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几年,陆悠也是被要求着一起去的,除了临近高考的那一次。 陆悠刚准备下车，就看见谢牧川和袁星尧的身影出现在了路口。 陆悠刹那间就止住了步伐，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即使他拼尽全力往谢牧川眼前钻，可有些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赢了。 他就像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守在谢牧川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那人从指缝间漏出的一点施舍，聊以度日。 “陆少爷，我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出租车司机开口，和沈彦廷全然不同的嗓音。他警惕地看向后视镜里，从陆悠上了他的车开始，后面那辆车就一直在跟着他。 “我不想待在这。”陆悠试图拒绝，潜意识里，他不想和谢牧川碰面，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无奈之下，陆悠只能从右侧下车，步行走到不远处的公交站。 车子走走又停停，却唯独没有能接走他的那一辆。 许是知道他等的不会再来了，他低下头拿起手机，想叫辆车走。 谢牧川刚准备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他们，就看到他派去跟随陆悠的人把电话打了过来。 谢牧川还没反应过来，就透过重重雨幕，看到了远处站台下孤零零的身影。 谢牧川一时顾不得其他，几步迈下台阶，朝着他的方向跑去。 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却是男人先执起了他的手，像从前那样摸了摸他的手心，问：“降温了，怎么也不多穿点。” 他不知道少年在这待了多久，又看了多久，可当触及少年掌心的凉意时，还是立刻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他身上。 “你们去扫墓了？”陆悠淡淡开口。 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误会。 其实谢牧川没必要这样的，他要去见谁，要做什么，自己从来就没有什么置喙的资格。 从前他嫉妒袁星尧，闹出了很多事端，可这一刻他才发现，他连曾经视作母亲的陆笙燃都嫉妒起来。 无论谢牧川对自己做出多大的让步，但在谢牧川心里，自己永远只是次选。 就算自己因谢牧川的缘故受再多的伤，可活着的人，怎么能跟死了的比呢？ 而自己，不过是他得闲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一个小玩意罢了。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 “沈彦廷找我了。”简单的六个字，是让谢牧川震惊的消息。 “怎么出来的？什么时候出来的？这话——不应该我来问你吗？”陆悠的话说得很慢，无波无澜，像在陈述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