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拥抱着,撕咬着,温度那般灼热,青年的怀抱却那般可靠。
直到最后,一场雨落下,霹雳吧啦的雨水中,俩人忽然从昏沉的疼闷中醒来。
沈卿池退烧了。
青年就这个姿势搂住了少年,他听见青年开口,“还好……还活着……”
陈时猜测,青年想说,还好……我们都还活着……
刹那,陈时眼前景象又大有不同。
普一走入一个密室,四周密不透风的墙,赫然对上一面镜子,那镜子周身古朴,散发着祥瑞气息。而鼻息间已经满是血腥气。
乍一看,那镜子前有几滴鲜血。
“小时。”
陈时感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他回头,对上了年轻的帝王。
帝王的面容十分年轻,但鬓角却有了花白色,他说,“你来了……”
陈时问,“你是谁?”
帝王却始终笑着,那面容十分年轻,不过青年。虽温润却暗含威压的眉眼看向他时却只余喜色,弯了眉角只问,“我们何时去喝桃花酿?”
话语间,全然是对美酒和见好友的欣喜。
陈时又回头,硕大的镜子传出声音,“再来一滴血……”
“什么血……”
直到手腕传来阵阵的疼,他垂眸看见皓腕处一道深可见骨肉的刀痕,而地上满是淋漓的血……
“明归!”
“王!”
“别扶我!”
头疼到不行,陈时拼命摇头,只看清帝王的墨发霎时间雪白,像是被抽空了精气和年龄那般瞬间衰老。
直到彻底被白雪覆盖青丝,帝王回首,却已面目全非。
陈时觉得帝王太瘦了,瘦到收下扶着的不是手,而是一副骨架。他本想说话,但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他看见沈卿池跪下,对着帝王叩首。
走马观花。陈时不知为何会生出这般的念头……
他一步步往前,想将帝王扶起,但帝王偏头,只是对着他和沈卿池道,“是我愧对你们……”
他下意识想回,否。但话语被吞下,继而被一杯酒倒下。
那酒液泼了他一身,他只嗅到温香的酒味,少年抬眼,明媚的眉眼染着不觉的春色,分明明媚偏生青涩。
不知是谁揽着来人,孤寂的月色在少年之间,拉着一道道长长的影子。月色苍苍,如孤寂雪夜,但又嗅春,一地桃花被踩了个凌乱。
那酒坛子一声碰撞之下,接着少年对饮,皆是笑颜色。
帝王还不是帝王,君臣还不是君臣。彼时少年,只是相谈甚欢的好友,饮酒而彻夜谈,不饮归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