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动啦！”柚柚用力咬了一口煎饼，肉香四溢的馅料塞得她的嘴巴满满的。 “大过年的，是谁来了？”孟金玉站起来去开门，“来了——来了——” 她愣住了。 孩子们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望向屋外站着的那个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屋外站着一个精瘦精瘦的小伙子。 温奶奶自己没见识过，但曾听人说过，这些年过年时，一些人家里会有日子过得不如意的叫花子来要饭，因为他们说的是吉利话，主人家基本上都会给个几分钱打发，不会直接把人赶出去。 温奶奶正这样嘀咕着，又觉得不对劲了。 倒是有点像孟家这几个孩子。 “哥哥！” 孟金玉的眼泪说来就来，两只手捧着姜成的脸颊：“怎么瘦成这样了？” 姜果和善善围在边上喊哥哥，两个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姜成一点都不嫌弃，咬了一口：“真香。” 姜成在部队训练有素，再也不像过去那样，抱个岁的小团子还吃力。 柚柚向来就是家里最能吃的，被哥哥说重也不懊恼，只是学着妈妈刚才的样子，两只小手捧着哥哥的脸颊：“哥哥，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所以就黑成这样了。”柚柚恍然大悟，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那现在哥哥是全连队最棒的军人！” 温奶奶这才弄清楚，原来姜成是孟金玉参军去的儿子。 “干得好，当然可以骄傲。”温奶奶笑道，“全连队这么多兵，能拿到专业第一的成绩，可不是运气好。那一定是训练时间比别人长，吃的苦，也比别人多！对了，还得机灵，要不然空有蛮力也没用。” 她激动得捏捏姜成的肩膀，忽然发觉，这孩子连肩膀都比之前宽了，手臂上还练出了壮硕的肌肉。 “这是温奶奶和温奶奶的孙子温衍。”姜果说，“他们是我们家的邻居，我们两家人都怕冷清，所以就一起吃饭。温奶奶可好了，平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们留一份。” “不用不用！”姜成忙摇头，“我都已经大了，参军拿津贴了。” “本来是觉得太冷清，所以凑到一块儿吃饭。不过现在你们家的人都齐齐整整的了，我和温衍不在这里打扰了，你们一家子，好好吃一顿年夜饭，好好说说话！” 姜成说道：“温奶奶，我妈妈工作忙，平时多亏了您照顾我弟弟妹妹。年夜饭，就得大家伙儿热热闹闹地吃，你们就留下来吧。” 孟金玉笑道：“温奶奶，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做了这么多的菜，得大家一块儿吃才能吃完呢。” 谁都爱听好话，孟金玉也不例外。 当年的姜成，是家里最怯懦的孩子，即便被村子里的小伙伴们按在田埂里打，都不会反击，只知道用手抱着头，不让自己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