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自己的脑袋, 那里的痛楚正在逐渐放大, 有什么东西像是种子要冲破土壤那样冲撞着头骨, 每一次都牵动起更大的疼痛。慕析闭上眼睛, 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让颅内的风暴平息。南惜发现她状态不对劲的时候, 慕析已经脸色苍白,在寒风里冒着豆大汗珠。她连忙抱住慕析,将她抱得很紧,可抚摸她头皮的动作又尽量轻柔:“没事了,没事了。慕析,不要激动,没有证据能支撑我的说法,都只是猜测而已。”慕析在南惜怀抱中颤栗,喘息的声音跟着颤抖,全身都绷得很紧。南惜贴不到她的肌肤,如果可以,恐怕慕析身上也在出汗,她现在很痛苦。南惜紧抿着唇,懊悔自己把未经过证实的理论说出来、让慕析受到刺激。安娜说过慕析应该静养,那是受过损伤的大脑,还经受不起太多的冲击。“可以说话吗?如果承受不了就捏捏我,我来叫救护车。”南惜捧起慕析的脸,紧盯那双涣散的眼睛:“看看我,拜托让我知道你怎么样了好不好,求求你。”慕析从齿缝间发出一些声音,应该是在说话,但南惜听不清。她低下头来尽可能用耳朵贴近慕析的唇,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还没有听清内容,慕析挣扎两下,一手搭上南惜的肩膀,眼神终于逐渐有了聚焦。“好疼。”慕析还在喘气,话说得很勉强,但好歹是能说话了,“还没有这么疼过呢。”“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刚刚……我问你冷不冷。”慕析满是歉意地笑,抬起另一只手抹了抹额上的汗,“我可能还得再缓一会儿,你身体弱,先去室内……”南惜捂住她的嘴巴不让说话:“不冷,我就在这里陪你。你不许再说话了。”慕析现在状态差到像是深秋枝头上唯一那片即将坠落的枯叶,一个不留神也许就会消亡,都这样了竟然还想把她往别的地方赶,南惜绝对不会听她的话。这里确实不暖和,习惯了暖气和专车接送的南惜在其他情形下一定不会在这里多逗留,但绝不是今天。慕析说不出话,只好起伏胸口调整呼吸,把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南惜掌心。等到头顶传来的疼痛恢复到可以接受的范围里,慕析马上起身带着南惜离开。也是她疏忽,中午在酒店休整时不该让南惜只穿两件单衣就出门的。“你赶着去哪里?头不疼了吗?”南惜被她揽着带离,不明所以地发问。她眼眶早就通红,两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砸,这会儿只感到下巴传来阵阵凉意,还不知道要擦眼泪。慕析一直把她带进有暖气的体育馆里:“我们两个里有一个病号就行了,不能连你也开始感冒。”“……”南惜决定不跟她吵架,只坚持问她:“头还疼不疼?”“好多了。”慕析不敢撒谎说完全恢复,迅速转开话题,“其实你说得很有道理,大概是我承受能力太差,才会……”她终于扭头看向南惜,才看见南惜流泪到变得红肿的眼,呼吸顿时一滞:“你哭了?”南惜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不不不,没有证据支撑就乱下结论是很不合理的行为,我要收回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也得全部忘记才行。”而且她以后也不会再轻易提起了,早知道会让慕析痛苦成那个样子,就是把自己的嘴巴缝上、南惜也不会说出来。“等一下,你哭了?”慕析也没听进去南惜说了什么,眼里全是南惜触目惊心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慕析止不住地道歉,声声诚恳字字愧疚,仿佛她可以主观控制自己的头疼不疼那样表达歉意。她越是这样好,南惜越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又往上涌,与慕析道歉的背道而驰。“哇……”南惜再次开始哭,引得路过学生纷纷侧目,慕析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手帕给她擦眼泪,只恨不穿管家服以后手帕没以前那样好找。“你刚刚看起来就像……要死掉了一样,我真的很害怕。”南惜抽抽搭搭地说话,听起来委屈极了,“我从来没见过你那样,你在我心里一直很厉害的,连刀子割在手上都没反应。”南惜说的应该是先前慕析从白苒手里夺刀的事。她说的话让慕析忍不住脸红,因为当时她其实很疼,没想到在南惜眼里自己竟然是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形象。慕析不愿意回忆自己当时到底有没有背着南惜皱眉,就让南惜这样觉得下去吧……“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我刚开始适应重新有你的生活。”南惜越说越委屈,“别人都说死了a的寡o最可怜了,难道以后的发热期我都得靠抑制剂度过吗?天呐,我不要那样,也不要没人接送我上下班,没人躺在我身边陪我睡觉。”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慕析,你千万不可以死掉。”慕析也不想死掉。“我会,尽量的。”她给南惜一个稳妥的承诺。“我不要尽量,我要你说你永远不死。”南惜开始无理取闹。“南惜,你是搞科学的,怎么能说出这么封建迷信的话呢……”“科学搞到最后多少都会迷信的,你就让我先迷信起来吧。求求你了,快说。”“……我会长命百岁的。”南惜叹息:“好吧,那也可以。”两人在家政大学的体育馆里一直待到慕析的头完全不疼,这才离开。离开之前,慕析非得让南惜穿上自己的外套不可,否则就不肯走。南惜很快屈服,在自己的衣服外面再套上慕析的那件,穿上时外套还留有热度,好像时刻被慕析抱在怀里那样舒服。司机在校门口等了她们一下午,却也毫无怨言,只尽职尽责地把两人送回下榻酒店。南惜在操场受冻了,回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泡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暖身子,中途再略施小计把慕析也骗进来一起戏水,等两人都热乎了走出浴室已经八点多。等到这个时候,南惜才懒洋洋地给南怜打电话。原意是想借用南怜随行的医疗团队,因为慕析今天头疼成那个样子,南惜实在没办法轻易放心。可已经这个时候,南怜的电话还是没能打通。她们住在同一家酒店的同一层,南惜尝试去敲南怜那间的房门,无人应答。想起出发前南怜那种严峻的模样,南惜觉得自己似乎把南怜要办的事情还是想简单了。包机带着全套保镖团队、医疗团队、技术团队来的行程……苏妏是Z城人。“我担心错了,姐姐那边才会有人死。”南惜倒在床上自言自语,“真是不敢想象她会把Z城搅成什么样子,这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吗。”慕析正悄悄搜索脑损伤引起的头疼该如何缓解,闻言关掉手机坐在南惜身边:“你不用太担心她,登机之前我看见她的保镖团队了,平均都是A级以上的alpha,而且应该还带了不少真家伙。”“我不担心她啊。”南惜看向她,“我担心的是要跟她做对的人,压抑了很久的人爆发起来会相当可怕的,何况姐姐本来就……嗯。”被吞掉的那句话,大概是南怜最后一块遮羞布。慕析开始反思自己有没有得罪过南怜的地方。大概是没有的,唯一和南怜的矛盾点就在于南惜,还好还好。半个小时过后,南惜开始咳嗽。连热水澡都阻挡不住寒气入体,南惜终究还是在操场上感冒了。慕析无可奈何,只得跟酒店的人要了感冒药,陪着她一起早点睡觉。她们睡得很早,被吵醒时烦躁不已,外面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还是什么东西撞上了墙。她们还不会把这种“东西”想象成人,因为暂时没有见过那样凶残的场面。慕析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种规格的酒店、这种规格的房间外面也能闹出这种动静。砰的几声过后,响起两人都很熟悉的、暴躁的声音:“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那是来自南怜。啊啊啊啊写完了发现忘记设置更新时间了!怎么会这样只好早上发出来了………希望可以抚慰到一些宝宝早八受伤的心灵……二编:……发现又设置错时间设置成第三天了。第62章被子里躺着的两个人, 这下彻底清醒了。南惜眼珠在黑暗中骨碌骨碌转了一圈:“她说找谁?”“不知道。”“你说我要去关心一下吗?”她虚心征求着慕析的意见。慕析连忙将她抱紧一些,生怕她跑去敲南怜的房门一般:“还是不要了,等这阵过去再说吧。”“太好了, 我也这么想。”南惜也配合地往她怀里多钻了钻,“你还能睡着吗?我可能睡不着了,我们有没有什么夜间活动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