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场面要难看了。 男人被她随手推到一边，漆黑的眼瞳被浸出一层不太明显的酒意。 他盯着女孩的侧脸，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说：“……行。” 傅应呈都说行了，其他人也没意见。 …… 苏凌青拍着手，笑得仰倒：“熊总海量，这酒好喝也不该贪杯啊。” 侍者真端上一杯冰牛奶，熊庄血色上涌，摆摆手：“不用，这才喝了几两。” 真败给傅应呈就算了，败给未成年的小丫头片子可是另外一回事。 新一轮发牌，熊庄眼见着拿到了一手好牌，一直加码，又一次加到了伏特加。 熊庄看着季凡灵，咬牙道：“弃了。” 按照规则，季凡灵是没必要亮牌的，可她还是亮了。 女孩一手杂牌，连个对子都没有，可以说是烂牌里的烂牌，烂到地里去了，比熊庄的葫芦差了十万八千里。 女孩眼尾耷拉着，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 熊庄肉眼可见的脸黑了：“傅总，你看她……” “人家是按规则玩儿的，你可不能赖。”苏凌青说。 六杯了。 歇她大爷！ 新一轮发牌，关婧和宋文澜早早弃了，一人一小杯葡萄酒，之后是沈枝和苏凌青，一人一杯金汤力。 熊庄又一次加到伏特加，女孩还是面无表情地丢码：“三杯。” 女孩淡淡道：“你猜。” “那他就喝呗。” 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底气， 季凡灵正要亮牌，他突然又说：“等等。” “我还要加。”熊庄说。 “你说的是酒，我说别的，”熊庄眼里全是血丝，他转头看向傅应呈，“傅总，咱们玩个大的吧，一盘定输赢，十杯。” “不用按规矩来，”熊庄继续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新开区那块地皮吗？你要是赢了，那块地皮，我跟你签。” 苏凌青蹭地扭头去看傅应呈。 不止是傅应呈，搞电子芯片的，搞能源汽车的，搞新材料的，都想要那块地，跟熊家谈了一整年愣是谈不下来。 “怎么说?”熊庄不耐烦，“我都没让你加码，来不来。” 几人错愕看去。 她把牌正面朝下，按在桌子上，低声道：“我不跟你赌。” “她弃了嘛。”苏凌青打圆场，“还不许人弃牌了?” 女孩其实也没走远，就在桌子旁边沉默站着，小脸过分惨白。 女孩脸色变了，伸手：“别……” 同花顺，还是大点数，除非熊庄突然祖坟冒青烟，否则几乎不可能赢过她。 熊庄靠在椅背上，突然后怕出一身汗，要是他就这么松口地皮签给傅应呈了，熊老爷子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傅应呈眉心蹙紧，脸色冷沉，抬手抓起衣架上的外衣：“走了。” “季凡灵，” …… 季凡灵打了个激灵，傅应呈把她的外套递过来，女孩接过去穿上，这才注意到他自己没拿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就走出来了。 季凡灵本想提醒，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傅应呈皱眉：“什么？” 空气安静了两秒，傅应呈平静地合上车门：“正好，我也想走。” 季凡灵愣了下，跟在后面。 谁知他竟然跟她一起走。 男人在前面迈步，季凡灵闷不做声地跟他隔着半步的距离。 男人脚步慢下来，身形轮廓融入夜色里，侧目看来：“道的什么歉？”在兜里的手闷闷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我刚刚不应该突然……” 傅应呈语气很淡，“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