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走过来，喵了一声。 过了几天，季凡灵回家的时候，看到门口堆着几个小包裹。 搬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快递单上收货人一栏，写的是季凡灵。 可是。 季凡灵蹲在地上拆包裹，包裹里都是护手霜、面霜、唇膏之类的护肤品，和她之前被黄莉莉偷走又抢回来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全新的。 她想起傅应呈看到她抢回来的东西，眼神嫌恶，说你不嫌脏我还嫌脏。 言下之意无非是。 季凡灵叹了口气。 季凡灵化妆品撕开包装，挨个揣进兜里，摸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隐约感觉手感有点粗糙。 底下黑色的管状部分，用浮雕的工艺，刻着三个字。 冰冷，坚硬，凸起，像刻在石头上一样斩钉截铁。 属于她的东西。 可能是蹲得太久，心跳声混着血液一起涌上来，震耳欲聋。 手忙脚乱，掏出来的东西丁零当啷掉在地上，滚远了，她跌跌撞撞挨个去捡。 无一例外。 她还微妙地提前到了。 季凡灵站在约定碰面的商场前等她。 “没怎么，”季凡灵不自在地抬手压了压帽檐，“打了个架。” “……他怎么会打我？” “啊？！” “哦哦哦，”周穗松了口气，“那也……怪好的。” 周穗结巴道：“那傅应呈也……怪好的。” “去哪？” “那你呢？” 周穗开始啃大拇指了，她每次不知道说什么又很焦虑的时候，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啃啃啃。 周穗嗯了半天，吞吞吐吐道：“那你、你会想他吗？” 周穗松了口气：“没什么，就是因为傅应呈太好了，所以我现在反而有点，讨厌他了。” 周穗眼里露出一丝慈爱：“……你不会懂的。” 周穗：“怎么说呢，等你长大……嗷嗷嗷嗷”她腰间的软肉被毫不留情地拧了下，整个人窜了出去。 “我错了，”周穗老实道，“我不过去。” 周穗怯怯求饶：“孩他姨……你比我大你是我姐我永远的姐……我错了我真错了……” 吃完饭，季凡灵陪周穗去接孩子。 周穗接到孩子以后，又是给他擦汗又是给他喂水果，带他去吃肯德基，还见缝插针检查他的学习成果。 “妈妈，吃薯条。”涵涵讨好地周穗递了一根。 季凡灵惊讶地看了周穗一眼。 季凡灵张嘴吃了：“……谢谢。” 她变成孩子小姨了。 季凡灵忍不住想起傅应呈。 但是季凡灵在周穗身上感到的隔阂，却从来没有在他身上感到过。 好像他的一部分，和季凡灵一样停留在了十年前。 季凡灵回过神，发现周穗正凑近了盯着她看。 周穗挑眉：“在想谁？！不会是傅应呈吧？” 季凡灵被说中了，垮着脸道：“我是被你恶心到了。” 季凡灵拈起一根薯条：“你喊我小姨。” 季凡灵无情地把薯条塞进她嘴里：“我没你这么大的侄女。” 到家后，她先去洗了澡，换了衣服，走出卫生间。 季凡灵孤零零地站着，看着冷光洒满的偌大客厅。 从前她只是觉得傅应呈家大，但从来没有发现他家这么空。 无声又压抑的秩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