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甬道估计很深，青蛇这一去再也没回来。他们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和之前的路没什么区别，甬道越走越宽，越走越阔，走到尽头，迎接他们的是另一个更大的溶洞。 确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丛林掩映的大山里是一座连着一座的瑰丽溶洞。又有谁能知道它们已经矗立在这里多少年、孕育出多少常人穷极一生都难以看见的奇景和奇物呢？ 顾小宝正在感叹着，一声女人的呼救打断了他的遐思。 “……山里到底有多少会说话的蛇？”顾小宝遍体生寒，恨恨道，“吃一堑长一智，这些畜生别想再糊弄老子。” “我仔细听了下，声音大概从左前三十度角的方向来的。回肯定是回不去了，咱们放轻脚步，绕着那个方向走，应该能逃过去。” 部署完战术，顾小宝立刻弓起腰背，这是一个随时可以逃跑的姿势。 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幽幽叹了口气：“要不……我去那边看一眼吧。这个女的说的是土话，听着挺像人类的。万一真是新娘，一个女孩子在这种环境里，十有八九得葬身蛇腹。” 当然，他不是圣母，没伟大到愿意为别人付出生命的程度。他有水晶这张底牌，危机时刻至少可以保命。 见他要跟自己一起去，顾小宝急了：“你放心，我能自保。刚才你看见了，我身上有蛊，再来十条会说话的蛇都没问题。” 随着呼叫声越来越近，顾小宝神经也越来越紧张，随时准备着应对妖蛇。 只见前方空地上，一位少女正仰面躺着。她应该是奋力挣扎过，盘好的发全散了，精致的盛装破破烂烂。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顾小宝仰起头，使劲向上看——在整个溶洞的半空，才看到了蛇身的主人。 此时，感受到陌生人的窥视，它缓缓低下头。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血肉之躯真的不值一提！ 沈确盯着巨蟒：“你怎么知道女孩没到河神身边。” 沈确不置可否。 死掉的牲畜是给巨蟒的祭品，被它和青蛇之类的地下生物吃的一干二净。 而她们骨盆处的裂痕……顾小宝看了眼巨蟒的泄殖腔——女孩子孕育生命的温床，同样是它孵化后代的地方。 青蛇能口吐人言，估计就是寄生在人类体内那段时间里耳濡目染，听着女孩们无力的呼救声，渐渐学会的。 ——别说“河神”了，它连性别都是捏造的！ “确哥，”他舔舔嘴唇，“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是我的决定是对的，这里确实有新娘。” “坏消息是……”顾小宝苦笑道，“我没把握对付它。” 如果如法炮制，像对付青蛇似的弄瞎它，需要有其他能躲避的地方。可巨蟒已经把前路堵的死死的，如果往回跑，再碰到青蛇，腹背受敌，只会死的更快。 他不该用自己微不足道的人生阅历来衡量未知，迄今为止，世界呈现给他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更不应该拖着别人一起送死，要不是他一时冲动跳进河里，沈确哪会命丧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