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道若有若无，十分淡薄的血腥味道窜进鼻尖。
他顿了顿，在面前的手机堆里搜集起来。
片刻后。
两个手机出现在眼前。
一个普通按键手机。
“卖这手机的人是谁？”
徐嚯将手机摆出来，盯着老板。
身后的李建业和钱华愣了又愣，互相面面相觑。
这就挑出来了！？
老板盯着这手机，思索片刻后看了眼身旁的瓢把子，讪讪笑道：
“一个年轻人，陌生面孔，来我这卖过几次好东西。”
“大概二十来岁左右，很年轻，沉默寡言着，一米七五的个头，长得还可以，眼角有个痣。”
很快，李建业心里便构建出一副有关对方的图像。
不过还不等警察开口，身后的人就忍不住了。
“陌生面孔？不是说好了，有陌生面孔出手先给我打电话吗！？”
一个瓢把子满脸愤怒的看着他。
“他偷的你们偷不着，和你们业务也不冲突，伱管我”
老板嚷嚷着，不过话没说完，便在钱华那阴沉的眸子下，讪讪的闭了嘴。
“你是说，他还出手了其余东西？”
徐嚯倒是没理会对方的讨论，他思索片刻后，看向老板。
“有没有什么廉价的物品？”
老板想了想，指着手机道：
“他找我卖过最便宜的就是这手机了，之前拿来的都是翻盖手机，又或是一种看起来很贵，我都认不出牌子的手机。”
“哦，还有一些高端的女士包，钱包，以及一些室内的电子设备，都委托我出手了。”
除了死者的手机，卖的玩意全是高档货？
徐嚯眉头皱起。
“只偷富人？”李建业纳了闷了，“也就是说，他能随意近身富人？”
“也能随意在富人区里进出？”
“甚至这些饕餮还只能捏鼻子认了抓不到人.”
瓢把子也算是理解老板了，咂舌道：“那帮人都敢偷.”
偷穷人，和偷富人，基本是两种情况。
首先是判罚，前者被抓了也就在留置室蹲个几天。
后者，你偷得东西稍微看不懂，那恭喜你，几年牢狱豪华大礼包。
再加上，对方自主出动的搜查力度甚至比警方还高，以及偷窃的难度，基本没人会一直入室偷窃富人，偶尔一次才好。
但对方却能一直在外面逍遥
“我擦，该不会遇到祖师爷转世了吧”
几个瓢把子七嘴八舌的交流着。
能在富人区那种电子锁，以及各种监控和报警器的加持下达成这画面，祖师爷来了都没办法。
毕竟，他们这些神偷，到了富人区，别说偷了，光是看到那些所谓的密码锁，指纹锁就足够迷茫一阵子。
“富人.”
徐嚯呢喃片刻，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在你这拿了多少钱？”
徐嚯询问着。
“一共一万七”
老板讪讪笑道。
“他娘的你心比我还黑啊，那些吃人家伙的东西，手机和包你就给一万七的钱？”瓢把子震惊，好像是头一次认识对方一般。
“你到底赚了多少啊！”
徐嚯倒是并不关心老板赚了多少。
他更关心
“一万七，还只是其中一个出手东西的店铺，他又是在最近一月内大规模出手.”
“一共赚了多少？算上偷盗的现金十万有吗？”
“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李建业匪夷所思，说出了徐嚯内心所想。
“他很缺钱！？”
“十万块还不够花！？”
十万块，如果不买奢饰品，能花多久？
这么说吧，你想一个月花完，那就得一天花三千三！
这年头一人的月工资在六七百左右。
“记下来，这玩意可能是个重要线索。”
徐嚯稍微开口，钱华将其记录在打本子上。
随即，徐嚯便将眸子落到另一处。
“凶手.是谁？”
“从年龄来看，六年前，他最多也就十四岁左右，比预想的十六还少了两岁！”
“十四岁的年纪精通盗贼能力，也就是说”
“十岁左右就开始学？”
“但其父辈若是具备这种能力，家中钱财也不至于让孩子继续做盗贼”
“十岁左右，与两位死者存在莫大的关系，能为他们杀人，即便是在十四岁的年纪心中也能动怒杀人，一直到六年后，死者出狱后的现在.”
听到这番话，周围几个警察也是满脸的沉默。
小偷，是不缺小钱的。
凶手那种级别的小偷，一个月内，狂捞十万，待着一堆富人薅羊毛，一月换一地方，一年的时间比小企业赚的还多！
这些钱带走开个公司，度过前期，公司稳住就是捞钱的，合法还上的了台面，没道理继续让儿孙做盗贼.
没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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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凶手的年龄段不可能存在自身领悟到这种级别，只有环境才能培养出，而环境.
孩子的环境只能是大人。
但大人具备这种能力，没道理让儿孙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难道是徒弟？
林岚市要是有这种本土能人，这几个瓢把子不可能不知道！
“从线索来分析，对方九成概率不存在。”
“但从逻辑上来看，凶手身边必然存在这种人.”
徐嚯感到了一股违和感，线索与逻辑的互相矛盾，让人心烦意乱。
他静下心来。
“假设，存在这么一个教导他的人。”
“那么，只要他在林岚市出现，瓢把子必然会发现，换句话说没发现就是没出现在林岚市。”
“也就是在其余的地方”
“凶手是十四岁时，独自一人来的林岚市？”
“不对，没道理刚来就满腔怒火为死者复仇，即便毫无血缘关系，也得存在至少三年的培养感情时间。”
“那就是十一岁来的？假设对方家长来到林岚市便留下人离开”
“学艺三四年，往前推七岁！？”
“七岁开始教导偷盗！？”
李建业顿住了。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和钱华对视一眼，均看得出对方眼中的震惊。
七岁，别人还在幼儿园上学，上一年级的时候.
凶手在学偷窃！？
疯了吧！
甚至，这还是保守估计，如果推个五六年，那对方就得是五岁.
“这他妈才刚出生没多久啊！”
李建业没忍住唾骂一句。
徐嚯突然眉头一皱。
“刚出生”
对方大概二十岁，二十年前，也就是83年，八三年.
徐嚯顿住，他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来了。
想起来被所有警察，遗落在角落当中，至关重要的线索！
“天生的罪犯！？”
恍惚间，徐嚯眼神中流露出错愕，五官呈现震惊。
“什么罪犯？”
李建业连忙看来，紧了紧眉头，双手不自觉握紧。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凶手的身份，对方那神乎其神的偷盗手法，涵盖各种匪夷所思犯罪能力的来源！
而这玩意
徐嚯看着周围人，他嘴唇蠕动许久，片刻后，开口道：
“有一种人，被称为天生的罪犯！”
“他们自出生，还在襁褓之中，便是”
“‘罪犯！’”
李建业眉头一皱。
这种人.
是什么身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