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玉琉璃挑眉,将视线移动到鲛王身上,轻摇折扇,眸中划过一丝杀意:“难道冥王没有告诉你,让你少管闲事么?” 鲛王之泪彻底融入双目,初欢眨了眨眼睛,发现拔剑弩张的气息正在宫殿中蔓延,她挑了挑眉:“九司鲛王,现在可以放我们出去了么?” “为何?”初欢脱口而出,莫非鲛王觉得双眼得回来的太容易,想要反悔? 甩了甩鱼尾,九司妖王忽略他的威胁,轻声解释:“本座已经得到双眼,不想在这鬼地方待着了,你们走的话,带上本座。” 初欢问出心中疑问:“你不是怨气所化么?”她可以理解鲛王心有不甘,所以才执着于被挖的双目,但单凭怨气凝聚出实体,最终也不过是假象罢了。 她看见了:此时他们三人伫立在绿洲中央的湖中,下半身全部沉入湖水,九司鲛王的身体,并非怨气所化,而是实打实的肉身,并且,蓝色的水汽在它身边环绕。 忽的,初欢目光一顿,湖泊不远处的树林中,冥九幽身上黑气缭绕,正斜躺在一颗树枝上,两人目光相对,这厮眼神不躲不避,还冲她笑了笑。 还未来得及细看,她眼前一黑,再次清晰后,又回到了海下宫殿之中。 初欢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除了这幻境,她什么都看不透,而且,看透了她也破不开幻境。 初欢闻言,满眼促狭,略有深意道:“除了你,我谁都看不透!” 正在犹豫之际,一道冰凉的触感从手臂传来,初欢嘴角直抽,发现九司鲛王正拉着她的手臂,那双蓝眸眨呀眨,仿佛…在撒娇? 初欢看着眼前的鲛王,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试探道:“你不敢用灵力?” 另一边,一只被当成空气的玉琉璃,一个眼刀甩来,语气夹杂着冰碴:“拿开你的狗爪。” 九司鲛王不悦的皱了皱眉,双手抓的更紧了,它偏要气死这个醋坛子,反正也不能拿它怎么样。 初欢抿了抿唇,用力抽出手臂,却发现…抽不动,顶着玉琉璃杀人的视线,眼看醋坛子就要动用灵气,她一个头两个大,挤出笑容:“你松开我,我答应你。” 被玉琉璃吃人的眼神盯着,它的压力也很大的,并且,它也没说谎,来到蛮荒之时,它还只是一缕怨气,储物戒便留在了深海。 心中默默为鲛王点了根蜡烛:生死由天,自求多福吧。 可怜的九司鲛王,完全不知道它会被一个奶娃娃算计,愉快的甩了甩鱼尾,变换成双腿,随即,屈指一弹。 初欢舒了口气,她果然一直在湖水中,戈壁的夜晚有些凉,搓了搓胳膊,连忙从湖水中爬出。 九司鲛王看了看腰间的水草,确实不妥,但蛮荒之地不同于幻境,它也不能使用灵气,没办法变幻出衣物,这点水草,还是它在湖中捞的。 “嗖…” 九司鲛王接过法衣,不忘毒舌一番:“啧啧…这料子和鲛纱比可差远了。” 但这句话却提醒了初欢,她“嗖”的回过头,一双眼睛泛着光亮:“不如,九司鲛王趁这段时间,为我织些鲛纱吧,算是带你去冥界的利息。” 这时,一旁的玉琉璃忽然插口道:“阿初可知鲛纱为何水火不侵?” “为何?” 鲛褪?那就是褪下的皮? “不许!” 初欢还未说完,便直接被两道声音打断,她神情一怔,不就是鲛纱而已,鲛王之泪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肯送,更不要提鲛纱… “怎么了?” 原来是定情信物,初欢大感无趣,不明白这两人为何扭扭捏捏,不直言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