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现在住在同学家里,他人很好,还借了我钱,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很快就能养活自己了。” 季凡灵站起身,拍了拍衣角沾上的雪水:“本来都已经一死了之,突然又得活好几十年,感觉有点麻烦。” 扫完墓,季凡灵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是啊。” “不就一束花?”季凡灵问,“花都不行?” 跟着去了休息室,季凡灵接过相框,翻过来,完全愣住:“这是,你们什么时候拿到的?” 当年她饿着肚子省钱买下的珍珠相框,在岁月的沉淀下逐渐泛黄,但照片依然鲜艳。 “也就上个月?上上个月?来扫墓的人留下的,我就收着了。” 最有可能是季国梁上个月来过墓地,随手把照片丢下了,但季凡灵又知道绝不可能是季国梁。 女孩仓促地掏手机,“要不要交保管费什么的?” 季凡灵宝贝似的抱着照片,离开墓地,一路坐大巴回市里,觉得像做梦一样。 一路上她忍不住看一眼,放回去,掏出来再看一眼,再放回去。 傅应呈放下手里的文件,解开门锁,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顿住。 她今天特意打扮过,身上是买回来还一次没穿过的羊羔夹袄,内搭是浅咖色的薄羊毛衫,脚上是一双洁白的皮短靴。 从没见过的干净乖巧。 就算板着脸,垂着眼,还是会细细密密地从眼睫下流淌出来。 季凡灵转头:“嗯?” 傅应呈眼里的情绪暗了一瞬,转头,瞥了眼她手里的照片:“怎么了?” 傅应呈目光放在后视镜上,转着方向盘,淡淡跟了句:“是阿姨长得好看。” 空气凝固了两秒。 约会 转向灯一闪一闪地跳在人神经上。 季凡灵嘴上说:“像?哪里像?我怎么觉得不像?”然而注意力已经转到照片上去了,带着点小得意,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季凡灵抚着照片,又抬起头:“那个,这张照片我带回家没事吧?” 季凡灵迟疑一会,还是实话实说:“因为这是我刚刚,从墓地拿回来的,其实也没在墓地待多久,很快就被管理员收走了,你要是觉得……” 傅应呈打断她:“我看着像封建迷信的人?” 她突然想起当年,北宛一中的传统是在教学楼底下放着一尊文曲星,民间传说,路过不拜必挂科。 不论成绩好坏,路过文曲星的时候,就算再急,也会点头示意一下。 有次打上课预备铃,季凡灵插着兜往教室走的时候,看见前面的傅应呈,又一次无视了神像。 傅应呈冷冷回道:“试是我考的,为什么要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