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愿意的。” “……你说。” 女孩缓缓抬起了头。 “……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苏凌青语气轻快，“你也知道傅应呈向来自信，所以偶尔看他不自信一下也蛮爽的，但这不是……”他顿了顿，笑了下，“有点可惜嘛。” 其实她没有说过。 她什么都没有跟他说，没有说她去周穗家不是因为讨厌他，没有说自己答应他不是勉强，没有说她喜欢他。 她想让傅应呈亲她，却也说不出口，只会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然后，悄悄靠近他一点点。 她对他说的，自始至终只有那一句。 好像她很勉强。 她其实很喜欢、很喜欢他的。 傅应呈等她的喜欢等了十二年。 “哈喽？灵妹妹你还在吗？” “……我想见傅应呈。”女孩低声说。 “我想见傅应呈。”她沙哑地重复。 “我等不了。” 苏凌青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好好好，你不要急，你让我想一下，不是没有办法，额，我给你查一下航班……” 苏凌青说：“能出什么事啊，成年人了都，况且你不知道傅应呈等了多少年……”后面那句声音低了下去，手机也拿远了。 “嗯。”季凡灵嗓音很轻。 季凡灵：“好。” 季凡灵想说没有，可她心里突然动了一下，直起身，开始翻找那个抽屉。 “那更好，机票信息我发到了你的微信上，记得带上身份证和护照，即便是特批签证也需要时间，你最好现在就出发去机场。” “谢谢。” 温蒂顿了顿，“毕竟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提前请示傅总，他不会同意的，为了我的工作着想，也请你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她没有来过机场，也没有坐过飞机，更没有出过国，去那么远的地方。 她浑身都紧绷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对抗住，心里快要决堤的情绪。 可她心里竟然不觉得害怕。 凌晨的跨国航班，遮光板统一拉了下来，乘客几乎全程都在睡觉。 落地后，她出了机场，接她的驻外办事员周道客气，一见到她就问：“季小姐，你的行李呢？” “你托运的行李，忘了取了吗？”办事员问。 她孑然一人。 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没有意义的嗡响，一直在她耳边震颤。 “……这雨，下很久了吗？”她低低地问。 可是他不喜欢雨天。 情绪就从这一刻开始决堤。 办事员按下车窗和保安交涉，翻找自己的工作证，然而后座的女孩却推开了车门，义无反顾地冲进雨里。 暴雨倾盆，她冲进雨里的那一瞬间，错觉好像冲进了十多年前的那场暴雨。 心跳声重得她眼前一阵阵晕眩，直到这一刻她才停了几秒。 “谁？”一声冷冷的问询。 可是过了几秒。 季凡灵又掏出手机确认了门牌号，再一次敲门，这次很快门开了。 他目光低垂，漆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试探地问：“季凡灵？” 他伸出手，用屈起的指节，轻碰了下她湿透的发丝，拈了下自己手指上的水珠，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的？” “……傅应呈 “你怎么能淋成这样，谁送你过来的？这个点你坐的是凌晨的航班？？” 季凡灵定定看着他的动作，好像有一万句话堵在喉咙里，堵得她好像要炸了。 她想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失约了，对不起我在不知道的时候就伤害了你。 她都千里迢迢飞来见他了，她为什么还是不能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 “……傅应呈，我喜欢你。”雨水从额发上淌到脸上，季凡灵强忍着情绪开口。 “不，你不知道……”季凡灵嗓音颤抖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