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位仙门正派的长老找来前,分明有足够的时间完全抢占,也有足够的时间掳走青年回玄鸟门。这不过是少年计划中无伤大雅的一点点小小的插曲,并不影响计划。
哪怕是跟着少年将近百年,但他还是依然无法理解这位少宗主的想法。
于是他问,“少宗主竟然喜欢,为何要放过?”
周辛昂好似看了许久,好半响,喃喃,“早就不是月光了。那便就此别过吧。”
黑衣人猛地抬头,他真的发现他并不了解少年。
但少年只是无所谓的笑笑,今夜的酒好似醉了人,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像疯了般低声开口,“一步错,步步错……”
身后,黑衣人只好紧紧跟在少年身后,但却还是没有勇气将人带走。
南坞一事后,他们就要回玄鸟门了。
*
厢房门被一下推开,沈卿池的动作有些急躁,岌岌可危的木门发出悲怆的一声吱呀声,又哐当一声合上了。
床帐朦胧着昏黄的灯影,两人缠绵地拥抱着,汗涔涔的衣服被脱了下来,沈卿池由上至下地望着陈时。
屋外没有月光,幽静的屋内青年乌黑的发散了一床,冷硬的轮廓上染上了红晕。他伸手抚上青年的脸庞,指尖缱绻地一寸一寸抚摸。
这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动作,昏沉中,陈时感到微凉的脸颊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包裹。他迷蒙中地睁开眼。
沈卿池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对,只看到青年身后朦胧跳跃的灯影。
他忽地心口一动,分明身上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心口却忽地破开了一道口子,这道口子里,好似被温泉灌溉,源源不断的温暖他寒凉的四肢。
他张嘴,声音沙哑,“沈郎……”
沈卿池沉沉地看着他,跳跃的灯芯在他目中点燃,分明是要喜悦,陈时却又将沈卿池目光中的悲伤看清。
沈卿池垂下头,两人呼吸交错,乌黑的发丝交叠,缱绻缠绵继而呼吸交缠,“对不起。”
“是我离开太久了。”
“如果我再快一点就好了。”
陈时冷白的面上已经开始出现了殷红的线,是牵丝蛊。
沈卿池曾经同夏长赢了解过牵丝蛊,中蛊之人如若情蛊发作,浑身若万虫蚀咬,且中情蛊之人容颜愈发上乘,但肌肤却十分薄弱,稍稍用力,肌肤便如蝶翼般脆弱破开。
眼下,陈时定定地看他,分明很难受,呼吸灼热萦绕酒液的香,他忽地拧眉看沈卿池,心中不大乐意眼前人说这般话。
于是他仰头吻上天峰雪,寒凉的唇同他贴合,呼吸灼热,近乎急切地拥住面前人,生生又跌回床榻之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