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被小星星追着讲题讲了那么久，虽然她压根不想学，还是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听进去不少。 季凡灵：“我哪来的基础?” 季凡灵冷笑：“他算哪门子家长，他是我爹？” 纸张绷出一声响，很轻，不起眼，但男人身上自有一种让所有人闭嘴听他讲的气场。 “嗯，其实也就这个事……” 傅应呈点了下头，他和旁人交流，向来讲究效率，可以说是惜字如金：“好。” 闻言，傅应呈掀起眼皮，看向季凡灵，眼里露出一点很浅的笑意。 笑什么笑！ “好好好。”陈俊受宠若惊，客气地把他送出门，“那我们保持联系，有空和凡灵一起吃个饭。” 陈俊：“……” 还没走出多远，迎面突然听到一声喜出望外的声音：“哎呀，这不是傅应呈吗！” 李校长快步上前，高兴地跟他握手：“巧了，今天你有空来学校了?怎么不跟我说?” “见老师好，太好了，”李校长脸上笑开了花，“对了，我们新图书馆都规划好了，图纸非常漂亮，到时候建成，你来剪彩?” “我知道你忙，正好你现在在学校，来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傅应呈刚想拒绝，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下，微微勾了下唇角： 季凡灵没有跟傅应呈一起走，因为她晚上还有自习，等她到家洗漱完，已经十一点半了。 写了一会，传来书房门推开的声音，傅应呈走出来，进了厨房接水。 傅应呈接水出来以后，目光落了过来，在她身后停下了脚步，目光似乎落在她写的立体几何题上。 傅应呈睫毛低垂，漫不经心道：“关注你的学习。” 女孩扯了扯唇角：“你关注有什么用，别看了。” 季凡灵：“还没写完。” 傅应呈弯腰，抽出她手里的笔，随手扯过旁边用了一半的草稿纸。 “这道题不应该建系，把三角单独抽出来考虑平面关系，先证角，再证等腰，最后证平行，用平行线证ao垂直od，所以平面也相互垂直……” 可季凡灵愣是听不进去。 其实，没有碰到她一星半点。 昏暗的光线里她被傅应呈拉进怀里喂水时的感觉，又无声无息地攀升。 细长的手指蹭过男人拱起的手背指节，指尖很凉。 傅应呈话音一顿：“怎么？” 男人顿了顿，垂眼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慢条斯理道：“真不听？我可不想过阵子又被叫家长。” 季凡灵飞快打断：“况且，本来就跟你无关。” “不用。”季凡灵抽出自己的笔，攥在手里，心慌意乱地转了几下，一直都没有回头，“我、我自己想……或者问人。” 他那股略带轻慢的劲收了起来，站直了身子，眼神微沉，定定看着女孩抗拒的背影。 或许也有那么一点觉得丢脸的羞耻心，但更多的却是…… 就是，单纯的。 傅应呈心里突然很轻地疼了一下。 所以。 商业合作是他的借口，但谁知道是不是她的真心。 傅应呈冷声开口，语速很慢：“我都在这里，你想问谁?” 她一心想敷衍过去，随口说了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名字：“小星星。” 墙上钟表的秒针擦擦擦地跳动，像是要一秒秒刻出时间的深痕。 “——季凡灵，我不也是你的同学吗？” 身后男人的嗓音沉涩，低低的，让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绪。 ……她就不该扯那么个破理由。 她静静等 傅应呈移开视线，没有再看她，转身进了房间，丢下一句：“……没必要勉强。” 走廊那边，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 她其实也没有不愿意…… 季凡灵已经习惯了他雷打不动的小灶时间，不好意思辜负小孩的一片好意，所以掏出了自己昨天晚上傅应呈没讲完的那道题：“你讲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