫不犹豫:“去吃江家小面。” “哦……未来啊。” 傅应呈:“……” 他们脚下的荧光像地上流淌的银河。 因为傅致远主观故意酿成21世纪以来最大的医药事故,致使从祖辈继承下来的企业声名狼藉,公信尽失,人人喊打。 更艰难,更荒谬,更……不配。 出乎意料地,藏了很多年的话,很轻易地就说了出口。 无人知晓,此时这个尚且稚嫩的少年,口中的每个字,都将成为医疗界未来数十年反覆传颂的传奇。 傅应呈一愣:“为什么?” 傅应呈看着她的眼睛,默了两秒,忍不住轻笑了声:“你知道,年级第一,和我说的事中间,差了有多远么?” 季凡灵理所当然地看着前方,“你又不一样,你是傅应呈。” 演唱会上最后一首歌,顺着炽热的晚风飘上来。 【让那短暂的长久】 【逆流而上命运的洪流】 “什么我自己?” 季凡灵撇了撇嘴:“你说话有的时候真的很像老唐……” 【心里的话早已震耳欲聋】 【为何后悔总在失去以后】 女孩抬眼,对上他的眼神,很轻地笑了下,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傅应呈,我跟你不一样的。” 那一刻,傅应呈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傅应呈问:“哪里不一样?” “砰砰砰”一连串巨响,自下而上,如火炮一样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