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秋穿书了。 称号为发财的人用那粗俗难听的声音嘻嘻笑着。 菊秋斜睨了一眼右手边的发财。 「你别笑,人因梦想而伟大嘛。」坐在对面的红中说。相较於发财,他显得痴肥拥肿,气se红润但油光满面,一笑起来眼睛便眯得看不见。不安分的手放在身旁nv子的pgu上来回抚0,一刻也没放下来。 菊秋识相地跟着笑了。尽管样态迥异,但与他打麻将的三人都穿着军装,x口前都别着两颗星型的x针,像是夸耀着其实不算特别高的位阶,唯独他一人的军装朴素,什麽装饰都没有。 他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小瞧了──毕竟眼前这些装腔作势的家伙,最後都难逃歼灭的命运。 没错,菊秋是穿书者──他穿进了一本军事政治间谍。来自真实世界的他不但能知道剧情的大致上发展,还能接触「系统」这种逆天改命般的存在。只要完成阶段x任务、累积积分,便可以於商城取得各种作弊道具,让他顺利完成这部情节危机重重的。 和另外两人相较,白板身形显得格外瘦小,肤sesi白,一脸病态。 听见数字,菊秋心中一凛。这是暗号,表示要行动了。 「三分之一?啥三分之一?」发财被g起了兴趣,反问了一句,椅子上的脚都放了下来。 「我说啊白板,打个牌算计这麽多,你这病鬼子真无趣。」声音宏亮的红中不耐烦的抱怨了一句。「我看啊,你人生中最有趣的事就是si的时候给害虫当饵料吧!」 巨大的会虫子像野兽般将人类啃食殆尽,而r0u眼难见的群虫却更是难缠,锲而不舍的追着宿主将他们的血yex1乾。为了和这些异种生物们相抗衡,人类不得不筑起防卫堡垒重新回到武装阶级社会以维持秩序。 「打牌靠赛,轻松自在!」 在这本中,菊秋将在系统的指引下一步一步斗争攀爬、铲除异己,成为这个世界的最高的领导者。 幸好眼前的拥有「三元」称号的家伙们,都是尸位素餐、冷血无情的狗官。明明外面的群众正饥寒交迫、生si攸关,他们竟还可以相安无事似的凑在一起打麻将,铲除他们菊秋可是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没错,即便执行最优策略,胜率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有时连达到一半都不可能。」 「终归是运气游戏,有时努力也敌不过天意。」 「天胡。」 「怎……!」 砰! 「……我不是病鬼子。我没有任何生理疾病。」看着红中的屍t,白板轻声说了一句。 菊秋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任务提示──抹杀三元2/3。发财和红中两位npc是真的宣告si亡了。他长吁一口气,刺鼻的血腥味不管过了多久都还是闻不惯。 他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不要怕──对方虽然杀人不眨眼,但终究只是个npc,是他成为世界的领导者前的一块垫脚石而已。菊秋只要乖乖按照剧本完成剧情,就能平安无事,然後脱离这部世界。 菊秋睁开眼睛,点点头。 这句话是系统推荐台词。面对刚刚的枪杀,菊秋心有余悸,还有些耳鸣,此时也无法思考,能做到冷静的诵读已经很不错了。 「我有事情想问你。」白板目光无神,声音像是机器人一样没有丝毫的感情。 彷佛恐惧之类的情绪从来不存在於白板这个人的脑中一样,即便被信任的属下用枪抵着,他也以冰冷而si板的声音继续说道: 「你确定这世界是一本?」菊秋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在此任务开始前,他便决定设计出三元内斗的局面,和白板联手并利用白板除掉武力更高的发财和红中两人。如此一来,他只需要杀掉最後孱弱的白板即可。 「军事政治间谍?」白板锲而不舍的追问。都命在旦夕了,还像是没事一样,简直不像人类。 菊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然後把心一横,对白板身後的nv子下令: 白板身後那名唤四条的nv子脸上挂着优雅的微笑,把枪管又往前抵了一些,b着白板低下了头,说道: 此时,菊秋意识到不对劲──为什麽四条没有在。竹夏是他的直属长官,有直接跟中央政府联络的权限,同时是赋予他领地管理权以及紧急动员令的人。 「这会闹得人心惶惶啊!」竹夏轻叹。 「不,我说的是你。」 今天是y天,天空低沉灰败。他们生活在贫困压抑的0096领地,从上到下都没什麽闲情逸致做园艺。即便是领地最高的统治军事机构,看出去也只是一片略为宽广的、布满h沙的c练场,丝毫称不上美景。 「报告长官,是的,什麽类型都看。」白板回答。「是为了更加了解穿书者的行动逻辑──」 白板沉默了一下,然後面无表情的开口回答:「报告长官,属下的梦想是社会的繁荣与人类的存续。」 「再次报告长官,属下的梦想一直都是社会的繁荣与人类的存续。」 「你好奇过天空之外有些什麽吗?你可曾想过,在那遥远的天空之外、一望无际的辽阔宇宙中,可能存在着一个没有害虫的新生之地?」 竹夏略为颔首。 白板张开了口想回答,却又随即闭上了嘴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听竹夏继续说: 竹夏回过头来看向白板,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看着竹夏俊秀的脸,白板不太理解自己的长官为什麽要跟他说这些。但他不为所动,依旧立正站好,开口淡然说道: 「我说你呀,」竹夏扶着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白板身t一抖,本就苍白的脸se显得更为惨淡。他双唇一抿,然後低声应答: 「你突然宣布戒严,到处张贴通缉穿书者的公告,让民众互相检举彼此为穿书者。你自己看看你向民众公布的穿书者资讯──聪明绝顶、能力出众,有预测未来或读心的能力,擅长使用高科技道具,符合这些条件的人格杀勿论。我问你,像这样领地要怎麽发展航太科技?」 「这样人心惶惶、警备森严的0096领地,你觉得中央政府会同意我们执行方舟计画吗?」 竹夏闭上了眼睛,又一次深深叹了口气。 「是,长官。」白板应答,不带起伏的语调里没有感情。 「长官,属下可以冒昧问您一些私人问题吗?」 「迟钝的你竟然也有对我感兴趣的一天啊!你不用这麽拘谨,想问就问吧!」 不是那种让人觉得异常帅气的好看,而是更为亲切、不会给人距离感的长相,但若要分类的话绝对属於「好看」的那一边。 「长官,属下从来不知道原来您也有浪漫的一面。属下好奇,您是经历了什麽,或是遇到了什麽人,才因此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吗?」 「才、才没有什麽人!也没有经历过什麽!欸,我说你、你、你别问这麽多!」麽人!也没有经历过什麽!欸,我说你、你、你别问这麽多!」 白板转过身,朝着那扇厚重的铁门走去。自己的直属长官难道是谈恋ai了?看那反应大概是。 身後,他听见竹夏对自己说: 白板听闻,身t一僵。 白板说完便推开了铁门离开房间,朝走廊走去。他0了0自己白皙纤弱的後颈,发现上面竟然冒了一层冷汗。 「唉哟!痛!」被撞上的人似乎也一起跌倒了。对方手上似乎抱着厚厚一叠文件,这一摔纸张四散。 男人的眼角微微下垂,眼角一颗泪痣好不g人。匀称的脸庞,小巧的鼻子,轻启的嘴唇sh润诱人,吐出来的声音满是温柔,很是耐听。 「抱歉。」白板低声说道。他跪在地上,连自己的阶级都忘了,赶紧帮忙把四散各处的纸张收集起来。「您是……?」 「我、我是……我是竹夏长官的专属秘书。」 专属秘书?白板脑子飞快运转着……啊,似乎是有这麽一件事。竹夏最近确实聘了一位秘书,相当临时,也不知是出於什麽理由。 「啊,是、是的……那个,您是白板二星将领对吧?」兰春怯怯地询问,嘴角g起的浅笑好不娇羞。 白板心一沉。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捡完所有东西,站起来把手上的文件都交给了兰春,兰春接过後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不,」白板用si板的声音回答,站起来後才发现兰春b自己略高半个头。 「是吗?但今天我亲眼所见後,并不这样想。」 心跳漏了一拍? 「长官,恕属下失礼,先行告退。」 「等一下。」白板转过身,尽管声音里仍旧不带情绪,但自己已经伸手拉住了兰春的袖口。 「你知道方舟计画?」 「那你知道为什麽竹夏三星将领对方舟计画如此执着吗?」白板追问,紧紧攒着兰春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果然只是私心而已吗?听见这个毫无意外的回答,白板有些失望,将兰春的衣袖松开。 兰春垂首,静默良久似乎在思考着,然後他抿了抿自己好看的嘴唇,轻声答道: 一边说着,兰春那纤长的眼睫毛正微微颤动,似乎有满心的情愫意yu诉说。 彷佛对兰春那充满粉红泡泡的回答充耳不闻,白板铁着一张脸继续追问: 「我、我吗?」兰春吓了一跳,但还是如实回答: 「你没有父母?」 兰春的声音越来越小,貌似是对自己的身世感到了自卑。 「咦?长官,你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吗?」 「报告长官,属下有事情忘记禀报。」白板说,语气一如既往了无生气。 听见竹夏的命令,白板推开那厚重的铁门,看到竹夏以後,二话不说朝着他的要害连开数枪。 中枪的竹夏身上并未见血,而是被某种针状物cha进了皮肤。在竹夏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白板已朝着他冲过去,单手一撑一跳,翻越隔在两人之间的办公桌,狠狠将他给扑倒在地,并用自己的两只脚sisi的锁住对方的喉咙。 「长官,您是怎麽知道属下携带了武器进您房间的?」 竹夏已逐渐失去力气,但白板仍旧不放心,千辛万苦的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个针筒,朝着他的脖子注shej1n了高剂量的麻醉剂。 竹夏终於整个人瘫软在地,完全失去了意识。确认对方再无反抗之力後,汗流浃背的白板才站起了身,立刻用无线电连络了维安部队的条子们。 来不及关上的那扇厚重大铁门外,站着的是一脸茫然的兰春。白板一把拽过竹夏的头发,绕过那碍事的办公桌,将人粗鲁的拖到兰春面前。 看见失去意识的竹夏,兰春花容失se,几乎是立刻抛下了手中的报告书,跪在竹夏身边。 白板的口气冷静到不像是刚打完一场架。 兰春抬起头来看着冷酷的白板,额头正好抵上了他的枪口。 「拜托、拜托你,」兰春眼眶含泪,用颤抖的声音开口乞求。他手里紧紧抱着失去意识的竹夏,生怕会被人抢走似的。 「我之所以第一时间不杀竹夏,是因为系统的存在,会导致杀一个穿书者的成本过高。我跟穿书者单挑简直可说是毫无胜算。」白板说,抵在额头的枪口从兰春的那张美丽的脸庞滑过,来到了他的下颔,b迫美人抬起了头。 兰春闭上眼睛,点缀着泪痣的眼角滑过一滴眼泪,令人心痛万分。 白板冷冷地看着兰春,那真挚而无知的样子不像是演的。 白板顿了顿,观察着兰春的反应。但兰春似乎完全不理解白板在说些什麽,心思全都在牺牲自己拯救竹夏身上。 白板朝着兰春的颈动脉也开了一枪,不到一秒钟,兰春便也瘫软在地,趴卧在了竹夏身上。 白板收起了枪,此时他底下的特殊部队也正好赶到。低头看了眼疲软的两具身t,白板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般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