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祁盏立刻感受到了来自海洋的强大拉力,咬杆的鱼在海面斑驳的波纹下左右摆动,迫使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鱼竿之上。 鱼儿开始了它的抵抗,牵着钩子强烈地扭动,在寻找摆脱的时机。 其实他的力量还有冗余,只是,他想裴乌蔓也参与进来。 裴乌蔓光着脚丫子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抱怨,“我都没穿鞋,你怎么忍心让我出力气的?” 手下的肌肉开始紧绷,祁盏使了力往上收杆。裴乌蔓伸出另一只手,握紧他攥着钓竿的手腕。 水面下的鱼儿开始更加疯狂地挣扎,水花四溅,像是最后的抵抗。 祁盏牟足劲拉拽,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鱼挣扎着被拉近了水面。在一阵水花与波浪中,他快速将鱼抓稳,小心翼翼地取下钓钩。 祁盏拎着鱼尾打量着这只鱼,而后咂了咂嘴,“我以为我能钓到马林鱼呢。” “看起来也一样好吃。”男人掂了掂手上海鱼的分量。 她的手指却是一顿。 裴乌蔓手机转过去,颇有「拷问」意味地开口,“一直以为祁少的屏保是低调沉稳的黑色,今儿仔细一看发现您真是闷着骚啊?偷偷拍的?” 照片是在梅溪村那天两人一起看日出时他偷拍的,当时裴乌蔓依偎在他的肩头睡觉,一侧脸庞贴着他的衣料。 哦对了,祁盏当时拍下的时候还特意伸手环住了她。 照片他换上已经有些时日了,早在她答应之前。 “把鱼举起来!” “2……!”男人来到了她的身边。 “咔嚓”一声,镜头中是错愕的女人和在一旁搂着她亲吻她脸蛋的男人,男人的另一只手还炫耀着那条银闪闪的鱼。 “这才叫相片。”祁盏看着屏幕,放开裴乌蔓,又冲她眨了下眼睛,“听懂了吗,女朋友?” 祁盏把鱼扔进鱼箱,拍了拍手,“收获颇丰,毕竟头一次。” 可裴乌蔓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两句话中还有别的一层意思。 “噗哧!”裴乌蔓没忍住笑出声,“想学圣地亚哥?” “你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钩上的鱼被鲨鱼吃掉?” “要是被别的鱼吃到,不如一开始就当它不曾咬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