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课间，班上个人围成一圈埋着头，挤着看桌肚里的手机，还时不时提到“傅学长”和“九州集团”。 手机屏幕上是傅应呈的百度百科，点开的照片，黑色西装下迈巴赫，还是去年她被傅应呈抓包的那一张。 “这腿没p吗？我不信。”拿着手机的女生双指放大再发大。 “校庆？”季凡灵忍不住插嘴，“傅应呈要来？” 难怪，前两天傅应呈突然没来由地问她校庆日有什么安排，她说能有什么安排？写作业听讲座。 她还在想笑笑笑，笑屁啊。 “拉倒吧，”季凡灵耳朵一热，下意识反驳，“他就是自己想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凡灵心跳突地快了，回过头。 季凡灵：“……” 江柏星从不觉得家里困难被资助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向来都是光明正大地承认，班上同学大多也都知道。 季凡灵：“……” “不……不是啊。” 其他人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在响起的上课铃声中草草揭过了这件事。 校门大开，毕业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校友陆续涌入，校门口两侧停满了车，风哗啦啦吹过银杏道两侧插着的彩旗。 她已经很久没有写过这么多题了，但是想到下个月的期末考试，还是有点隐约的胃痛。 另一方面，就更微妙了。 就是。 不想。 季凡灵溜进大礼堂的时候，不想被傅应呈看见，专门挑了后排右边最靠边的位置。 眼见季凡灵终于来了，少年高兴地挥手喊：“姐姐！！姐姐来这里！” 越来越多的人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季凡灵头皮麻了麻，飞快地溜到前排中间坐下，压低了声音凶巴巴道：“这么大人了不能独立听讲?非得喊我一起干什么。” “……” 江柏星很容易就高兴起来，递过来一瓶农夫山泉：“姐姐，水。” 江柏星虽然被她拒绝了，但是对她的态度一丁点也没有变，这让季凡灵既松了口气，又有点难以招架。 现在却浑身别扭。 前两者她都受得起，最后那个她却受不起了，因为她给不出相等的喜欢，在这方面她和江柏星永远扯不平。 以至于现在，江柏星稍稍对她好一点，她就浑身难受。 主持的老师上台做了简短的开场白，然后以格外隆重的口吻介绍：“接下来就有请我们13届的校友，九州集团创始人，全国优秀企业家，以及13年我省理科721分高考状元，傅应呈先生上台！” 尖叫声伴着聚光灯，簇拥着上台男人的脚步。 傅应呈比平时穿得随性一些，没有穿正装，而是一件很衬他气质的，长至膝盖的浅色风衣。 主持人向他提了几个问题，男人不紧不慢地回答。 ——越是站在高的地方，越是出挑极了的清冷矜贵，利落俊朗。 当年傅应呈也经常作为学生代表在主席台上发言，少年冰块质地的嗓音透过广播传遍操场，季凡灵就站在队伍后排打瞌睡。 少年穿着洁白笔挺的校服，站在高处，下颌微抬，冷淡睥睨，眼里没有容下任何人。 然后，冷不丁的。 季凡灵：“……” 视线再移回来的时候。 季凡灵：“……” 周围的同学已经注意到不对劲，俯身窃窃私语：“傅学长是不是在看我们这边?” “啊啊啊啊好紧张啊我今天没洗头我好丢脸，凡灵你帽子能借我吗?” 那女生双手合十，大呼感谢。 江柏星：“……” 所有人都觉得傅先生在看他。 傅先生分明，在看他身旁的女孩。 “那学长在一中就读期间，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么?” 原本游刃有余的男人神情微顿，漆黑的瞳孔缩紧了。 傅应呈的视线迟缓地下移，落在台下前排女孩的身上。 她平时从不会这样长久又安静地望着他。 她眨眼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