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凡灵心里一跳，抬头看去，傅应呈却没做什么，终于松开她的手，往里屋走去。 她以为是自己出门前丢的，因为傅应呈从来不会把自己的东西随便放在沙发上。 药名她不认识。 季凡灵突然想到之前曾在车上的储物箱里看到过一大包药，也见过傅应呈在车上吃药。 但明明根本没有一点感冒该有的症状。 难怪他今晚看起来……好像也格外得累。 傅应呈昨晚只睡了一个小时。 结果竟然没有。 梦里先是他的心理医生杨明哲的脸，看起来特别高兴，喜气洋洋地说，傅先生，太好了，试用的新药取得了好结果，您现在看不见幻觉了吧? 季小姐啊，杨明哲高兴道，您之前一直口口声声说的季小姐，终于被我通过催眠消除病因了 他抓起外套，找到自己的手机，想给季凡灵打电话。 微信里也没有她。 傅应呈说你怎么可能不记得她，我让你天天在办公室里跟她在一起。 傅应呈去找陈俊，陈俊看见他就说好久不见啊傅神，怎么突然回学校了，是想见老唐吗。 他去找苏凌青，苏凌青说我是真没见过她啊，但是你最近老是提她，我还觉得奇怪…… 所有人都在骗他，说季凡灵从来都没有活过来。 他怎么就、居然、相信了呢。 傅应呈猛地从床上坐起。 他指尖颤抖地按了按眉心，戴上眼镜，起身下床。 傅应呈慢慢走进那光里，在刺目的亮光中，往屋里看去。 她应该是刚洗了澡，肤色粉白，头发凌乱地在脑后扎了个丸子，低着头，正在手机上酣战阔别已久的消消乐。 她又怀疑：“你这是睡了还是没睡？” 季凡灵看着他笑，忍不住唇角也翘起来：“笑什么笑？” 季凡灵抖了一下，耳廓瞬间红了几度。 是特殊的。 每一刻都是特殊的。 嗓音里带着没有完全醒来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大半夜的抱个屁，做梦去吧。 半晌，还是丢下手机，趿拉着拖鞋，走了过去。 宽容大度的。 满足一下他，小小的愿望。 他俯身抱住她的时候，季凡灵感觉自己被完全包住了。 她只能仰着头，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才能呼吸。 沉吟了片刻，傅应呈低低嗯了一声，嗓音里裹着一层很沉的情绪。 女孩慢吞吞道，“你知道的，你本来就会死得比我早……” 男人在她耳边轻笑，啧了声：“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傅应呈闭了闭眼，打断：“……行了，盼我点好吧。” 傅应呈放开了她，垂眼看了一会，想起她曾经让自己看手相的事，伸出手：“那你看我生命线长不长。” “是么，”傅应呈不太在意，“事业线呢。” 她在这明目张胆对着答案抄，傅应呈笑了：“姻缘线呢。” 傅应呈收回手，冷了几度：“不准。” “我姻缘线比你好。” 傅应呈看了她一会，摊开手心：“看见了吗?” 傅应呈笑了声，长眸微敛，嗓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矜慢： 第二天早上，季凡灵起床的时候，傅应呈已经上班去了。 傅应呈怎么天天都要上班。 之前她从来没觉得傅应呈在家的时间少，因为她自己也不是在工作就是在上学，她在家的时候，傅应呈几乎都是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