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哑口无言,当时季凡灵也被罚在那里写作文,等老唐被其他老师喊出门的那一刻,女孩立刻起身,对陈俊说:“走吧。” 季凡灵:“玩儿。” 季凡灵:“我们俩出门上厕所,门被风吹上了,进不来,只好不得不离开。” 季凡灵不耐烦地啧了声:“你走不走?” 一起逃办公室的革命友谊就这么结下了。 …… 班群成员里依然保留着季凡灵的账号。 jun:【我物理卷子找不到了,你要是不做,我去学校拿你的了。】 自那以后,季凡灵的头像,已经整整灰了十年。 他慢慢打字:【你是不是活了?】 “陈老师?”王老师突然喊了一声。 王老师惊吓道:“没事吧?我吓到你了?” 王老师:“就是想借张纸巾……” 果然是没有回音的。 他怎么能做这种蠢事。 应该是因为他最近开学压力太大,睡眠不足,又太久没有见到大季凡灵,才把她们混为一谈。 晚上,傅应呈推门到家的时候,女孩还趴在宽阔大桌的卷子上转笔。 季凡灵头也不抬:“那不然呢?” 傅应呈垂眼,盯着她的手指,顺从地后退了半步:“先吃饭再写吧。” 季凡灵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已经写完了。”其实七张只写了一张半。 她收好以后去洗手,水龙头下冰凉的水流冲过手心,她下意识揉了揉指腹,感觉比其他地方更热一些。 刚从外面回来,傅应呈身上携着的余温,隔着衬衫,烫了一下她的指腹。 摸起来硬邦邦的。 这个念头一转而过,季凡灵擦干手,上桌吃饭。 季凡灵:“七点二十。” 季凡灵顿了下:“不用你送。” “……怎么可能。”季凡灵立刻否认。 “……” 之前她在公司工作,蹭傅应呈的车还能理解,北宛一中在城北,九州集团在城南,她怎么好意思让陈师傅大早上地折返跑? “……” “你哪有车?” 她的话,像钩子一样,倏地勾出傅应呈脑海里很多年前的一幕。 猎猎的风扬起她乌黑的长发。 车轮急刹,女孩冲他一抬下巴:“上车。” 傅应呈眉心蹙了蹙:“你能行?” “是么,”傅应呈垂睫,“那你自己跟陈师傅说。” 傅应呈:“说你不喜欢坐他的车,宁可自己骑车。” “朝令夕改,我成什么人了。”傅应呈冷淡道。 很快,学校里关于转学生绝顶牛逼的谣言像野草一样失控疯涨。 据说她是个富二代,每天有私家司机开迈巴赫送她上学,零花钱多得花不完,穿的私服全都是五位数起步。 …… 现在季凡灵走到哪里都有人在看她。 季凡灵:“……” 现在她就算只是迟个到,都会有人问:“季凡灵去哪了?” 这天物理课,陈俊夹着昨天当作业布置的一摞卷子进了教室。 “昨天这个作业,可以说是做得一塌糊涂,我草草翻了几份,就看不下去了。” 班上气氛一时凝重极了。 同桌李博文以为她害怕,压低了声音:“……你、没事吧?” 李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