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燕低着头,沉默了一会:“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不说?” 吕燕对她做的事。 吕燕猛地抬起脸,怔怔看着季凡灵:“所以你没有生气吗?” 吕燕松了口气,重新笑起来:“凡灵,你真的太好了,那搬家的事……” “所以,” “……就不要假装我们还是朋友了。” 临关门前,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吕燕心里蓦地涌起一阵酸楚。 嘴上嫌弃,实际总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她,暗地里步步退让,好像恨不得让她多占些便宜。 而现在的她,却有种说不出的距离感。 仿佛和对她不好的人相处,才是她熟练掌握的部分。 假如她不把你当朋友,她绝不会大吵大闹,大发脾气。 然后。 转眼气温回暖,宛江江面的浮冰也化了,小区里的草坪上抽出一层绿茸茸的嫩芽。 傅-洁癖-呈在家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下去,很快下单了一把猫毛梳,想把加勒比身上的浮毛梳掉。 傅应呈一靠近它,它就跑,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冲男人哈气,挑衅拉满。 季凡灵从后面走来,抽走他手里的梳子:“真行,跟一只猫生气。” 傅应呈看着,目光柔软了些,冷不丁冒出一句:“它为什么就听你的。” “是你喂的么?” 虽然猫是季凡灵抱回来的,也是她一口包揽了养猫的活。 想也难怪,她连养自己都乱七八糟,主打一个活着就行,更何况养猫。 虽然嘴上说不想管这只白眼猫的死活,但他还是很快下单了包括喂食器饮水机铲屎机等全套猫咪用品,定期还会有宠物店的人上门给它洗澡美容。 “也许是因为,我在它小时候就喂了它?”季凡灵又说。 傅应呈眼神动了动,把话又咽了回去,低头摆弄手机:“……可能吧。” 沙发组边四角小几上的喇叭台灯温馨地亮着,在男人的侧脸轮廓上镀了层柔和的光。 季凡灵完全愣住了。 甚至排在梳猫毛后面。 傅应呈:“你不行?” 傅应呈淡淡嗯了声:“前一天晚上吃完晚饭就别吃东西了,第二天早上禁食禁水,八点陈师傅在楼下接你,其余你到地方就知道了。” 沉默了半晌,女孩终于开口道:“……你不去吗?” 傅应呈放下手机,慢腾腾地掀眼,好笑似的看向她: 季凡灵:“……” 只不过,傅应呈这个人,哪怕只是单单在那站着,都给人一种很强的安全感。 季凡灵信得过的只是傅应呈,又不是傅应呈手下那帮人,万一他们偷偷背着傅应呈把她给锯了怎么办。 季凡灵面上不显,表情木然道:“不是说挺重要么?” 傅应呈垂了眼,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语气倨傲又寡淡,“但,我做的事,哪件不重要?” 傅应呈没等到她说话,抬头瞥了她一眼,有点勉为其难道:“你要是真想要我去……” “……” 女孩慢吞吞道,“到时候,万一你指手画脚,把我害了,就不好了。” 之后几天,季凡灵上班都有些心不在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好日子到头了的淡淡死志,甚至领班黄莉莉挑三拣四地找她茬,她都懒得搭理。 可能是最近日子过得还挺舒服的,竟让季凡灵都有点不舍得了。 周六一早,她按计划上了陈师傅的车,陈师傅很快载她去了安升医院。 一进门,季凡灵还没来得及报身份,护士姐姐就笑眯眯地迎她进去,送她上了电梯。 她们态度极为温柔,团团围着她,把她当小孩儿一样照顾。 与其说觉得紧张,倒不如说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会我们会给你上麻药,睡过去就好了,一点都不会难受的哈。” 原来还会给她上麻药,真挺贴心的。 医生抿唇笑笑,哄小孩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