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顾小宝心里发毛，搓搓手臂，又搓搓肩膀，最后咬着牙爬起来：“哎哎哎，你等等我。” 眼前的石笋大概三米多高，那具骷髅倒挂在它顶端，双臂抱住笋柱，脚朝上头朝下，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趴在上面。 顾小宝整个人严丝合缝的站在沈确身后，小声声讨。 “哪？” 顾小宝眯起眼睛，果然发现不太对劲。远看，骷髅像是以怀抱的姿势抱着石笋，可仔细观察，它的手臂骨骼和石笋间是有缝隙的。 像是想到些什么，他们缓缓绕到石笋后身，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明白过来了。 顾小宝长出口气：“还好，虚惊一场。”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习惯性观察周围的环境。他可以确定，刚才石笋是空的。 “是不是什么东西带着它路过，把它丢到了石笋上？”顾小宝猜测。 “猪牛羊爬不了那么高，鸡鸭又拖不动骨架……” 顾小宝神经一跳：“河神是神，或者说，一种机缘巧合之下产生的信仰，如果会动，那百分百要闹鬼了。” 好在比起会飞的、能抱住石笋倒挂金钩的骷髅来说，一具普通的骷髅更能让他们接受。休息的差不多了，他们决定继续找出路。 沈确没催他，视线在骷髅肚子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 随着路程越长，相同的情节再次上演——他们又碰到几具尸骨。有插在石笋顶端的，有头骨、胸骨、腿骨一言不合单独行动的，有死前躲在洞里面的。 “而且是由内向外裂开的，不像外力造成，倒有点像……分娩。”沈确说。 不过有一个例外，女性妊娠后，在激素的影响下韧带会稍微松弛，各关节略有松动，有利于分娩。 而且不止骨缝，它们骨头上布满了清晰可见的裂纹。 沈确摇了摇头，世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恰好接二连三有人掉进溶洞里，又恰好都是孕妇。 被尸骨影响情绪低落，再加上体力下降，接下来的路程顾小宝一直沉默着，时不时咳嗽几声，病痨鬼似的赶着路。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在原地：“沈确，你听到呼救声了吗？女人的声音。” “会不会是新娘？” 不远处正好有两个岔路口，声音是从左边岔路口发出来的。俩人一拍即合。沈确带路，顾小宝跟在后面，快步进了洞。 没找到新娘是一回事，听到有人呼救不闻不问又是一回事。顾小宝跳下来的初衷就是为了救人，眼见着离目标越来越近，当然不想放弃，便接着往里找。 顾小宝早失去时间意识了，粗略估算：“十分钟吧。” 老年人步行平均速度大概每小时四千五百米，合每分钟七十五米左右。 “难不成走错方向了，或者咱们一起幻听了？”顾小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