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沈确走进别墅院子时, 男生已经把所有“馅饼”都喝光了。 沈确走到他面前,深吸口气:“能自己出来么。” 顾小宝往声音来处看去, 入眼的先是两条大长腿, 再往上,是一张熟悉的脸。 沈确又重复一遍:“能自己出来么。” 沈确深吸口气, 脱掉外套,然后俯下人, 拉着胳膊, 直接把人从池子里拽了出来! 沈确把外套裹到他身上:“去穿衣服,跟我回家。” “你也可以回房睡觉。” 醉鬼从来都说自己没醉。 他的表情如此刺眼,顾小宝感觉自己太阳穴都在突突跳,音调拔的更高:“沈确,又不是我折腾你来的,你在不爽些什么啊!” “我知道啊!” “我、我只是” 我只是,想爷爷罢了。 原来有些时候,想念一个人,竟是不能诉诸于口的! “没什么,”他笑了下,“没什么,想喝了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咳嗽的,他眼眶也泛着红,眼神迷茫没有焦距,让沈确想起他曾给自己看过的,那只没有家的流浪狗。 “顾小宝,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告诉我。”沈确语气不自觉轻了下来。 这句话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其实沈确能感觉到,从黔湘那边回来之后,男生一直在跟自己闹别扭。尤其最近,别扭的愈发严重。 可现在,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或许也是让他喝这么多酒的原因之一。 听到这句话,撒了一晚上酒疯的男生难得怔了下。 某天,有根针不痛不痒地戳了一下,于是它再也承受不住,爆裂开来—— 深冬,大雪,沈确只着一件薄薄的衬衫,站在对面,耐心地看着他哭。 “我没闹别扭,闹别扭是小孩子行为。再说,我干什么是我的事,要你管?” “那你想让谁管?” 沈确挑了下眉。 “我哪种行为让你觉得我不是你朋友了,”沈确命令道,“告诉我。” “助理只告诉我,有位顾先生要见我,我不知道是你。”沈确解释。 “很多客户和合作伙伴都姓顾。” 顾小宝气瞬间消了一半。 沈确觉得自己半辈子的耐心都在今天用光了,深吸口气,心平气和的问:“还有什么,全说出来。” 沈确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在溶洞里那天。 够能憋的。 本来正气着呢,见对方竟然“笑话”自己,顾小宝本来降下去一半的音量又攀回高峰:“你笑什么,我很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