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两秒，季凡灵只好坐起来，拈着手指，小声道：“我想让你早点睡。” “……让你早点睡。”季凡灵别开脸。 “啊什么啊什么！长俩耳朵打苍蝇！我想让你早点睡！早点睡！”季凡灵受不了地大声道，抬眼看清他的表情，一愣，恼火道，“你又笑什么！” 每次她骂他，他都要笑。 “……那你要怎么才能睡着?”季凡灵问。 季凡灵问这句的时候，是真想帮他做点什么。 可是这话说出口。 莫名染上了一层，暧昧又鲜明的色彩。 “……” 男人已经回书房了。 说不定她真愿意做呢。 就一定非得撒娇么。 季凡灵躺在床上，耳廓又红了一点，往下缩了缩，把脸埋在被子里。 会议都不开了。 次日下午，季凡灵坐车来到了九州集团，板着脸出现在公司门口。 可惜她没有一点下厨的细胞，得益于在咖啡店工作的经验，唯一会做的东西就是咖啡。 傅应呈喜欢喝咖啡。 姜萱坐在咖啡店外的椅子上：“就这样！挂了！”又转头对服务员说：“一杯冰拿铁不加糖。” 方静云。 在哪里听过？ 季凡灵说：“你说的方静云是和程嘉礼结婚的那个么?” “我认识程嘉礼。”季凡灵淡淡道。 季凡灵冷笑：“我不和傻逼做朋友。” 姜萱虽然性格骄纵，但从小受的教育让她说不出脏话，没想到女孩脱口就骂，爽得眼睛一亮：“你也讨厌程嘉礼？” “我也是这么说的！静云不听我的！” 姜萱正求找不到人帮她骂程嘉礼：“她那么有钱，就出去读个书，被那个穷鬼穷追不舍，软磨硬泡，然后她就死心塌地，觉得全天下就程嘉礼对她好，不顾家里反对，回来就领证了。” 季凡灵不解，“他不是办了个乐队，卖了唱片，还去参加音乐节了吗?” 姜萱气得发笑：“全是静云花钱倒贴主办方，让他们去表演，唱片卖了一年卖不出去库存都要发霉了，成本都收不回来！粉丝也全是买的！” 姜萱爱听她骂人，前倾身子补充：“而且，就这样他还不老实，手机里存别人的照片，什么不三不四乌七八糟的人都有，甚至还偷拍大排档的服务员！” 季凡灵问：“现在那照片呢?” 季-漂亮的-灵：“……” 姜萱：“？” 姜萱：“？？？” 姜萱：“？？？？” “等等。” 季凡灵：“……” “那程嘉礼岂不是可以分到她的钱?”季凡灵皱眉。 姜萱靠在椅背上，洋洋得意地翘着二郎腿，“他们签了婚前协议，程嘉礼自以为能拿到她名下一半的产业，实际上拿到的只是没有生产能力的空壳和五千万的债务……他就对建筑商根本一无所知，还妄想分我姐妹的钱。” “那是，还是我想的主意，咳……”姜萱有点不好意思，“你要喝点什么?” “不用你请，”季凡灵说，“我在这里工作过，我能免费喝……” 姜萱不耐烦，对服务员说：“她今天的消费算我账上，再给她拿块布朗尼。” 她算是看明白了，萱大小姐完全就是个自说自话对别人好的类型。 “我先走了，” 季凡灵看了眼表，傅应呈下午都不在办公室，五点才回来。 “哈?” 季凡灵：“……” 两人的聊天没什么营养，也没什么表情包，全都是“几点回”“在不在办公室”“上来吃饭”“晚自习拖堂”“出门一趟买点东西”之类的。 傅应呈每一条都回了，而且几乎都是秒回。 可她现在盯着看了一会，突然觉得有点太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