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落在程舟眼里，也一样地动人心弦。 他不明白程舟为什么要亲他，正如他不明白，程舟看向他时灼热的眼眸，代表着什么。 他只学会了，在男人们向他索求的时候，顺从点，就可以少吃点苦。 程舟等了他很久，等到期望也变成了失望，才开口问道：“许悠，你不喜欢我吗？” 可直觉告诉他，程舟所说的“喜欢”，和他认为的喜欢并不一致。 “对不起，我可能让你误会了。”他说。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个从未被人伤害过的自己，最初的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抢手捧花？”难道不是因为他想跟自己在一起吗？程舟不明白。 崩溃 她亲眼见证了陆悠的生活,他从不外出交友，也总是离群索居，他对任何人都礼貌有度,只有自己能靠近他。 像是要证明他话里的真假，证明自己的感知没有错,程舟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踮起脚尖，凑过去吻住了他。 陆悠愕然地瞪大了双眼，从唇上传来的触感柔软温和,可他仍是在一瞬间竖起了汗毛。当程舟尝试着跟他舌吻时，这种不适到达了极点,迫使他用力推开了她。 程舟脸上显出受伤的神色，可陆悠完全没精力去管了。 陆悠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将程舟远远地抛在后面。 庙会已经接近尾声，人群慢慢散去。 孔明灯已经不见了,月亮也藏了起来。 男人已经等了很久了。像未卜先知一样，守在陆悠回去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等候着他。 陆悠定定地看着他，方才所有的痛苦、屈辱、不堪，在这一刻才终于找到了源头。 一次次入侵他的生活，触碰他的身体，让他不得不从这麻木的现实里清醒过来，直面过去的阴影。 “悠悠。”男人走到他面前，喊出他的名字。 仿佛那些伤害全都不存在了一样。 陆悠想到这里，不自觉就红了眼眶。从过去到现在，他们的地位从来都是不对等的。他是谢牧川手中的蚂蚁、绳上的蚂蚱，男人想他怎样，他就得怎样。 他双肩颤抖着，终于难以克制地痛哭出声。 从绑架被放回来到现在，陆悠很少在他面前哭泣。 上一次，是在跨江大桥上，他手被刀刃割伤，鲜血淋漓，步步退，步步哭。 谢牧川看着他的样子，心慢慢抽痛起来。 得知新郎不是他时，是死而复生，重燃希望。 本不该是这样的，他们本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