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没料到王齐恺会这麽说。 「我、我们准备玩通宵。」 想留下来的人纷纷出声,一副万般不舍的模样。 话说到这,二十多个人,带着不一致的神情,姗姗离开。热闹的包厢,除了电视在播放伴奏外,瞬间寂静得很。 十分钟後,我咀嚼服务生端来的三分熟菲力牛排,感叹美食的强大,总能让人忘记深夜的黑。 「我以为要是唱得用心良苦,你总会对我多点在乎。我以为虽然ai情,已成往事,千言万语说出来可以互相安抚。期待你感动,真实的我们难相处。写词让我,唱出你要的幸福。」 「谁曾经感动,分手的关头才懂得。离开排行榜,更铭心刻骨。我已经相信,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灯火阑珊处为什麽会哭。你不会相信,嫁给我明天有多幸福。只想你明白,我心甘情愿,a1a1a1a1到要吐。」 我小时候总喜欢听陈奕迅,想从他的嗓音听出一点悲欢离合、世事无常。很幸运的是,我听了那麽久,品嚐到的酸与疼用手指头数得出来。 「那是醉生梦si,才能熬成的苦。ai如cha0水,我忘了,我是谁,至少还有,你哭。」对方怎麽会哭,当然是自己哭。 王齐恺的模样太戳心,我想喀歌结束这回合,却不忍他停止抒发。 为什麽这麽多人要唱失恋的歌?以前的我不明白,现在略懂一二。 他突然唱不下去,而我拿起了麦克风,替他接续唱完最後几句。 伴奏回响在我们之中,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心跳有些失控,遗忘过往的频率,高速运转,被老板的侧脸帅得满脸鼻血。 王齐恺低声一笑,骂:「好个毛线,都老子在唱,你只顾着吃。」 这样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对我们才是最好。 脑回路处於外太空的王齐恺,躺一躺,开了金口:「欸,你说这样的约会如何?」 「大多人喜欢热闹,不喜欢跟你单独唱歌。」谁想闷着跟y郁的老板唱歌? 「嗯。」 「不喜欢。」摇头,我这人很宅很自闭,哪里没人哪里去。 哪有什麽必然不必然,只是缘份深浅罢了。像我跟优莉,哪怕真心ai过,也不能在一起,毕竟一个在二次元一个在三次元,缘份不够啊。 真的不知道啊!我也很想知道为何王齐恺没人要!王齐恺的条件很好,要脸有脸、要财有财、要长腿有长腿、要肌r0u有肌r0u……等等,我灵光乍现,意识到某个重点! 真相只有一个!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如果c服了,约会去哪儿、电影看哪出重要吗?根本不重要好嘛!只要菊花能被ga0得服服贴贴,那麽万事万物皆可抛。 「恺哥,我问你一件事啊,你不要生气。」好险我菲力牛排吃完了,我怕我问完,他会不给我吃,直接掐si我。 心跳如鼓,b前一刻跳得还大力,深怕一言不合就被他吼得耳膜破裂,还不被放一条生路。 这是我之前都没注意到的迷思,我好不容易注意到,当然要问个明白--冒着生命危险问明白的情c真是太伟大了。 「你问这个做什麽?」咬牙切齿,王齐恺磨牙的声音,让我有点慌,被支配的记忆再度复苏,「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没能满足他?」 「不不不不不,恺哥我不是觉得你不行,我就是关心你!替你找原因!若你不行我还能替你买药!」 「恺哥我错了……我们继续听歌吧……」求求王大爷别追究我一时失误。 但让我更惊悚的在他下一个举动。 我,一个钢铁直男,向来顶天立地、屹立不摇,如今被王齐恺以身材优势,压在身下……我去他nn的快放开我! 「我不怀疑了好嘛!我信了!什麽都信!」 「是吗?我看你还 我不怀疑啊大爷!为什麽不采纳我此时此刻的心声,非要计较那点疑惑! 大约一首歌的时间,小兄弟口吐白沫,全洒在他的手心。 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我气得鲤鱼打挺,一个巴掌往老板那乎过去,老板没闪,右半边的侧脸有很明显的五指印。 「气消了吗?」t1an了t1an下唇,王齐恺没生气,反而露出更加兴奋的表情。 「不说话,看来是气消了。」 「既然气消了,那就帮我礼尚往来一下吧……分手後,我还没s过呢。」 王齐恺依旧穿着整齐,只放出一根顶天立柱……很不想承认,但他的那玩意,b我大太多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次帮他,都要以为手心那层皮要被蹭掉,他却毫无痛觉,认真撸鸟,过了二十多分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进入贤者时间。 bye~我的贞节,bye~我的鸟儿,bye~我的菊花。 歌都不知道播了几首,除了最初的k歌之王,我们没唱半首,专心沉浸在贤者时光。相较於我的魂不守舍,王齐恺弄完,带着我去包厢附设的厕所洗手,洗完拿起桌子底下的芳香喷物,往空气喷了好几下。 仇视心理再度蜂涌而至,看个芳香喷物都觉得不爽。 王齐恺坐下,面不改se地吃着桌上冷掉的食物。 我的灵魂好似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叫嚣:「g嘛坐?应该要再搧他好几个巴掌,打完扭头走人,班不上了!工作不g了!」另外一半劝:「好不容易跟老板混熟,不就互相帮助一下,有什麽了不起?坐下坐下吧,说不定第九号店的店长人选就是你。」 「恺哥……你刚才是,什麽意思?」 听到这令人呼x1窒息的回应,我强调:「我是直男,直到不行的那种直。」 咧开嘴角,王齐恺露出欠打的笑容,贼坏贼坏,又具有令人难以克制的魅力。 那是因为你眼瞎! 同类的……味道? 王齐恺很会说谜语,我被他谜得脑袋像浆糊,全黏成一块。 就算两个直男互惠互助的情况不会少,但……但…… 我的心中,充满了一排g。当老板的人,说话都要这样与带玄机吗?直接一点会si? 「这什麽?」打断我的话,老板笑道:「小姑娘挺可ai的啊。」 「谁说弯弯就不能对萌妹产生好感?人喜欢美的事物,对她们有向往很正常。但你不能跟她们过日子,无法有生理慾望,这就是现实。」 没错……我、我萌妹子、萌优莉,可当我面对她的泳装写真集套组,竟无半点歪念……当时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没想到…… 长期建立的价值观瞬间崩坏,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王齐恺不理会我的崩溃,继续进食,我看他这样,心生怒气,向前扯过他的衣领。 「不然呢?跟你一起啊啊啊啊啊啊啊,然後一筹莫展?」 「而且你不是被我掰弯的,你是本来就弯,只是你迟钝得--」 放回口袋的手机,发起了声响,打断了我们深沉、探索内心的交流。 「谁?」被我压的王齐恺悠哉问。 「接啊,g嘛犹豫?」 「奇怪的事情?例如什麽事?」 「挂断不会再打回去?」他伸手,好心替我按下回播键。 「林洛熙,谁给你的本事,让你这个点都不回家?」父亲的声音十年来如一日,特别雄浑粗壮、气势磅礡,「你现在人在哪啊?又跑去哪里玩了?」 「领导?你哪有领导。」板不是我领导吗?」我爸当了一辈子的老兵,讲话非常古板。我小时候刚学会走路时,步伐还没踏稳,他就想让我踢正步,若非被我妈劝退,他可能会坚持到底,一错再错--噫,这成语好像不能用在这。 「过得了过得了,我们是聚餐不是应酬。」 「林先生,我是洛熙的老板王齐恺。您放心,在聚餐後,我会将洛熙送回家,确保无虞。」在我想着该怎麽应付林老先生前,王齐恺这个大嘴巴已经抢先替我回答。 这nv气的名字不就是你取的吗!? 「我家离离您的家十分顺路,一点都不麻烦。」见鬼说鬼话,说人说人话,王齐恺牛b,什麽话都接得上。 「哎!这怎麽好意思……」林老先生已略微松动。 「既然这样,就麻烦老板。洛熙这小子,个x傻呼呼的却十分善良,肯定不会背叛公司,一辈子效忠!」 还一辈子效忠……上次b我重新找工作的人是谁?他好像也姓林! 原本我是手捧着手机,让王齐恺跟我爹讲话。後来他嫌低头麻烦,拿过我的手机,慵懒靠着我进行商业吹捧模式。 但他们俩越吹越夸张,活像是哥俩好,话匣子一打开无法停下。王齐恺夸我一句,我爸夸他十句,中间掺杂着各种琐碎不必要的推托之词,大概讲了十几分钟,林老先生才被我妈河东狮一吼,吼得去睡觉。 「我bang不bang?」 「既然好bangbang,是不是该给我奖励?」 最可耻的是,我竟然,还被萌得脸发烫! 「亲亲。」 「闭眼,傻瓜,别耍斗j眼特技了。」 正想说「斗j眼碍着你、错了吗?」时,他又吻了上来。 我身为直男的身份,岌岌可危了。 王齐恺送我到家时,我的腿都是软的,感觉唇鼻间仍残留他的气味。 「知道。」他老不说应援,我都快要忘了这件事。 「知道啦……」 罗唆得跟我妈有得b拼。 「好了。」王齐恺打断我。 「上去吧,你说的我都会注意。」 「哦。」不想承认心中有依依不舍的情绪,我像个贪玩的孩子,舍不得回家。 「你、你等会到家要给我打电话啊。」我才不是担心他!是他把我送回家,我秉持与生俱来的责任感,就是要确认他有好好到家!我就是这麽bang! 他一叫我小洛熙,我整个人都在发烫,像是熟了、化了,难以自持。 「小心点。」住在三楼的刘姓邻居略带y森地和我说。 从今天以後,我不敢再自称直男。 王齐恺成天对我发送糖衣pa0弹,把我炸得迷迷糊糊,彻底沉溺在他给的柔情中,连自己的梦幻偶像都抛到脑後,无时无刻都惦记着他、围着他打转。 我们之间存在暧昧的气息、粉红泡泡总在无意间冒出,彻底把我的理智轰出脑内。 「小洛熙,明天你下班,我们去看电影?」 如果只是下班去看场电影,根本没问题。 哦不,这有问题。我该如何说服我的老父亲,我要去王齐恺那留宿一晚?这个问题,无论什麽时候问,都很危险啊! 虽 我皆回答「没有」。不是骗他们,是我跟王齐恺根本还没说开! 「我很久没见到小洛熙了,很想念呢。」 「我想你,洛熙。」 「知道啦,我等会……等会去问我爸,一定会得到他的首肯。」我一个二十几岁的少男,活像是h花大闺nv,处处被限制。以前不觉得这些约束麻烦,最近才能t悟长发公主想私会王子的冲动。 但我一想到明日要和他看电影、过夜,整个人开始不怎麽淡定,「我不跟你说了,先去和我爸妈提一下。」 我可不行,我上有爹娘两尊大佛,说服他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用什麽用,他多大的孩子,吃什麽还需要你替他张罗?」疼ai老太太的老先生出声阻止。 在支持儿子和老公这抉择上,我妈永远都是站在我这儿。 「妈……我明天下班,想跟朋友一起玩。」既然有我妈在这,也不怎麽怕我爸。 「男的。」 我妈塞给我什麽呢?当我打开手掌心,整个人宛如风中残烛。 谁说老太太古板的?谁说家长封闭的?这保险套不是我妈拿给我,我还真的不敢走去买。 「我儿子我当然宠,你要讨人疼,找你妈去。」 「小熙啊,过年期间很久没跟nv朋友见面了吧?要不明天妈妈给你解放,让你们度过一个甜蜜的夜晚?」妈妈吼完爸爸,又回到和蔼模式。我怀疑每个nv人的内心都有个难以捉磨的开关,一打开来就吓si人的那种。 拿起搁置在床上的手机,传讯息给王齐恺:「我爸妈同意,明晚外宿。」我根本没出什麽力,全靠我妈hold住全场。 最终定格在「我的」这两个字上。我你妈啦我……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占我便宜。 上班、下班,日复一日。 我们说好,下班他在小店外的巷口等我。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像只雀跃的鸟儿,朝同事喊了一声、拿起随身包袱,立即飞奔而去。 「你要走去哪里?」摇下车窗,王齐恺笑问,「忘记我们的约定,要回家了是吗?」 「那你走什麽?故意假装没看见我?」 王齐恺得到我这个回答,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道:「之後都在这接你。」 「以前怕,现在不怎麽怕了,也没什麽好怕的。」 这不是拍马p,也不是说玩笑话。是我努力抑制害羞与羞耻心,想给王齐恺的暗示。或许人对初次恋ai总有难以抑制的梦幻想像,认为能够天长地久,并非曾经拥有。 天真也罢、幼稚也好,都是不能被抹灭的悸动。 记得在一开始我便认为王齐恺的外表走「惊为天人,帅到炸裂」的风格,站在大马路半天,至少会有三个星探问他要不要当明星、艺人、模特儿。我的老板兼暧昧对象,是一个可以靠脸蛋却偏要卖弄实力的男人。 王齐恺再度伸手r0u了我的脑袋,不理会我的激动与害羞,趁我不注意,开车离开巷口,前往电影院。 靠着王齐恺,我晃着脚问:「为什麽我们不买两桶?」 「等会你进去看电影,就会忘记吃爆米花。」之前王齐恺都会纵容我,任由我买两桶,最後我都会沉浸在剧情中难以自拔,忘了吃爆米花,导致东西浪费。 王齐恺则撑着头,温柔带笑看着我,「喜欢吃甜食?」r0ut和心灵。 这位大哥,你的傻点很奇怪!我喜欢吃糖哪里不行啦?怎麽就跟傻划上等号! 「拿好爆米花。」说完,王齐恺自己手拿两杯饮料和票券,带着我走入播放厅。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没做出任何解释,握住我放在扶手的手。 「热的。」 影厅灯光逐渐暗下,剩下大萤幕的光亮照着王齐恺的五官,照得很是迷蒙,禁yu、神秘,让我看着他忘了看电影。 被他这麽一说,我强制收回视线,转移到萤幕上。 等等等等等等,什麽时候我们说要一起看同志电影?而且,这电影在节日上映真的适合吗?显然不适合,因为现场除了我们俩,根本没有其他人。 严格来说,这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电影,是同志写实文艺片。 电影的开头是男主攻向父母屈服,准备与旁人结婚。婚礼前日,他与男主受抵si缠绵,说好这夜结束,互相抛弃过往,把那些情ai全丢在脑後。 按受的话讲,他们都很懦弱,没有资格去批评对方亏欠。 又是三年过後,攻在表面上拥有令人称羡的家庭,唯有攻和妻子知道,他们的婚姻千疮百孔,除了结婚前半年有同房,其余皆是分开睡。儿子出生後,攻更不愿意接触妻子。妻子是攻大学的学妹,暗恋他非常久一段时间,不愿放弃他们的婚姻,顽强抵抗。 一千多个日子,重新见面,悸动依旧。 「你真要跟她结婚?你可想过,这样的婚姻会有多不幸福!?」一次谈判,攻把受堵在门板质问。 受面上云淡风轻,手指指甲却掐入掌心。 「我怎麽可能不管你?」 攻盯着受,受盯着攻,他们谁也不让谁,试图要把对方看出一个洞。 潇洒离开,行。事後挽回,不行。 直到鲜血从嘴巴上涌出,受才恍然大悟,把攻推开。 攻永远都是这麽高高在上,奚落嘲讽。明明先转身离开的是他,在责怪人上,总不落人後。 ai与恨往往是个双面镜。 後续剧情无外乎是两人遭遇了一些事,撇去疙瘩不谈,重新接纳彼此、建立信心。他们向周遭的所有人出柜,攻向妻子提议离婚,受向未婚妻取消婚约。 某日她约受出来见面,受心怀愧疚,答应出席。一到餐厅包厢,她手持水果刀,狠狠t0ng入受的躯t--当着她与攻的孩子面前,她要让孩子知道父母是怎麽离婚、分开,全是因为受的缘故! 这是他们再次交往,受从未对他说过的话。 选择当个正常人,ai与恨,皆与他无关。电影画面定格在受闭上眼,吵闹的环境、世上的一切,他都不再眷恋…… 不知不觉,我哭成了落水狗,整张脸皱起来,滴滴答答泛着泪。王齐恺掏出手帕,说要我擦脸,结果替我擦。 「宝贝儿真的那麽伤心?」 「为什麽要选这部片?」大过年的哭很不吉利好嘛! 「你一定在想这部片为何要在节日上映。」 「会带你来看这部片,主要是因为,这片我有投资。」 「导演和两位男主,都是我的朋友。」王齐恺一边开车,一边解释:「两位男主在现实中也是情侣,且得到双方家长认可。」 「选在这时间上映主要是想打破这社会的框架。凭什麽男人一定得跟nv人在一起?又凭什麽过节不能上悲剧片?」 「再说,你不可否认这部片挺好看的,不是吗?」都非常成熟,浑然天成。剧情虽猜得出来,但张力十足,不会令人烦躁。 王齐恺这小王八蛋,又再撩我…… 「谁说的。」 「会带你看这部片,除了上述几个因素,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未来我们在一起,就会遇到电影上演的每个困扰--父母的不谅解、传宗接代的压力和无法结婚,关系不被法律承认。」王齐恺认真仔细地说出一切同x恋的劣势和不平等,「我想让你知道,你可能会遇到的困难。」 泪水从眼眶涌出。 王齐恺是知道的,知道我家管我管得多严,知道我有多ai自己的老太太和老先生,知道我在面临父母压力时会有多麽忐忑不安。於是他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要我想清楚,别这麽早便迷恋他。 「我愿意。」 「你看,身为你正牌男朋友,有立场生气了吧?」 「你气吧。」我乾瘪地说,拿王齐恺没辄。 「什麽?」上回他说要奖励,夺走我的初吻。 又一个红绿灯,王齐恺x感地t1an着下唇,接着往我的大腿根0去。突然间,我浑身的血ye大概分散到两个地方。一是我的脸,二是我的小兄弟。小兄弟说升旗就升旗,一点都不在乎我难以启齿的矜持,实在令人生气。 不是废话吗?我对喜欢的人,当然会有反应!但升旗归升旗,第一次可不能在车上胡来啊! 「不、不要在车上。」一紧张,我就会结巴,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 说完他不等我的回答,猛踩油门。路上他神se飞扬,情绪激动,倘若有人觉得他开太快,飙骂:「开这麽快是老婆要生啦!」 到时,我可丢不起这老脸…… 王齐恺应该也憋不住,亲吻我之余,还伸手抚0我的小兄弟。我昏昏沉沉,假意推拒:「别、别这样……」 小兄弟剩下内k做遮掩,顽强抵抗着。 臭王八蛋,我告诉你,我的情绪和小兄弟可是很敏感的,别一直掐又不好好疼我,我会很生气!再说了,我都要s了,怎麽王齐恺还y如铁柱? 「这样就要不行了?」王齐恺咬着我的耳朵,调戏撩sao,「是我不行,还是你不行?」 小兄弟被他掐着,男子汉也不得不服输。 「宝贝真敏感。」把我上半身的衣服撕下,王齐恺x1着我其中一颗n头,满脸惬意,「我真喜欢你。」 「齐恺……嗯啊……」guit0u被他的指甲尖端滑过,我像是受到什麽刺激,全身颤抖,跳了一下,满眼的水雾,看不清他这个人,成为了滤镜。 「喜欢吗,小洛熙?」 彷佛有什麽特殊魔力,我一听这三个字便全身发软,除了没有意义的sheny1n,什麽都说不出来。 「喜欢!」知道他不得到我的回答,不会罢休,我只好靠在他的肩膀喊着喜欢。 我都要软成烂泥,王齐恺依旧样貌堂堂,除了底下的x器膨胀外,我看不出其他端倪。 「怎麽会?」t1an着我的耳垂,王齐恺的行为快把我彻底融化,「小洛熙是x感,不是y1ngdang。」 「坏!你坏si了。」 「你!」 这空档让我煎熬得快要受不住,「王齐恺坏!快、快点碰碰我……」 「什麽称呼?」 好在我一语命中,他满脸笑意,从t1an耳垂到含着不放。手的撸动频率加快,没过一会,我在他多重刺激下缴械投降。白花浓厚的jgyes在他手上,永别了我的童子jg。 进门到现在,王齐恺没有带我参观他家的每一处,se急地抵着我又亲又0,让我身上的衣服在玄关已脱了七八成。释放後,本来就存在的委屈更加膨胀,推了推他的x膛。 「哼。」谁像他,像只狼,要把我吃乾抹净。 开什麽玩笑,再r0u我的鸟,今晚真的就这样了啊!我的鸟吐白沫的次数有限,吐太多会jg尽人亡。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夜gxia0,总不能在互相帮助下结束这回合吧?下去?」他的大铁柱坚y不拔得快成为神柱,顶在我的腿上,反覆提醒我他的存在。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是还没准备好,但我家老太太替我准备了呀! 「你妈怎麽会帮你准备保险套?」像是听见很有趣的笑话,王齐恺满脸好奇。 王齐恺底下y着,却顾虑我的心情,没有动作,「生气、失望是必然的,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好好的,长辈们总会认同、支持。」 「不会的。」王齐恺的x膛很宽很厚,抱住我,让我感受深刻的安全感,「不会的宝贝儿,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归宿。」 换做是谁听到王齐恺这麽讲,都会融化的。 让我把任何东西交给他,皆是心甘情愿。 战线从玄关直奔卧房,我被他撩得浑身发烫。若非我是个小处男,xa理论和实际c作都有一定的困惑,不然我把王齐恺扑倒,大战个三百回合。 「你用过?」 「那你怎麽说得这麽熟练?」 一想到王齐恺之前跟别人有那个那个,我难免吃味,嘴巴嘟了起来。他察觉後,倾身亲了我好几下。 「这不是废话吗?」掐着他的耳朵,霸气显露占有yu:「你跟我在一起,当然只能跟我一起做,要是敢出轨,我直接剁了你!」 我是抱持着跟王齐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才弯的,如果他有天变心了,我怕我会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或许太过不切实际,奢望此生此人。但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心、过一辈子的念头,都没有错。 「要、要怎麽灌肠?」我舍不得他憋着,准备露出小菊花给他释放x慾。支支吾吾指着一旁的罐子,正要打开,王齐恺便伸手阻止。这行为让我略微诧异,「齐恺?」 「你很不舒服哇……」他都替我弄了,我可不能当爽完就装si的坏人。 「不,你教我怎麽做。」身为他的男朋友,怎麽能让他难受,我在外面等呢? 听到这话,我浑身炸红,嘴y道:「谁这麽想了!?」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委屈,反而嫌弃他的多重顾虑。偏偏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是不委屈,可有点害怕。 我的腿仍是软的,半点骨气都没有,只能沿着墙壁、洗手台走。走了两步,我回头看王齐恺买的那堆东西--其实王齐恺是很想的,他说不用那麽快,还是口是心非地早早买了这些。 「齐恺。」我不怕si地黏在他背後,说:「我帮你……让我帮帮你。」 说到做到,要帮他就要让他释放。 「宝贝儿……吐出来……乖……你不用做这个。」王齐恺被我的举动惊扰,又难以克制身t的舒爽,两难地对我喊。 「小洛熙,你是个坏孩子。」什麽鬼玩意,含个ji8就坏了? 身t是难受,嘴巴酸、脑袋晕,他的x器总顶在我的喉咙,让我有反胃的感觉。可我的心,又暖又烫,心甘情愿替他这麽做。知道我也能带给他舒服与爽快,而非我一人在享受,这很有成就感。 我的嘴巴吃不了那麽多,他便ch0u出来喷了我满脸。 学他吃我jgye的动作,我不需要吃手手,光是脸上的yet滑落、t1ant1an嘴角就能吃到。 面对他的阻挠,我充耳不闻,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吃得欢心。 来这儿,谁想睡?我连明天的假都请好了呢。 他说进度不用这麽快,就真的没有对我做到最後一步,光是用他的手和嘴,便能让我爽歪歪,不知天南地北。 後来我扛不住睡意昏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怎麽发泄。 恋ai使人患得患失,我本是不知畏惧的小处男,除了对二次元优莉充满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外,王齐恺是我第一个实质对象,当然会特别注意和挂念。 一看到他,我悬起的心再度落下,安妥得很。 「怕你起床肚子饿,先替你准备一些吃的。」王齐恺b我高出许多,我坐在床上抱他,只能环住他的腰际。 「被你一提醒,肚子突然好饿。」 虽然他都把早餐端进来,但我怕在这吃饭会弄脏床和地板,於是决定要到饭厅用餐。王齐恺重新布置早餐时,我默默下床,拿了一件王齐恺的白se衬衫套在身上。 出了卧室,往玄关那里看没发现东西。 「谢谢老公!」开始怀疑王齐恺的相亲对象是不是眼睛有点毛病,这麽好的王齐恺,说放弃就放弃、说滚蛋就滚蛋,给我捡了大大的便宜。 「再喊一次。」搂抱住我,他要求道:「宝贝儿,喊我老公。」 王齐恺低头亲了亲我,从脸颊到鼻梁,最终在我的唇上落下重重的吻。 「那你愿意让我做?」我故意问。 作为同志初学者,基本观念我还是具备的。圈内大多以「0」和「05」居多,像王齐恺这种顶级,是同志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我想,我还是躺平即可,不瞎折腾了。 「宝贝儿真乖,麻烦的事都交给我。」喜欢他喊我宝贝儿、小洛熙和乖宝,总会让我整个人浸至在蜜糖当中。 王齐恺的厨艺很好,简单的清粥小菜,沁人心脾、可口美味。 「洛熙,放进去就行了。」王齐恺以为我不会用,在後头对我做技术指导。 「我觉得我会被你宠坏。」就算是我妈,也会要我在吃完饭後洗碗,刷一下家事经验值。在王齐恺这儿,用具太先进,充满科技感,我根本不需要做什麽。 「嗯。到最後成为五谷不分的小米虫,天天赖着你!」 不知道他要拿什麽给我,我既傻又好奇地探头。 「咦?」眨眨眼,我满是不解。 「你给我,你家的钥匙?」打断王齐恺的讲解,我诧异询问。 「你早准备好了?」 「无论我答不答应你,你都准备了?」 我咬着下唇,尽力压抑涌现的泪水。 「你就是!」被王齐恺哄着,我人都变得娇气了起来,咬了他脖子一口,「你就仗着想得b我多、b我细,年纪还b我大,使劲对我好,让我舍不得你,又没办法给你更多……坏si了!你坏si了!」 「不行!我跟你b,就剩下年轻这优点。」 「宝贝儿。」 「你想跟我一辈子,对吗?」 「那就一辈子,跟你一辈子。」 王齐恺是世界宇宙级的大忙人,最近忙着开设名下的第九号店,天天往店铺跑,张罗各种事宜。看他忙成这样,我心疼得要命,又不好烦他,只能一再靠电话叮咛他多休息。 不管会不会造成他的困扰,至少能一解思愁。 「妈,晚餐吃什麽?」我没听老太太的话去洗脸,凑到她的身边问道:「好香啊!感觉每道菜都特别好吃,我什麽时候能像妈有一样的手艺呢?」 我不用娶妻,也有老公煮给我吃。 老太太这里指的朋友,是对象的意思。 王齐恺老喜欢问废话。我哪能不想他呢?想他想得都要沸腾跟发霉了。 不愿意骗老太太,我选择不接话,沉默是金。 「我知道的。」我家的老先生和老太太,结婚十多年才把我生下。老先生年轻时从军,两人聚少离多,加上老太太不易受孕,折腾了好久才怀上我。我从小的食衣住行,全是老太太安排,她总想把最好的给我,疼我疼入心骨。 「对方,几岁啦?」 「b你还大啊?那也难怪对方事业忙。」 「怎麽会?妈妈觉得很好啊 「不大,我永远是妈的孩子。」 「爸爸像木头,妈妈也和他处了大半辈子啦。」 父母不是没要求、没梦想,而是他们把所有额度都折衷给了孩子。 「我ai你,妈妈。」 老太太被我惊得瞪眼,「怎麽突然会……」 「小傻子。」伸手00我的脑袋,老太太像是感动得快要落泪,「快去洗脸,被你打扰得我饭都煮不好了。」 面对柔弱温婉的母亲,我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出柜。这种事情拖越久越不行,我可不想像电影的渣攻,一边享受ai情的滋润,一边遮遮掩掩,不愿意坦承。 总要做点什麽回报他才行。 我收起旁徨的心思,赶紧走出门,与父母一起享用晚餐。 独处的每分每秒,皆在考虑如何开口。 要不等王齐恺打过来,我再问他该怎麽办吧。他算是出过柜的前辈,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b我乾着急得好。 电话响起王齐恺的专属铃声,我听到後第一时间接起,「喂?」 我当然知道是他,一个晚上就在等这通电话,「嗯,我知道是你。到家了吗?吃饭了吗?今天累不累?」 「怎麽了?」 有三个字,b「我ai你」杀伤力更大,正是「我想你」。想得心痛,想得难受。 「抱歉,最近太忙了,没有好好陪你。」王齐恺的声音向是很疲倦。 「……对。」 「很顺利,开幕时间订在下个月二十三日,星期天。」 王齐恺听了我的惊呼,似乎笑了几声。我问他在笑什麽,他又不答,故作神秘。 後面的话,我害羞得难以启齿。 努力压抑想夺门而出的冲动,我对王齐恺说:「不要淘气了。你吃饭了没?没吃饭饿肚子会伤身,赶紧去吃吧。」 「吃饱再给我打电话?」 听着对方掐断电话的嘟嘟声,我把手机收好,推开房门走到客厅。 「嗯,突然来了电话,说想我。」我说得很隐诲,他们却一听就懂。 「去吧!」老太太打断老先生的唠叨,慈蔼一笑,「赶紧去,别让人等太久。」 「以前我想你的时候,见不到你,总是很难受。可有洛熙,再难受都能熬过来。对方不像我这麽好命,有儿子傍身,我便把我儿子让给她。」 蹦蹦跳跳跑到公寓底下,还没来得及去赶公车或到大街叫计程车,便看见站在我家对面路灯底下的王齐恺。 「你、你怎麽会来?」想到他刚才跟我说的话,我激动得语无l次,「你想我,就来这儿找我,是不是?」 「那你怎麽不叫我?」 我咬着下唇,伸手推了他一下,「坏胚子!装什麽情圣!要是我不下来,你又不说,我根本不会知道……」知道你曾经想我想到在我家门口乾等着。 短短几句话已让我全身发烫。 「今晚不回家行吗?」 「宝贝儿真乖。」低头再度亲吻我的嘴,分开後他发动车子,狂奔至他家。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他家,我贴着他,在他耳边吐气:「老公,我在家洗好澡了。那里,也洗得很乾净。」 王齐恺被我挑逗得连眼睛都红了,狠狠朝我脖子咬了一口,又疼又爽,我蹭着他,一点都不愿意松开。 「乖宝有时真是个妖jg。」 「错了,是每个时候。」 「无时无刻,都在我心头作乱的小妖jg。」他一t1an,我便无法克制地颤抖。 「不怕……就是有点痒……」 「噫……老公……」 看见他如痴如狂的行为,我竟感觉不到丝毫畏惧。 「不用停。」不颤抖,我坚定地说:「请老公上我,开拓我身t的每一处。」 「宝贝儿?」 王齐恺扑向我,咬着我的耳朵,问:「宝贝儿想要被我内s是吗?内s到怀宝宝?」他在询问的同时,挤出一大堆shsh滑滑的yet,往我後x开拓。 一根指头探入,异物感非常深刻,从脚底一路发麻到头顶,我抓着他,流出生理的眼泪。 yet的流动声,暧昧不明,加上王齐恺刻意的魅惑,使得我全身都在颤抖。 直到第三根手指塞入後x,我已哭成了小哭包。王齐恺弯下腰,t1an舐我的眼角,「我最喜欢宝贝儿,喜欢到不行。」 「很喜欢。」 「喜欢到心痛的程度,想要让宝贝儿全部都属於我,在我身t底下,任我占有。」 诱惑他进来时,他ch0u走指头,因急切显粗暴的将yjgcha进我已sh漉漉的x口。明明做了十分充足的前戏,菊x变得非常松软,可真被侵入,强烈的撕裂感铺天盖地而来,连自己昂首的小兄弟都被疼痛影响得微软。 「宝贝、宝贝儿疼吗?」 知道太过紧绷会让两人都不好受,於是尽力放松自己,承受他每次炙热的摩擦。 原来男人与男人的xa,承受的一方,真能得到快感。 「不是奇怪,是舒服。宝贝儿被c舒服了,被老公c舒服了。」边说,王齐恺还极度过份地加强力道刺激那个点,让我彷佛像是置身於宽阔海洋上的扁舟,随他摇曳。 「舒服si了,宝贝儿的後x又紧又热,把老公的yjgx1得好舒服,老公好喜欢。」 王齐恺邪魅一笑,「宝贝儿被c舒服了,想老公更快是吗?」 透过交配,我们得到最原始的快感。 无法计算是过了多久,在我又哭又喊又sheny1n时,夜逐渐深沉,外头剩下路灯顽强抵抗地释放光芒。王齐恺十分持久,我都要沙哑失声了,他才狠狠将全部yjg置入,抵着我的x口。 下一秒,一gu又烫又热的yet强力s到我的肠壁上,我被激得也s出今晚的第三泡前面两泡早在被戳敏感点时缴械投降,小兄弟口吐白沫,像是无法再昂首阔步一样。但王齐恺t力惊人,容量也令人瞠目结舌,他s满我的肚子,ch0u出来时,guit0u还渗着白seyet,滴滴答答地落在我的t0ngbu上。 「老公,亲亲。」音量极小,他却听见了。 亲吻我的额头、眼睑、鼻尖和嘴唇。 他像是怕我s不够,故意用言语刺激我。我听见「ai」,激得狂抖,忍不住漏出几滴白浊和鲜h的尿ye。 「当然。」王齐恺讲得又快又坚定:「我会一辈子都疼你,疼你一辈子。」 睡了那麽久,仍觉得十分疲惫。 「老公……」我低声喊着王齐恺。 x1了x1鼻子,我往王齐恺那边凑过去,要求:「老公抱我。」 「明明是老公的jgye太多太浓……才会洗不乾净……不是我的错。」这锅我可不背。 「宝贝儿真sao。」 「sao宝贝。」 「今天我替你请假了。」王齐恺知道我介意什麽,在胡闹过後和我说:「店长知道你身t不舒服,会找人来代你的班。」 「什麽意思?」 「有差吗?」,岂不是让店长知道我、我们昨天在一块吗?」虽然知道的人早知道了,但我还要点脸,不能够这麽明目张胆。 「算了,知道就知道了呗……」我这人活得很简单,既然都东窗事发,也不再坚持一些无所谓的琐事。 光是想着我家的老先生和老太太就已经够累了,还在乎那麽多人g嘛? 「你在发烧,我怎麽能走?早让其他人过去帮我监工了。」 最怕欢ai过後看不见心ai的人,那我会有多失落难受呀。 不要玩弄我,不要应付我,不要欺骗我。因为我很喜欢很喜欢王齐恺,一点痛一点疼都能在我的心口上落下疤痕。 在王齐恺的怀里,我好不容易聚集的jg神,涣散迷蒙了起来。 王齐恺照顾着我,寸步不离,不到傍晚我就彻底退烧。 「谁呢?」我问。 来者是位长得非常温柔漂亮的nvx。 「爸妈昨日刚回国,在我们家住。妈早上炖了j汤,我想给你带点。」 「没多远的路……」把j汤放在桌面上,王齐恺的大嫂笑道:「再说了,你今天那麽忙,连班都没去上,我哪能让你多跑一趟,只为了拿j汤?」 「发烧?现在还好吗?你到底会不会照顾人,把人弄得发烧。」 我在角落实在没脸听这话,羞得想找地钻。喂饭你妹……就算是实话,也不能这麽诚实啊! 「哪有,别诬赖我。嫂子难得来一趟,先坐一下,我进去看看他的情况。」 「宝贝儿,还好吗?是我大嫂来,在外面客厅等着。你若能下床,跟我去见一面?」进入卧房後,王齐恺跟我说:「不乐意也行,我大嫂不会介意。」 内心默默吐嘈,没有说出来。 「送我妈熬的j汤来。」王齐恺蹲下来,r0ur0u我的腿和腰,「还很不舒服吗?」 「你b陶瓷娃娃还宝贝。」 「你的家人来,无论如何都要见一面。」虽然我现在的状态很狼狈,眼下的状况仍不能逃避。 「这位就是洛熙吧?你好,我是齐恺的大嫂辜静敏。要是你不介意,你跟齐恺一样,喊我嫂子吧,我虚长你几岁,你不吃亏的。」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话都那麽一致。但我很感谢王齐恺的家人,这麽轻易接纳我,让我喊她嫂子。 「哎!本来该给你红包添喜的,可我出来得仓促,忘了准备,下回嫂子补给你啊。」 「不、不用麻烦。」 嫂子示意要我坐下,王齐恺则到一旁装j汤,给我们谈话的空间。 面对这问题,我觉得刚退的热cha0,又因害羞烧起。 「他们兄弟俩,凶人没个正形,连皮带骨吃完,隔天都会让人下不了床。你别替他说话,免得他下回变本加厉。」果然是有经验的nv士,我难以启齿的话,大嫂都能说得非常自然。 听我这麽一说,大嫂笑得开怀,「好好好,我不诬赖他,不说他凶。」 接着大嫂无法抑制地大笑,十分高兴的模样。我是做了什麽,逗得她这麽高兴? 对方笑到要抹眼泪,让我看得有莫名心虚。 「嗯,我会的。」 我用眼神示意齐恺送大嫂回家。 大嫂先看了我一眼,状似犹豫。我立即开口:「嫂子别客气了,我人没事,让齐恺送你吧。」 说完两人离开,我继续把半碗的j汤喝完。 到底该怎麽办才好呢……我没有安全感的同时,王齐恺应该也很害怕我会逃离,毕竟他过去谈感情总是那麽狼狈,我实在於心不忍,想要给他更多。 维持同 「宝贝儿,怎麽了?」他一脸忧心地蹲在我面前。 「这麽快?你想要这麽快就跟他们说吗?其实你不必为了我才--」 王齐恺yu言又止,紧紧抓着我的手,像是深受感动,过了许久才组织好语言:「我怎麽会遇到你这个宝贝?」 「宝贝儿,你放心。我会努力做好一切,让你爸妈认同、接受我们的关系。如果一时无法,那我会试一辈子,直到他们点头为止,我都不会放弃。」 所以,一定能够有美好的结局。 甚至在我隔日下班回家,同他们一起吃完晚饭後,老太太对着我说:「小熙啊。」 「将来你下班或休假,想跟对象一起过,不必顾虑我们,传讯息说一声,我们不会阻挠的。」 「是我们太慢意识到,你快满二十五岁,早不是那个要被处处约束,才会乖的孩子。小熙应该拥有自主的生活,出去外面谈恋ai,只要能注意安全,我们都支持。」 「没怎麽了,只是想让你高兴、开心。」老太太伸手0我的头,满脸慈祥。 「谢谢妈。」无论如何,我都很感激老太太主动说这些。 「好。」我点点头,听她的话,准备回房间。 「怎麽了?」 缓缓对上老太太的视线,突然间,我认为她察觉到了什麽。但她神se平缓,无悲无喜,很期待我的成长,慈祥可亲,丝毫不像发现儿子ga0同x恋的家长。 老太太露出笑容,挥挥手,「去吧,好好休息,妈妈不吵你了。」 「宝贝儿?」王齐恺很快接通,周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吵杂,「我在外头跟一些朋友吃饭,怎麽了吗?」 「小熙?」没有得到我的回应,王齐恺追问:「发生什麽事了?」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是我今天在监工时,意外遇到几个老朋友,想说难得遇见才一起吃饭。没事前跟你讲,是我不对。」 或许是心里尚有不舒服,我不等他说什麽,匆匆挂上电话。 我与王齐恺在身分、经济水准的差距外,还有一点是,我的生活除了父母,似乎剩下王齐恺。若不是半年前,目睹王齐恺被泼水、被甩,我们之间甚至不会有任何交集。我可能还是那个平凡、只会应援网路偶像的宅男,什麽都不用担心,顾着和父母撒娇、任x,活像个傻小子。 更准确来说,我是诚惶诚恐,担心王齐恺在我没陪伴在侧时,他会遇到一个更适合他的人。 「下雨了。」 好不容易抛弃杂念、鼓起勇气,打算去沐浴,洗涤一身疲惫,却依稀听见待在客厅的父母正与外人进行对话。 抱持疑惑的心思,我缓缓走出卧房,看见半小时前与我通话、和朋友一起聚餐的王齐恺出现於此。 「前几天,我不是跟你说今晚同我会见新聘的甜点师吗?到了相约的时间,你人没出现,电话也不接,我以为你出了什麽意外,特地来找你。」王齐恺说谎不打草稿,骗人一溜一溜的,成功让我爸妈以为我是遗忘跟老板约定、不负责任的臭员工。 我想瞪王齐恺,碍於父母在侧,不能动怒,只能忍着脾气。 「老板提拔你,你怎麽不听话?老想着谈恋ai,荒废了工作!」积怨许久的老先生趁机发泄,唠叨得很。 「林先生、林太太,请不要再怪罪洛熙了,可能是我没说清楚,才会导致这次的误会。不知我是否能与洛熙单独谈话?让我们厘清一点问题。」 「不用了吧,我们进去房间谈。」心里压着邪火,不找个隐密的地方发泄,都快要中风了。 一回到私人领域,我反手想给王齐恺一个拐子,反正他皮粗r0u厚,打也打不痛。但王齐恺的动作b我快,直接搂着我的腰,不让我有所动作。 「宝贝儿对不起,我没有法子了,只能说谎来你家找你。」 认真想来,他根本没做错什麽。 「我又没生气,道什麽歉?」 垂着头,我不愿像妒妇,质问他所有的行程,怕他在外拈花惹草。并非不相信他,是他那麽好,万一有人b我优秀,喜欢上他,想要追求他,那我该怎麽办? 「宝贝儿,你理我吧。」 「嗯?你要是很生气,能-- 「我很喜欢你,太喜欢了。」 「你是我的初恋,且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我最後一个恋ai对象,所以我对你总有难以言喻的占有yu。你看我的生活,那麽简单、普通,父母之外,就只剩下你。你千万不要在心里嫌我烦,认为我矫情,最後把我丢掉,我只是太喜欢了。」王齐恺现在会因为我挂电话、不理他,千里迢迢来我家哄我,那是因为我们目前处於热恋的状态。 我是个傻小子,他只要对我招招手、对我释放出善意,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便会沦陷。可我没办法控制,想要接近他、拥抱他的心情。尤其同志这个身份,不说在台湾,在这世界,总是少数。 王齐恺把头埋在我的後颈,闻着我身上的味道。 如此低俗的话,打散略显惆怅的气氛,我像是幻听,侧过头想看他的表情。然而在下一秒,他把我扳正抵墙,手掌护着我的後脑杓,让我不受到任何碰撞。每个行为都很温柔,唯独他的嘴……此时此刻,我终於明白他嫂子说的「凶」是什麽意思。 要是他每次都这般认真地蹂躏我,我怕是要被他玩坏。 不被他玩坏,先被他吓坏。 这些是王齐恺从不说、从不展露的一面。 「现在会喊老公了?刚才是谁揣测我嫌你烦的?我恨不得把你挂在身上,与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的ai人,你怎麽就不能多信任我?」边说他边扯了k子,露出底下又粗又长的铁柱,「我天天在你面前既绅士又温柔,就忘了我土匪霸道的个x?你听清楚了,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们俩天生一对。要我si,也不会把你丢弃,给别人捡了大便宜。对你的占有yu,我鼓掌叫好,不存在任何不满的心思,懂了没?」 王齐恺碍於场地,多大的脾气都不能将我就地正法。 「别蹭。」拍了我不安分的t0ngbu,王齐恺咬了我耳垂,「我天天被你g得神魂颠倒,你还愁什麽?」 「要不是顾虑你父母的心情和你的身t,我早把你带回家,天天大战三百回合。你可不能这麽没良心,感觉不到我多麽喜欢你。」 「以後我爸妈在我休假的时候,都不管我啦。我要去哪就去哪,去你那儿也行。」他咬我耳垂,我反制t1an他的下巴,把他激得又打了我pgu好几下。 「老公……进来?」饥渴难耐得不想和他扯皮。 「呜。」被王齐恺哄了一段时间,个x娇气了许多,一被他「拒绝」,就委屈得不行,「但我痒……而且你的也好y。」 他那,顶多算是大兄弟。 我都沸腾得快要蒸发了,别说王齐恺忍得多难受。 「忍着?」我惊呼,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得老大,「你在这儿,还要我忍?」 这话讲得我有多sao似的……并没有好嘛……我只是渴望更深入的交流。 王齐恺的提议恐怕是唯一能行的办法,再挑剔我们俩都要看着彼此哭。我sao在里头,别人看不出来,可他的凶器太明显,鼓鼓的一陀,不引人注意都难。孤男寡男凑在一块,一个人y着、一个人脸红,给我爸妈一看,瞬间漏陷。 可惜的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锁完门,我与王齐恺的战线拉到床上,看他露出引以为傲的大鸟,抵在我的鼻尖,腥味让我不自觉兴奋,伸出舌头t1an了一口。 含了老半天,嘴巴都酸了,他的大兄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你、你这麽难s的吗?」实在是受不了,我拿着脸蹭着大兄弟,哀愁地问:「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差这麽多?」 「是零与一的差距。」王齐恺得了便宜还卖乖,坏笑挑衅。 正常男人大概撑个二十分钟算持久,他完全不走一般路线,特立独行,让我费更多的力气去满足他,口手脸并用,ga0个半个小时,他才逐渐粗喘,快到sjg的临界点。 王齐恺要爆发的刹那,门外突然传来老太太的询问声。 「阿姨,我们谈好了,不 这种羞羞脸的事情不必夸奖我,谢谢。 以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现在他们面前,怕把他们吓着病。 王齐恺穿着整齐後,来回检视一番,确认不会出任何纰漏,才以稳健的步伐离开我的小房间。 等我打理完自己,抵达客厅时,王齐恺正在说服我父母。 「怎麽会打扰?是我麻烦洛熙,让他跟我跑这一趟。」 「本来就是他出的纰漏!」老先生严厉批评:「这孩子最近谈了恋ai,工作、事业和家庭都不管不顾了,才让老板--」 前一刻我是狐疑老太太知晓一二,如今已确认,她什麽都知道了。 刚才说切好水果,要给我们吃,恐怕也是想知道我们在房间究竟在g嘛。 事情意外发展到这地步,避免让老先生跟着起疑,我只能抱持愁苦的心,与王齐恺离开。 总归一句,她很ai我,为我设身处地,着想很多。 我俩忍不住对上眼,异口同声地说: 「我妈已经知道了。」 出柜的风险摆在前头,我内心的饥渴与滔天烈火,都会被浇熄。 「嗯,她对我特别好,就算不认同,心里恼怒,也不会当着我爸的面,拆我的台。」 「小熙?」 「你妈会不会埋怨我把你带歪了?」 青春期国高中的时候,我妈总喜欢问我有没有暗恋的nv生。我每次摇头,她会露出yu言又止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我想到刚才我们在那个,被她察觉就很想一头撞si!」 「宝贝儿没事,你妈应该看不出来……吧。」 脸皮b我厚一百万倍的王齐恺,同样尴尬ch0u搐嘴角,勉强安慰:「不要想这麽多,真没事。」 人生真是太艰难了,但能顺利小出柜,值得喜悦。 换作一般的母亲,知道儿子是同x恋,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掀起家庭革命。而我家老太太疼ai我胜过一切,万般顾忌皆是为了我。 今晚老太太的反应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後老先生知道了,再闹也闹不出老太太的手掌心。 「哎!这个提议我喜欢!」老太太没什麽朋友,透过这种方式,或许能多个她能倾诉的对象。 在男朋友家睡了一夜,虽什麽也没做,心情却是极好。我把这「好」的原因归於一睁眼便能看到喜欢的人,瞬间心花朵朵开,灿烂摇曳。 「嗯,是装修得差不多了。」王齐恺收拾早餐用毕的碗盘,放入洗碗机後,侧头亲了我一口,说:「小熙,等会你跟我一起出门。」 「不,我们要去见第九号店的甜点大厨。」 「为什麽啊?」撇除掉我是他男朋友的因素,我充其量是他众多普通员工之一,同他一起去见人,颇不合适。 「咦?」瞪大眼眸,我傻呼呼地问:「我这是走裙带关系才得到的晋升吗?」 说起这个,脸se瞬间涨热,推了他一下,「你那时特坏,说要我教你追别人,结果把我掰弯。」 我再度吓了一跳。 王齐恺点头。 「我骗你做什麽?」王齐恺状似思索,嘴角g起浅笑,「圣诞夜,我被罗彦约出来谈两人的关系,被他泼水的那一刻,心里是很恼怒的。若不是眼角余光看你站在十字路口,且往咖啡厅里面看,我说不定会拿起桌上的咖啡,泼回去。」 但b起狗血大戏,我更该问的是:「所以你那晚颓丧的说词,都是故意的?你什麽时候就想要套牢我了?」 今天听到太多令人惊愕的秘密,我下巴都快要掉到地板。一开始应聘我,岂不是在我还在读书、上大学,就对我有非分之想了?我的小雏菊,那麽早就被人觊觎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第一次应徵打工,就被雇主用非常深邃的眼神盯着不放,还不说话、不吭声,差点以为我犯了什麽滔天大错,要被你斥责。」王齐恺当初开设一号店,打工薪资开得很高,很多人都来应聘。应聘时会有情境剧,看我们面对意外时的临场反应。 同他一起面试的gu东都表达完自己的意见,就他依旧瞪眼,瞪了快有五分钟。 「喂!」我也知道当时有多蠢,回答得有多不得t,就是不喜欢被他说,「那时候我什麽都不懂嘛。」 「什麽意思?」 「王齐恺。」 「怎麽了?」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 「是,很喜欢,从一开始就喜欢了。」 说是这麽说,可我明白,至今我都对父母出柜感到那麽苦恼了,五年前的我肯定没有勇气面对一切。就算被他撩入手,我在甜蜜的同时,会紧张、忧虑,惶惶不安。 没有在一起,也无妨。最青涩、纯真的喜欢,没有辜负一说。 饶是如此,我仍然生气。 「宝贝儿,你的反s弧怎麽能这麽迟缓,现在才在吃醋?」抵达会面地点,王齐恺在进入包厢前,轻声哄我:「我是抱持想要放弃的心态,勉强答应他们去相亲,想说得不到你,至少也要过日子啊。可我没想到自己会这麽痴情,遇到好多个人,唯独对你抱持好感。」 一连抛出很多问题,让他哑口无言,做出求饶的姿态。 毕竟主厨已在包厢内等候多时,不能让人等太久。 奥兰多曾得到国际甜点大赛的次奖,且於米其林一颗星、两颗星的餐厅担当甜点大厨,资历璀璨耀眼。 「您好。」当服务员久了,能瞬间转换业务笑容。但有王齐恺在,我并无过多的用武之地,打完招呼就默默坐在旁边,听他们谈话。 约是七年前,赢得国际大奖的奥兰多尚未决定好将来的出路,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到美国东部旅游兼考察,品嚐当地的甜点美食。凌晨抵达机场,辗转离开,在某站地铁迷了路。仓皇之际,身上的包袱和行李被一群流民抢走,除了贴身携带的一百美金,连手机和护照都没了。 好在他找的第一个路人便是王齐恺。 可有些东西不能靠金钱衡量,例如奥兰多亲自写的食谱,里头藏有他调配的配方,绝无仅有,是不可或缺的宝藏。 这令他魂牵梦萦、寝食难安。 「我可不敢居功,是警察厉害,透过监视器顺藤0瓜,让你把东西找回来。」 「无论你怎麽推拒这份功劳,我是一定得还你这份恩情。」 「谢谢。」王齐恺真心诚意地道谢,「我真没料到你会愿意来,原本是随意和你提了一下,结果--」 大佬的心思难测,眼底的感激却一目了然。而我在两年後,要和奥兰多亲自合作,他主内我主外,不知能否让九号店拥有一片新的气象。 突如其来的祝福,令我惊愕。侧过头看向王齐恺,王齐恺笑了笑,牵过我的手,「承蒙你的话,未来总会越来越好的。」 「奥兰多怎麽知道了?」我以为他不会讲。 二零一五年,五月,春末夏至。 曾担心彼此的感情,会在热恋期过後,抹去激情,流於平淡。可如我没料到王齐恺会向众人出柜,同样没想到,他会永保赤子之心,守护我在未来的每日每夜。 作为店长,我规划了一系列的庆祝活动,企图让原本就多到满出来的客人,更上一层楼地爆满,成为名副其实、盛久不衰的「网红店」。除了要忙活动外,与主厨奥兰多的合约期满,要开始着手续约合同。 不过,出面签约的不再是王齐恺,而是店长兼幕後老板的我。 时空拉回二零一五年,六月二十三日,晚间。 直到他,对我说:「小熙,我打算把九号店过户给你。」 「你、你说什麽!?」不怪我这麽大惊小怪,正常人都会被他的行为ga0得满脸黑人问号兼不知所措。 「凭什麽?」要我当店长,我已经很诚惶诚恐。要不是本身在他名下甜点店做了五年的基层员工,他任命我,我都会推拒。如今说什麽把店过户……真的是,荒唐至极。「你不要跟我说,凭我是你男朋友,所以你一掷千金哦!」 「王齐恺,你疯了吗?」 「你为了第九号店投注那麽多心血,还请了那麽优秀的甜点大师,竟然说--」 「我不是想得了便宜又卖乖,是真心认为你这麽做不值得!」 脑海流窜各种原因,却无法好好说出口,怕说了什麽伤害彼此之间的感情。 我咬着下唇,倔强地点头。 「……我不是为了钱财跟你在一起的。」 面对这麽多引诱x的问题,我实在是无言以对。 这下子已经不是收不收的问题,而是这怎麽会是我生日礼物的问题! 「对,你是明天生日--农历生日。」王齐恺一脸x有成竹,听得我立即打开手机一看。 「我记得你说过,你家都是替你过农历生日,只是你不把过生日这件事放在心上,时常会忘记,这次也不例外。你不在意,我却在几个月前,便关注这件事情,牢牢放在心里。」 「你是傻子吗?过生日又不是什麽……什麽重大的……事情……」连说出来的话,都断断续续。 其实我不喜欢过生日。 这样的模式,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我小学三年级,放学回家看见母亲在巷口替人洗碗,洗到一半,老板娘走出来斥责:「动作这麽慢,还想不想拿工钱啊?就你这工,要日结,算是我亏了呢。」 「嗤。」老板娘自然不会有好脸se,扔脏毛巾在母亲身上,甩头就走。 那可是我心中最好的老太太啊,怎麽可以这样糟蹋? 之後是一团混乱、喋喋不休的争执,甚至叫了警察来。老板娘要告我们过失伤害,老板不明事理,劝了一下无果,人跑回餐厅顾店。好在父亲那日休假,从车站赶到警局不久,来时身上的军衣都被汗浸sh,着急询问事情的经过。 父亲的脸se拉了下来,当着警察的面,飙骂老板娘。都几年的邻居了,怎麽可以一点情分都不顾,甚至做出拿毛巾丢人的行为。动怒的父亲很恐怖,无论母亲怎麽安抚,都没有用,把泼辣的老板娘吓得白了一张脸。 ?」看老板娘吓归吓,可不似犯错会道歉的样子。 原来父亲在当时,曾借一大笔钱给餐厅老板周转,甚至押上了借条。借款的事,只有他们俩知道,双方妻子皆不明了。後来父亲看老板经营餐厅不易,始终没催促老板还过钱,出了这场意 他对人好,人不见得回报。甚至可能会反过来欺负他的妻儿。於是父亲也不再寄钱回老家,家里的经济因此好转,算是因祸得福? 「就算是要给我的生日礼物,也不需要送这麽贵重。」紧蹙双眉,我觉得和他纠结送与不送很智障。 「你是笃定不收吗?」王齐恺放下了刀叉,认真看着我。 「你到底有什麽样的顾虑,让你不愿意收下?」他一冷下脸,我就语无l次,着急得不会说话。 换个立场来想,王齐恺送礼不成,一再被拒,也很憋屈。 我咬着下唇,看他把东西吃完,将碗盘一一收拾进厨房。 「生气?我没有。」 「林洛熙,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到底该怎麽做,才能够带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背对我,不愿意看我的王齐恺让我倍感压力。 「的确,亲兄弟明算帐。但我们什麽时候变成亲兄弟了?我和你,非亲兄弟,是如t0ngfu妻一样的恋人,如果台湾能够通过婚法,让我们同x恋能够结婚,我们会去登记,共度将来的每一天,不是吗?」 撇除我爸,我们几乎没有任何阻拦。 此时我终於发现,自己伤了王齐恺的心。 他不愿意说,是不想被我泼冷水和拒绝。等到他说了,结果一样是…… 王齐恺的身躯,有那一刹呈现紧绷,後趋缓了神经,仍闷声不语。 「没有不理你。」 但王齐恺不给我这个哭求的机会,「不哭好吗?我不想要你这个样子。」他无奈地转身,紧紧搂住我。 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澄清不说,越描越黑倒是有。 听他这麽说,最後的纠结、难受逐渐单薄,能够抑制住眼泪。 「愿意的。」 若我们此生无法成为法律认证的伴侣,至少在人生事业上,我们是并肩而行、密不可分的伙伴。他对我们的感情毫无半点动摇与不确定,从一开始便没有留任何退路,始终坚定朝渴求的目标前进。 老太太自然是希望我娶妻生子,可我与王齐恺的感情,她看在眼里,不反对、不支持,近乎默许。 「你妈请吃饭,我自然有空。」在我专心顾第九号店的同时,王齐恺这能人,陆续开了第十、十一号店,每家店都有特殊的风格,生意做得如火如荼。 「那我和她说一声。」边说,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给老太太。 王齐恺对我父母的刻意讨好,让我家老太太对他的称呼从原本疏离的「王老板」,转换成亲近的「齐恺」。依我看,王齐恺很快便能得到他梦寐以求「nv婿」的专属称号。 「哎!换做平时我肯定要齐恺不要勉强,不过那天是你爸六十岁生日,我想要大家一同聚个餐。」 梅雨季节导致天气变化大,早晚会有些寒冷,我要两老多注意身t,连续说了几句。老太太嫌我唠叨,称要出门买菜,好为後天准备,於是在匆促间留给我苍凉的「嘟嘟」声。 「还好,挺有元气的,说是要去买菜,开始替後天准备。」 「我爸六十岁生日。」 说话的同时,王齐恺起身,披了一件搁置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一起送?适合吗?在他生日这天出柜,不把他气疯?」知我者,莫齐恺也,他总能轻易t到我的重点。圈。换做旁人,总能猜出一二,偏偏我爸是个尚未出土的大木头,到现在愣是一头雾水,ga0不清楚我俩什麽关系。 把我妈吓得魂不守舍,找无数个理由搪塞拒绝。 王齐恺吐了一口气,像是在思索该怎麽做才是最好,最不伤害老先生。 好在我曾於商业杂志的封面上,认识大王齐恺十九岁的大哥王季麟,不至於面对面叫错称呼。 岁月带给他们无限的宽容与谅解,在饭局结束前,他们不断鼓励:「你们的感情没有错,不需要因为旁人的眼光和评价而分开。」要我们好好过日子,携手度终生。 如今大嫂会三不五时拉着我去逛街,美其名「基佬的眼光就是好」。可我当了二十几年的伪直男,在衣着审美上令人不敢恭维,大嫂没几次就发现我的病徵,不再让我挑东西,只要我提东西,着实让我松一口气。 得到他的应允,b什麽都还要开心。 王齐恺来「乐熙」接我下班,这儿的员工大多清楚我俩的关系。一开始会有些闲言闲语,认为我是靠衣带关系当上店长,是个美se诱人的si基佬。说个实话,他们讲我有「美se诱人」的本事,实属夸赞。 一眼相中我,顺道暗恋个五年,我若不回应他的喜欢,那简直是nve恋情深。 「皮衣拿了吗?」一上车,我立即询问驾驶座的王齐恺。 前日我们去挑选给我爸的生日礼物,王齐恺的眼光高,逛了半个商场,勉强选了一件黑se短皮衣。穿在曾是军人、尚未发福的老先生身上,肯定很有jg神。然而在现场并无所需的尺寸,必须调货,今日要回去拿。 他们两位老人家都有点年纪,不宜在晚间摄取过多的糖分。 「不知道爸妈饿了没有……」邻近七点,我舍不得他们挨饿,很是着急。 见我急得快要跌倒,他快手快脚地拉住我,左手拿过皮衣提着,右手紧紧牵着我,怕我跑起来。 可惜,心安是片刻的。 老先生手提着米酒,冷眼看着我们。 「爸。」我喊他。 其实以这种方式出柜,让我爸看个明白,挺好的。不让他继续抱持希望,早点认清我与王齐恺不是乾兄弟的关系,是一对相ai的恋人。 「你做什麽?为什麽要松手?」 我倔强别过头,不想被他说动,「王齐恺……我不愿意松开你的手。爸爸要哄,你也要哄,我不要放你一个人走。」 「为什麽不要紧?这些日子,我们都这麽努力了,当然要在这个时候一起面对,不是吗?」 王齐恺把我的头扳正,「你可知道,同我一起上去,很多事情都不能够挽回了。」 瞪大眼,我和他在一起两年,纵使在生活上存在摩擦,也不曾後悔过。 等我们在底下谈好,上了楼,我家老先生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幼时打我pgu的棍子,准备兴师问罪。 「跪下!」老先生看我俩的手还是牵着,面se扭曲,把棍子往沙发拍,发出一声闷响。 但老太太不愿意让我们跪,挡在我们面前,冷声道:「这都什麽时候了,闹什麽?赶紧洗手洗脸,准备开饭。」 如同棍子,老先生对老太太吼,也是百年难得一见。 「是。」老太太面不改se,不怕老先生的嘶吼,淡然纠正:「请注意你的措辞,他们一个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另一个是别人父母的心肝,我不允许你喊他们狗东西。」 「那不然我要叫什麽?他们背着我……背着我偷j0狗,你到现在还纵容着他?」父亲的棍子指向我,向来爽朗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你们知不知道,同x恋会得病?除了本身是jg神病之外,还、还会得x病!得ai滋!你们--」 「你?」 「同x恋不是jg神病,它只是一种天生的x取向。再来,正常x1ngjia0ei不会让他们得病,只要有防范措施兼固定x伴侣,他们与我们没有什麽不同。你不能因为你的无知,刻意扭曲同x恋。」既然要攀扯,老太太不再息事宁人,落座在老先生对面的高脚椅,「我的确在他们俩刚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了。是你过於迟钝,在场的每个人皆无刻意隐瞒你的企图。」 「什麽样子?你说清楚点。」 「他是我儿子,没偷没抢、没杀人放火,只是谈个对象,我为什麽要阻止?为什麽不纵容?我就是偏ai他,要他过高兴的生活、快乐的日子,我不认为有任何不对。」 「爸!」前面他们争吵,我都能装作听不见,反正老先生嘴笨。唯独说到绝後,是戳老太太心上的伤口。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父亲怔住,盯着母亲,不敢吭声。 「我说孩子……天注定……就算是断子绝孙,承了祖宗的罪孽,我也要宋秋月一人……」男儿有泪不轻弹,说到伤心事,只能任泪水堆积双眼,划过双颊。 「秋月!这不是一件小事,怎麽可以就这个样子说定?」 不只是父亲愣住,连我和王齐恺,都阖不上嘴。 她不说苦、不喊累,两手拉拔着我长大。 这样的老太太宁愿颠覆既往的人生,也要成全我难以预知的将来。 如同我先前所料,只要拥有母亲的支持,便无其他阻挠。 得到这个肯定的回答,母亲垂下头笑了笑,撑着身t,准备回厨房。在她站起来的时候,双脚不支力,整个人侧翻倒下--被眼明手快的王齐恺接住,不让她落地。 值得庆幸的是老太太是激动过度,身t并无大碍。经过医生的诊断,让她在急诊室病床上输点滴,平缓入睡。 坐没多久,王齐恺意识到我们吵吵闹闹一个晚上,什麽都没吃,起身道:「叔叔、小熙,你们先待在这,我去便利商店买点东西给你们裹腹。」 但肚子空空,连带思绪都有些恍惚,更不忍父亲挨饿,便没阻止王齐恺。 「你不用怕我,我答应你妈,要成全你俩。」老先生打破了沉默,很是颓丧地说。 「爸……对不起。」无论如何让父母因我而吵,是我的不对。 老先生站立永远都是笔直的,鲜少像此时这般,偻着身躯,像是有千斤重的压力。 「是吗?真不能改吗?」 像是听到什麽有趣的话,父亲抬起头来,感叹:「一辈子啊……日子过得太快了,我和你妈结婚也有三十多年。要不是今晚的波折,我不认为自己会和她吵架。」 「是打算让我们都过的得好一点。强扭的瓜不甜,我当日知道,今日却忘了,是你妈提醒了我。」 结婚三年,父亲存了点钱,带母亲离开老屋。临走前,父亲与祖母大吵了一架。 宋秋月,我的母亲。 两夫妻独自生活後,生活放松许多,不再像以往那般拘束。母亲仍生不出孩子,多少流言蜚语,不断介入,是他们携手苦撑,才换得「我」这个奇蹟。 母亲的身t虚弱,怀孕不易,好不容易怀上,在床榻上躺了九个月。生了一天一夜,哭喊了喉咙,才让我呱呱落地。 父亲抖动双唇,眼泪滂陀流下,哽咽:「你以为我真在乎的是……你会不会孝敬我?我只担心你俩老了,无子无孙,彼此间没有个名分,最後……连手术同意书、放弃治疗书都签不下去。小熙啊,真不能改吗?爸爸……爸爸……求你了。」 「对不起爸爸,我……可能这辈子,找不到b王齐恺更ai我的人了。我们的目光太短浅,没办法想到百年之後,只想现在开开心心,与ai的人过着幸福的日子。这些年,你也看了,王齐恺他真的是……对我很好……我没办法失去他。」人都是自私的,面对痛哭流涕的爸爸,仍舍弃最珍视的对象。 要我放弃王齐恺,我做不到。 摀住嘴巴,爸爸堵住哀嚎的悲鸣,像是有流不尽的心酸,最终化为ai孩子的妥协,「行啦……行啦……」 「爸爸相信你,相信你们。」 他们陪伴在我左右,用温情同我渡这难关,化 当时我们以为,婚姻平权的道路还很遥远,并非指日可待,说不定得等个五年、十年,甚至我们耗尽此生。 二零一七年五月二十四日,由同志平权运动者祁家威申请的《司法院释字第748号解释》,解释结果表示《民法》的婚姻法具有排他x,未保障同志婚姻,违反《宪法》的婚姻自由,宣布要在两年之内完成修法相关条例,若无同志则以《民法》现有条例成婚。 b起同志结婚那麽遥远、玄幻的事情,还有一件冲击力超强、更直接的喜事,降临於王齐恺的大哥大嫂身上。 避免又有人在我面前晕倒,我不顾大嫂反对,直接带她到医院。 大嫂,以四十九岁的「高龄」,意外受孕,还一次来了两个。 端看大嫂保养得宜的外貌,绝对不知她已有四十九岁的年纪,谎称她二十九岁,说不定都有人信。 「初次见面,我被他吓得不敢轻举妄动,连喝水都不敢,一再t0ukui他。」从急诊转移到普通病房,安妥好一切,大嫂开始和我闲聊自己的恋ai故事。 「唔,为什麽呢?」偏过头,大嫂思索後微微一笑,「因为他很讨人喜欢呀。」 「他模样很凶,实际上对我非常好。」 「他记得我所有喜好,食衣住行样样留意,每当有好东西总第一个想到我。能跋山涉水、耗费诸多劳力,只为了讨我开心,看我露出一抹笑颜。」或许是过往太过美好,使大嫂的神情非常幸福,「其实有件事,连齐恺都不知道。」 「我和季麟结婚前,做了身t健康检查。已得知我的身t不易受孕,哪怕怀了也容易流产。当时听到真是天崩地裂,一向开朗的我,忍不住对季麟哭,甚至提出不要结婚的要求。但季麟不同意,他说家里还有弟弟能传宗接代,我生不生都无妨。就算弟弟将来不生,我们的人生也不该为了传宗接代而妥协。」 按齐恺的描述,他恐怕真是到了後头才知道大嫂不容易受孕、不好生养。 没有一对父母,会轻松接纳儿子、媳妇无法生养子嗣。但他们接受了年轻人的选择,没有反对、阻挠,态度既沉默又温柔。 「但齐恺他是个同x恋。」 大嫂现在说得这麽轻松,但她在当下肯定是非常难堪兼难过。从小到大,她一直抱持「自己是王家长媳」的观念,想要替大哥生下孩子,开花结果。不说使王家多兴盛,也要有个传宗接代的对象。然而身t局限了一切可能x,只得把期望转移於齐恺,偏偏齐恺的x向,再度给她正面一击。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与对话,令我咋舌。 「那大哥……怎麽说?」 「咦?」我以为大哥会像我爸一样,激烈拒绝呢。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的确非常复杂。都是为了彼此好,但说出来的话往往伤人。 然而大嫂却不明白大哥弯弯绕绕的心思,单纯认为大哥是避免王家绝後。既然如此,那她想从根源解决问题。他们离婚,大哥新娶,会让事情顺利许多。 「後来是怎麽收场的?」我的内心充满疑惑。 我的内心在此时,发出了许多「咦咦咦咦咦」。 大嫂,很cha0啊。 虽然想摇头,可我无法昧着良心说不作,只好小小点头。 果然能收服大哥那能人的大嫂,是个妥妥的勇者。 「大哥就跟你和好了?」 透过这样的谈话,我对大哥大嫂的认知,更上了一层楼。 我的内心很想大笑,碍於情面,y生生压抑了嘴角,说:「我从刚才,就觉得很梦幻。一开始医生和我说嫂子怀孕时,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是啊,但好险是真的。」大嫂和我说了一点话,有点疲乏,打了一个哈欠。奈何要等其他人赶来,找了其他的话题来讲,「对了……之前忘了问你,五月二十三……还是二十四号,不是官有释宪,说同x恋能够结婚了?你和齐恺怎麽看?」 「不过都说了两年内弄出同x恋能结婚的办法,应该不会是骗人的。」 「是,应该不会骗人。」 「大概是在塞车……」边说,我边起身往外面探头,没想到真撞见赶来的王家兄弟。 王齐恺在他後头苦笑,无声表示他大哥快要急疯了。 「来的主g道出了车祸,塞了好几公里。」解释完,大哥与我擦身走进病房。 「大嫂真怀孕了?几个月了?」王齐恺不急着看大嫂,先盘问我。 「三个月?」眼睛瞪得老大,王齐恺咋舌,「怀双胞胎,三个月,他俩还没察觉?」 王齐恺同我发笑,「结果是怀孕。」 「怀孕就怀孕喽,大哥大嫂苦了那麽多年,这样算是苦尽甘来。」拉着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王齐恺伸个懒腰,「藉此我们也能轻松点。」 「说不定两个都有。」 「无论男nv,都会是我们的心肝宝贝。」 「任何怀孕、生产皆有一定程度的风险,王太太的身t情况我透过病例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确该归入高风险孕妇族群,然而王太太在不知自己怀孕的情况下,保胎至第十周,着床最不稳定的时期刚度过,能暂且安心至胎儿五个月大,彼时我们希望王太太能在家卧床,若无必要别落地,尽量平躺安胎。心情上要愉悦、稳定,切莫激动伤心。」医院的妇产科医师在观察後,做出严谨的回答。 「是。王太太本身子g0ng容易低垂,加上双胞胎,负重较大,不卧床的风险高,因此期盼王太太能在这段时间,好好躺着休息。家人的照顾一样很重要,尤其是丈夫要尽量疏导、平缓孕妇的心理焦虑。如果有任何出血或身t不适,要立即回到医院做观察及治疗。」 「季麟,医生说的,你听清楚了没?」反倒是大嫂,神se如常,拉了拉大哥的手,要他回神。 医师看他初为人父,不介意他暂时的恍神,继续交代些简单却极为重要的事宜。等该交代的交代完、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医师带着护理师离开病房。 「静敏……你要把我吓坏了。」大哥今年年底要过五十岁生日,突如其来的孩子,令他心脏难以承受。 勉强点头,大哥皱眉道:「早早期望,晚晚报到。我盼了大半生,竟到半百才当爸。等孩子们成年,我们都要七十岁了……」 不知不觉,我们被大嫂加上养小孩的重责大任。 倒不是奢求孩子们能顺道孝敬我们,单纯想透过安养的行为,圆一个「家庭」的梦。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要各过各的。 於是在我们能够相聚的时候,都会花上一些时间,谈当日的行程与发生的趣事。 不按牌里出牌的个x,把我惊呆。 「也不突然,对方要卖地段好、生活机能佳的房子,我不抓紧时间去看,怕会错过良机。」 但我的父母年近花甲,放他们两老独自生活,我怎麽样都不安心。 「你爸妈的房子实际差不多是四十坪左右?」」 「啊!我想起来了,我家的屋形b较大,一间约四十坪。他那两间是均户打通,一间三十坪乘以二,六十坪刚刚好。」我们这栋公寓,人流并不多,都是老邻居。可感情嘛……不算太好,带有都市人的冷漠。 「我还记得他的儿子大学去美国读书,後来落地生根,找了工作、组成家庭。」 说是公道,可一坪三十三万,换算起来要两千多万元…… 「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我打算卖掉这间,买那间房。」 老家那儿,地段、机能是不错,可说得上是老城区。这里不一样啊,是未来都市新发展地,很多办公大楼都在这附近,当初他买的时候便宜,现在卖了,将来买回可不止这个价。 「算了,我们不买那边,顶多是回家勤快点。」不等他哄劝我,我直接拍板定案,还威吓:「我很喜欢这里,别轻易卖掉,知道吗?」 「你那麽做,被我爸妈知道,也会挨很大的训。」 得到这个回答,我还不能安心,「你把地契、房屋契上缴出来,给你放着,你一个闪神给我卖房,我肯定不饶你!」 这一天天的,竟没有一天是安生的。 「什麽?」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你怎麽先前不告诉我啊……我都不知道,我老公这麽有钱。」 「不、不是,是有钱,但我没想到你吃饱太闲,买了空房不租人。」 嘶,从他这话,我怎麽又察觉某几个小秘密? 被我戳破的王齐恺,咧嘴尴尬一笑,「原本我是住底下,想着这间保持毛胚屋的状态,等有对象再一同搬进来。」 「後来……我看我们逐渐亲密,跟请嫂子帮我请人做装潢。」王齐恺像想到什麽好玩的事,乐得分享,「我们不是暧昧了一段时间吗?就是从ktv结束後,彼此虽很亲密,关系却迟迟没定下来。」 「我不把关系定下来,很主要的原因是……房子还没装修好。」 「你为何之前不跟我说?」这麽处心积虑装修好的房子,应该要和我提一下啊! 「总觉得有点傻。」 「行……你说的这方案,我下次回去和我爸妈提一下。」有车可以通勤来回,可近一点,总是b较方便。 「得了吧你,我爸妈绝对不会愿意。」住他底下的空房是一回事,两者交替,那是占了王齐恺的大便宜。我爸妈那麽好面子的人,才不会这麽做。 点点头,我还得想好不让爸妈反弹过剧的说词,这可不容易啊。 若可以结婚,我们没有後顾之忧。 「我、我也想和你……结婚。」总觉得越是交往,越害羞得难以启齿。 不再是彼此之间的局外人啊,想想都令人开心。 有人说婚姻是ai情的坟墓,因为利益复杂化,很多问题如雨後春笋一般浮现。 可我相信,很多事情是能够靠g0u通来解决。 或许是我遇到太多善良、明理的人,偶然遇到神经病,受不了委屈,气得不行,没有私下调解的空间,直接报警引起一连串的风波。 与齐恺聊完,得知他的想法,我在两日後的休假搭车回家。 我心脏都要停了,以为是老先生又惹老太太生气,要着急追问,撞见去厨房装水给老太太喝的老先生。 听他这理直气壮的语气,我知道他没欺负人,不然他肯定会心虚兼愧疚。 走进屋,发现厨房外摆了一大堆纸箱,里头装满清脆多汁的枣子。 「啧,我吃饱撑着?送他们g嘛?」老先生怒不可遏地朝门边吼了一句。的隔音不好,避免打扰他人,我们习惯小声讲话。 「妈,你哭什麽?怎麽了啊?」会让我爸如此不悦,唯有我妈在旁人那受了委屈。 「你这臭小子,别问了!没什麽事就赶紧回去,少在我们这0鱼。」 三人在客厅僵持约半个小时,老先生在期间不断要我离开,怕我多待几分钟,会出大事。 「没、没有。」 「事到如今,遮掩有什麽用?爸、妈,你们在谁那里受了委屈?为何不告诉我?」 哽咽得让我心酸。 难怪喜欢社交的老太太在两个多礼拜反常,一整天都待在家里,足不出户。原来是她被人欺负,不想再受气,只好躲藏起来。我以为只要出了柜,与王齐恺就是无风无雨、不具备任何阻挠。 不等爸妈回答,外头猛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混浊的yet从门缝底下渗入,浸sh我家玄关的脚踏垫。 但我不会让他这麽做,打不打得赢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别脏了他的手。 「报警?」两老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你一报警,警察就会知道你是个同x恋!到时候该怎麽着?他们绝对会说更多话来w辱你!」 交往的两年来,我们从未刻意低调过。能知道、能察觉的人自然会了然於心,表露出厌恶和不认同的也绝非少数。 根本改变不了我的人生。 「小熙……大家是邻居,有必要这样吗?」等我打完电话给警察,老太太犹豫劝道:「不是这麽大事,何必闹大?」 「搬家?」 报警、搬家,双管齐下。 「两年前我升为店长,薪水多了一倍不是吗?加上前几年的积蓄,够付头期款,之後再慢慢缴房贷即可。」 会说王齐恺的房是我的房,无关於虚荣心,单纯是不这麽说,两老绝对不会跟着我走。 「我不走。」听了我的解释,老先生重拾起任x,「我为什麽要走?这里是我家!我住在这三十多年,凭什麽因为外人而走?这根本是变相的妥协!」 「与妥协无关,我是想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爸、妈,当作是为了我,离开这里,享受新的环境。今天我来,就算没有碰到这群疯子,我也是想劝你们搬家。」 利嘛……有很多,最浅而易见的是公寓建设将近四十年,我家居於顶层,台风天往往第一个屋顶漏水、停水,产生各种琐碎的问题。处理了很多次,都不见根治,反而花更多钱。而公寓本身有诸多si角,住户喜欢把屋内摆放不下的东西放置走廊,像鞋柜、伞架,全仍在外头,导致紧急状况发生时,逃生不易。更别提这老旧的公寓没有电梯,等我爸妈年纪大一点,上下楼都很不方便。 既然知道会被收购,那提早离开、提早做准备,不会到临时才兵荒马乱。 这里承载我们一家人将近三十年的生活回忆,周遭的人、事、物皆非常熟悉,离开一定会感到不舍。来时我不断踌躇,不知该怎麽说服父母,但人生在绝境或充满困境时,总会出现那一、两个让我下定决心要劝服父母的助攻。 有这问话,我便能顺势解释目前的情况不单是邻居欺负那麽简单,後头等着的是五年内会完整执行的都更计画。 父母当了大半辈子的好公民,跟警察讲话的次数能用手指头数得出来,见到警察诚惶诚恐,话说得不清楚,得靠我来说明事情的前因後果。 「没有。」 「有。」公寓老旧,怕有宵小,每层楼都有两到三台摄影机,照着每户大门及通行楼梯。得上警局做笔录,可以吗?」 带领我们的男警察约三十多岁,沉默寡言,眉眼间却无一丝轻视。 「很辛苦吧?」警察突然开口。 警察抿起双唇,认真思考,没有做出评价和回应。是我家老先生和老太太,私下对着我挤眉弄眼,不理解我为何要和警察这麽说。他们是生气、是吓坏了没错,但不认为这是一种罪。 「……有没有想要改?」在另外一位警察从公寓管理室走出来时,前方的警察又问。 更何况,一路走来还有那麽多ai我的人与我相伴,给我鼓励。 对於我的答案,警察g起了嘴角,彷佛听到一件趣事。但他没有多加评论,等他的同僚上车後,载着我们驱车前往附近辖区的警局。 我们在警局坐没有几分钟,警察已确认是三楼的刘老爹与他的儿子,一同在我家门前咆哮,且泼了两大桶的泥水。 主要办案的资深警察看完录影,没有办法息事宁人兼劝我们和解,只好让同僚返回公寓,带刘家父子过来。而我们则先被安置於由透明玻璃所构成的访客室,稍做等候。 至今仍不知受到什麽惊吓,而十分怯弱的老太太依偎在老先生身旁,不吭声也不多加言语。 「你们想吃点什麽吗?可以一起帮你们订便当。」 「不、不用了。」面对如此赤诚的好意,老太太压抑内心的旁徨,小声回:「并不饿,谢谢。」 「那你们先坐一会,我去看对方到了没。」许警察深知我们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不再询问,缓缓退出访客室。 王齐恺没有立即已读,我也不着急,补充说明自己同父母待在家附近的警察局,等候欺负我家人的杀千刀。 例如我尚未看到刘老爹,便能透过他宏亮、气势磅礡的声音,得知他到达了现场。言语间强烈谴责警察以强制的手段,带他们来这一趟。 刘老爹是个能人。 「你看、你看看,我儿子本来好端端的,就是被那人妖ga0得--」 「你都说改了,还怕我说?!难道你没改?」 我跟着许警官走到他们面前,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又被刘老爹咒骂一番:「你这变态!怎麽好意思出现?害了我儿子,还敢出现!」 「刘先生,讲话乾净一点,我没有必要听你的w辱。」 「呵。」跟这种人讲话,实在会被气笑,「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违法了吗?」 「爸!」刘大德b我还着急,强行要解释,奈何嘴笨,反而暴露自己的心思:「早跟你说我不是同x恋!我没有病!更不会喜欢林洛熙!你为什麽就不信?」 「我当然不信!没把这人妖打si,我怎麽安得了心!你可是我们刘家的独苗,断不可跟这神经病处在一块!」刘老爹的妻子过是得早,除了刘大德,还有个小我两岁的nv儿。 「我、我没有……」 我的胃因他们父子低级变态的对话,感到翻滚、沸腾,快要吐了。 周遭的人,纷纷对他们投以胆颤心惊的眼神。 「说明什麽?说明林洛熙为何可以这麽--」 看到王齐恺,我紧绷的神经有了抒解,眼眶微热,想立即蹭到他的身旁撒娇求安慰。 我不顾旁人的视线,朝王齐恺走去。 「大德!大德你怎麽了?」刘老爹吓了一跳,刚碰到儿子的肩膀,就被儿子甩开撞到办公椅。 「好的,请交给我。」轻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律师点头後,询问周遭警察目前案件的进度,及後续的处理方式。 「宝贝儿,我们去带爸妈回家。」王齐恺知道我现在心绪脆弱,音量极小,具有安抚的效果。听到「爸妈」两个字,我立即恢复了元气。现在b我还害怕的肯定是老先生 返回访客室寻找等待的父母,如我所料,他们在里头也听到了只字片语,脸se极度难堪。 「不知。」缓缓摇头,我握住他们的手,「爸妈,我们回家吧,齐恺请了律师来,会替我们处理後续的事宜。」 无论如何,能让他们点头搬家,算今日所发生的第一件好事。 居住三十多年的房子,真收拾起来,不过花了三、四天。 在属於我们的空间,他对我又啃又咬,把我的脖子弄得满是口水和齿痕。我知道他从在警局就不高兴,为了顾全大局,不让我父母太过忧虑,始终忍着不满,一忍忍了好几天。 一提到刘大德,我整个人紧绷,僵y在他的怀里。 「嗯,知道。」有王齐恺陪伴在侧的确让我十分安心,不然我光想到被偷拍,头皮开始发麻,「他对我做了什麽?」 「什麽?」我的心脏像是快要跳出x口,只能靠微微喘息来平复情绪。 「怎麽会……我们明明从国小之後就没有任何交集啊,而且他喜欢nv生吧?为何会一直偷拍我?」脑袋一片混乱,不知该愤怒还是该恶心,只能说各种情况都让人想反刍。 「我跟他差一个年级,就读同个国小。大概是小五的时候,我看他鬼鬼祟祟躲在nv厕外面……」那个画面,至今想到都不舒服,往王齐恺身上蹭,「他应该是在t0ukui吧。」 就算我们交往了两年半,三十个月的日子里有无数次的jiaohe,可当他用手抚0我ch11u0的躯t时,仍不自觉颤抖。 guit0u被x1shun的滋味太好,我忍不住抬起下t,沈溺在愉悦的快感中。 王齐恺的口技一流,这次又出了狠劲,我到最後真是哭了出来,s出的jgye被他完全吃进嘴边。 这次王齐恺心情不好,开拓得没有b往常有耐心,我倾身去亲吻他的唇,想要藉此安抚。 「对不起。」手指轻抚他的五官,莫名愧疚得心胆发疼,「是我太傻了,没有防备,才让人……之後不会了,我只给你看,全身上下,要怎样都行。」 毕竟我那麽那麽地喜欢他。 「睡吧,我去看爸妈。」王齐恺的t力极好,一起熬的夜,我昏昏yu睡,他jg神饱满,反差大得我不忍直视。 现在省省吧,还没三十岁的身躯,ga0得跟迟暮老人似的。 「快去。」 人一走,本该混沌的思绪异常清明,我睁开酸涩的眼眸,想起刘大德的所作所为,一口酸水涌上,拿起床头旁边的垃圾桶乾呕。没吃什麽东西,自然无法吐出什麽,焦躁更盛,让我难以安宁。 翻过身,闻着王齐恺残留的气味,抚平内心的疙瘩,强迫自己入睡。 想到这儿,我闭上眼眸,昏昏沉沉睡去。 客厅传来不小的谈话声,听得出来是我家老太太和老先生在跟齐恺说话。我蹑手蹑脚地换了一套衣服,抱持窘迫的尴尬,走出卧室。 「也就是齐恺宠你,不然你这懒惰的毛病,谁受得了?」老先生跟着抱怨两句。 「应该的。」王齐恺从善如流。 我微微g起嘴角,端过老太太替我装的j汤,放至餐桌上,坐下小口小口地喝着。 「就说你睡得晚,我们大家都吃好了。」乐於给我煮饭、熬汤的老太太一刻也闲不住,起身问:「喝j汤不管饱,我替你炒个饭吧?齐恺,你这儿有剩饭吗?」 「哎!我忙什麽?忙了一早的可是你!」老太太不依,连忙抓住王齐恺,争相要去厨房替我做午餐。 老先生没有搅和一旁丈母娘与新入门nv婿的争执,淡定滑着手机,看今日新闻。 「齐恺带我们去老人会、运动中心和公园,介绍附近的环境。」头不回、眼不看,老先一边用着手机,一边回答我的问题。 「还用你说?齐恺都替我俩报名好了。」终於愿意看我的老爸冷冷瞪了我一眼, 锋头全被王齐恺占去,放在我身上的,剩下永无止尽的嫌弃…… 「那跟你一t的齐恺还真可怜。」 另一头,丈母娘与nv婿双双入厨房,到冰箱前仍在纠结谁来炒饭。 放任他们继续下去,恐怕我到晚上都吃不到一口白饭。然而处於风暴中心的两人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我的用心良苦,纷纷瞪了我一眼,要我别吵、别罗唆。 最後我到下午两点才吃得上一口饭。 但这有什麽关系呢?我与王齐恺,不分你我,会一直在一起的。 「是,四十九岁怀双胞胎。」 王齐恺点头,解释:「无论是从大嫂的年纪还是身t来看,躺着对她与胎儿b较好。医生建议她五个月後开始卧床待产,如果家里的环境不好,还能去医院。」 「为了孩子,都值得的。」老太太温柔笑了笑,看向我,「我家的小洛熙,晃眼都要三十岁啦。」 「我以为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结果还是输你大嫂一截。」 我在旁边,默默吞咽。 「那你大嫂现在谁照顾?有人照顾吗?」 「要不我来照顾吧。」打断王齐恺的话,老太太毛遂自荐:「我会煮饭、会炖汤,还有相同的经历,陪你大嫂绰绰有余。交给月嫂也会怕不尽心,交给我,我会做得很好。」 「妈,你就不能好好享福吗?」不是说陪大嫂不好,就是刚换了新的生活环境,不是该享受生活,怎麽又要找事情来做? 好哦,还能说什麽呢……无力劝服老太太的我们,只好去问大哥有无需求。 结果大哥b谁都还要积极。 大哥身穿三件式西装,头发梳得十分整齐,行为举止优雅衿持,看到我爸妈,露出温和的微笑,「很抱歉在这个时间点,打扰亲家休息,我是齐恺的大哥,叫王季麟。如果两位不介意,能直呼我的名字。」 老先生神se如常,透过他紧握的手,能得知他同样处於焦虑的情绪。 「是啊……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啦?」真正见到大哥,老太太明白为何王齐恺会犹豫、难以启齿。 「请亲家母别这麽说,您愿意照顾内人,我们很感激,也感到荣幸。不瞒您说,内人不太愿意接触外人,对聘请来的雇佣不抱持好感。而您与王家是一家人,从小熙那得知,您的厨艺非常了得,x格也非常和善,将内人交给您照料,我非常放心。」 「肯定不是帮点忙,是帮上大忙。」大哥挥手,後头的助理跟进,将一大堆的礼盒交付给我家两老。 「我们是一家人,本该不讲虚礼,但您们的心意,我们非常感激。小小礼品,不成敬意,烦请两位收下。」 跟「小小礼品」毫无半点g系。 「亲家公,这真是一点小东西,不必有任何负担。」 看他们这样,我趋前劝道:「大哥,我妈是真的--」 在为数不多的相见里,他总是严肃、拘谨,不反对也不多鼓励我们在一起。 若非真的喜欢,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神情。 如此慎重的一席话,让老太太收起了震惊与畏惧,认真回覆:「行,这事交给我吧,我会尽全力。」 一改推拒,老太太拿起燕窝仔细观看,道:「都是好东西,我日後都炖给你太太喝。」 「我明白季麟的心意与感激之情,但我们终归是一家人,将来要麻烦亲家的事情可多着呢,何必送过 「……那,静敏便麻烦您了。」语重心长,大哥将珍之慎之的ai人,交给了我母亲。 老太太出手,便知有没有。 虽说隔了一个辈份,实际年龄只差了一轮,老太太对大嫂来说像是个容易亲近、好相处的姊姊。 肚皮从一开始的平坦,像被施了魔法,吹气球般地鼓起,圆润得让人看了就想0一手。 「哎,忙呢!」 至於王齐恺,他则要回去家族事业替他大哥打工半年。 我们没有中央厨房,每间店有设备jg良的烘焙场所及专业的甜点师,半年他们会交一份企划书,详载每月新研发的产品。原料与外型都要达到最高品质,价格则统一评估、定案。 因为有他雷厉风行的经营方式,我们的连锁甜点店,始终保持超高人气。 「大嫂大嫂!你现在可是大家的祖宗,别折腾了,躺着吧。」老太太还在厨房里忙活,我不急着带她回家,坐下同大嫂说说话也十分惬意。 「不是你jg贵,是你肚子里的小宝贝们jg贵。」 毕竟期望多年,好不容易才盼来两个。过去历经的失望、难受和沉痛都随风而去,留下的是至珍至宝。 王家没有秘密,有秘密也不会瞒着大嫂。大嫂什麽都知道,也乐於追踪、询问。 「对方是打算赔钱?还是?」 身为人jg的大嫂敏锐察觉到我的不喜,停止询问,「不清楚也好,让齐恺和温律师去处理,省得我的小熙成天忙来忙去,还得费心这种事。」 有些事情实在wuhui得很,说出来都嫌脏。大嫂肚子里的孩子那麽小,怎能这麽早就知道人心险恶呢? 躺了一日,大嫂疲乏得很,话说到一半便打了个哈欠。 「不是困,是累。若没有阿姨和小熙,我恐怕会无聊得发疯。」待在卧房,足不出户的生活,使人会不自觉抑郁。大嫂靠着软垫,筋疲力尽地问:「小熙觉得我这两胎x别是男是nv啊?」 「这麽幸运的吗?」 要是我选,我会希望大嫂生男孩子。 老太太和大嫂皆活在偌大的家族,因无法顺利怀孕,饱受非议,折腾了十几二十年才盼到了宝贝。怀孕的过程痛苦得令人心酸,可以明白为何大哥在一开始那般慎重,拜托老太太的时候,如此诚恳,眼底的感激不是演来的。 等我妈炖好明日要给大嫂喝的补汤,我们母子告辞回家。 「大哥?大哥能有什麽好笑的事?」那麽古板、严肃,且去哪里都要穿三件式西装的大哥,哪里好笑了? 「下午我去送企划案,他助理不知跑哪去,我就直接敲门走进他的办公室,猝不及防看到他坐在地板组装小木马!小木马耶!满三岁幼童才能玩的东西,现在就组会不会太早?」 「不会早啊,组起来预备也挺好的。」 「哎,我就觉得大哥很认真、很期待孩子。」把身上的包袱放下,我拍拍沙发,让他坐在我隔壁,八卦一把:「大哥看到你的表情,是什麽啊?」 「真的吗……哈哈哈……」 「大哥连买个玩具都走高贵jg致路线,这是实木吗?」 「还真的是桧木……谁会买桧木做的小木马啊!」 「噗哧。」所谓的反差萌,难道就是指这个吗? 不禁感叹小孩用品的市场真是大,每个新手爸妈都是厂商代宰的羊,一被捉住目光,一层皮都会被撸下来。 我蹭着他的肩膀,打起瞌睡。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哄着我迷糊站起身。正要前往卧房,他手上的手机响起。 「是温律师。」王齐恺同样皱起眉,当着我的面接起电话。 「对,他在我身旁,怎麽了吗 能清楚听到温律师吐了一大口气,像松了原本紧绷的神经。 「刘萱妮是想帮忙看着……那也要她还活着。」 这次不知怎麽回事,对父亲、兄长不闻不问的刘萱妮会出来作保,且再三向王齐恺承诺会看好刘大德,让他不会再来纠缠、偷拍我。 「所以说……他们si了?」温律师的话,令我头皮发麻。王齐恺抓住我的手,轻轻r0u着,试图安抚。 「你说他要见小熙?」王齐恺脸se僵凝。 「麻烦温律师了。」 「我有点怕……」 渐渐渐渐,不再难熬。 因为有王齐恺,成为我的光。 温律师的声音偏冷,危机时刻更是严肃,没有任何能开玩笑的空间。 见他风尘仆仆地来,一进门便将身上的风衣脱下,随意摆放在鞋柜上头,我连忙起身,想拿架子把衣服挂起来,却被他阻止。「林先生不用麻烦了,许警官还在楼下等我,我马上就要走。」 相b我的客气,王齐恺直接了当:「真出了人命?刘老爹和刘萱妮si了?」 王齐恺皱眉,低语:「到底怎麽回事?」 那日我报警,送刘家父子进警局,原本只是想给这两个「欢颠」一个警告,结果警察搜索越多,越是心惊胆跳。 刘大德会将这些小动物,带到屋子里,凌nve、施暴。 谘询的警察听到这些话,气得发抖,有位nv警甚至当场难受得哭了出来。 无奈的是,台湾的法治,不允许过度羁押,法官为了社会观感,允许刘大德可被人担保离开警局--这完全是个错误且极度令人恐惧的决定。 「这是什麽?」王齐恺问。 「可以录音?」这回换我提出傻问题。 可能是要忧虑的是情太多,我略微ch0u搐嘴角,瞬间将自己的道德心抛到脑後,专心听温律师播放的录音。 「林先生不会过来。」 「我是林先生的委任律师,敝姓温。虽不是个东西,但能确定林先生不会浪费时间过来见你。」 我们疑惑看向温律师,温律师回答:「他失控的用手拍桌子,牵扯到脚下的铁链。」 「你不能代表小熙!你也不是他委任的,是那个、那个把小熙抢走的人……派你……派你监视小熙!」录音笔仍然播放着音档,刘大德声嘶力竭地嘶吼:「你们把小熙还给我!还给我!」 「不可能!不可能……小熙他……始终ai慕着我。」 「洛熙!你还好吗?」齐恺追上,用忧虑心疼的眼神望着我,且扶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