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陈时抬头笑了笑,将怀中沉睡的沈卿池抱得更紧了些。
*
几人醒酒时,天际已经渐渐翻出鱼肚白。虞渊的月夜好似冷寂了好几百年的岁月,如今天际翻出鱼肚白时,陈时感到手中的鲛珠竟然微微颤动,有几分怅然泪意。
陈时撩开眼睫,小沈卿池看见天际落下的晨光,有些紧张地拽着陈时的袖口。
盛明归几人也开始拧眉,望着天际隐隐有些心慌。
虞渊之上,辽阔的天际阴云密布,继而云消雾散,露出天幕渐白的颜色。忽地一道光亮翻滚,从天边泄下,那道光所触到桃花,霎时间桃花间狂风而过,一道古老若晨钟的声音响起——
“此间虞渊,月褪之,日初时,虞渊境开。”
“千里桃树,灼灼其中,忆如故者,往前而去。”
“世事若流水,不走回头路。”
紧接着,那道光落在几人身上。
稍息,几人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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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这干嘛?”
陈时起初是感到一阵头疼,好一会才睁开眼,看见面前蹲着个头发乱糟糟,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一下没回神,好一会才明白那人问什么。
他不解道,“这是哪?”
“这?”那乞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看傻子似的看他,“这里是西岳啊,你不知道?”
“不知道。”陈时如实摇了摇头,总觉得这地方过于耳熟,又想到先去读的盛明归留的遗书,才反应过来竟是西岳!
他一时之间也不明白为何进了虞渊就到了西岳,只好望着那乞丐歉意一笑。
那乞丐望着他,偏过头和身边的乞丐嘀咕几声,“不会是个傻子吧?”
“哪有傻子穿的这么好?”
“那你问他要个铜板?”
那乞丐推拒几番又扭头看他,“我们救了你,你有铜板吗?给我们几个。我们去买肉包子。”
“啊?我没有……”闻言,陈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腰,他身上的铜板全在骨生那里,自己身上倒只有灵石。
“哦……原来还是个穷酸鬼。”
知道在陈时身上要不出铜板,俩人翻了个白眼就走出去了。
陈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一个破庙中,这破庙里零零散散坐着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他倒是不好意思待在这,准备去找沈卿池。
破庙中总有些难闻的气息,陈时感到一些难受。他想出去透透气,可才走了半步,却发现一个身影走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