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满脸泪痕、哭到睡去的爱人,和当日之情状渐渐重合。 这三年,陆悠一日未曾走出当年的阴影。他不是忘记了,只是学会了隐藏。 谢牧川在繁冗的思绪中,就这样守着他心伤难愈的爱人,守了整整一夜。 毕竟崩溃、痛哭、胡言乱语,这些对于他来说,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靠墙的折叠桌被搬到了正中央,上面放着几样家常小菜和一碗米饭。许是刚炒熟没多久的缘故,饭菜还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陆悠打开门一看,谢牧川就站在走廊里,正拿着撑衣杆,在往公用晾衣架上挂新洗好的衣服——属于陆悠的衣服。 片刻后,房门再度重启,却是陆悠端着那几盘饭菜,连碗带碟一并扔到了垃圾桶里。 谢牧川听见碗碟破碎的声响,没有做声。他晾完衣服,静静等到陆悠洗漱完再次开门,才终于找到和对方说话的机会:“兔子——我带回来了,养在了楼顶。” 谢牧川只是目送他匆忙的背影,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道里。 因为新办了喜事,蛋糕店没有急着开业,所以今天陆悠只需要去米粉店帮忙。 等到手头事全部结束,他才有空思索谢牧川的种种不寻常。 陆悠因这个认知而感到烦躁、愤怒。 他既害怕男人的感情是假的,怕他再一次拿自己取乐;又害怕他的感情是真的,怕他用所谓的情爱将自己捆绑。 他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整个上午,到饭点高峰期过去后,却发现对门的奶茶店开始装修了。 而现在,这家店面终于租出去了。 等到正式开业,货架上又多了各式各样的糖果,红的蓝的紫的,软糖、硬糖、棒棒糖、夹心巧克力糖,应有尽有。 程老板一连站在门口观察了几天,想看看对方是不是特地来抢生意的。可看来看去,对面也不过卖点糖果和玩具,招徕的也不过是些小孩子,根本动不了她稳定的客源,这才放下心来。 米粉店老板两人不喜欢吃糖,顺手就把糖盒给了他。 是一个大型的游乐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有爬架、滑滑梯、沙坑、跷跷板,还有个小孩开心地在一旁玩耍。 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塑像的雕工,未免太精细了些。 而且这个游乐场…… 而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不用想,肯定只有那个人。 男人瞥了他一眼,问:“你喜欢这个?” 陆悠并不喜欢他送的东西。但看他口气,似乎与这件事无关,这才放心下来。 倒是那两只兔子,陆悠去顶楼的时候看过,住在宽敞的大笼子里,放了水和取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