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絮絮叨叨诉苦，好一会儿才发现手机里的人半天没说话了，他顿了顿，试探：“李哥，你还在吗？” 吴越：“……” 吴越痛苦捂脸，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只是想了一下这样的场景，唇角就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笑意，可惜很快又冷静下来，垂着眼眸往公司去了。 四目相对，谢渊蹙眉：“干什么去？” “找我有事？”谢渊扫了他一眼。 谢渊一顿，眉眼和缓了些：“她也给我发了，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了。” 今天的食堂有空运过来的帝王蟹，趁现在其他人没下班，他可以尽情享用，要是等到正常的下班时间，像这种非常规料理，肯定有很多人排队，他作为总裁唯一的秘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好意思和其他人一起排队…… “想帝王蟹。” 蒋格：“……” 谢渊无言许久，点头：“那走吧。” 一直到把帝王蟹端上桌，蒋格的脑子都还是懵的，怎么也想不通老板今天为什么这么好说话？难道是要解雇他了，所以让他最后饱餐一顿？还是说谢氏已经濒临破产发不出工资，打算拿帝王蟹给他抵工钱？ 谢渊看了眼盘子里的螃蟹腿，突然说了句：“纪瑞应该喜欢。” 谢渊看了一眼秘书，没说话。 “谢总，不吃吗？”他问。 很有胃口的蒋格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为了将来顿顿饱，他忍痛放下吃了一半的蟹腿：“谢总，你最近很不对劲。”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被谢渊拒绝过一次了，但蒋格还是又一次问了出来。 “怎么没谈过，谈过啊。”蒋格失笑。 “我们俩好像也很少聊工作以外的事吧，而且私人行程，没什么好说的。”蒋格见他依然没有动筷的意思，又一次默默拿起了蟹腿。 “工作期间吗？五段吧。”蒋格思忖。 蒋格：“……谢总，咱们不是在聊个人问题吗？你怎么又转到工作上了。” 蒋格拿着蟹腿的手一顿，微笑着看向谢渊：“第一个女朋友，因为我总加班，分了，第二个女朋友，因为我总是半夜接到你的电话出去，怀疑我有外遇遂分手，第三个第四个女朋友，也是差不多的原因，第五个倒是好一点，都谈婚论嫁了，最后因为受不了我工作这么忙却只有那么一点工资，觉得我这个人没什么前途而分了。” 漫长的沉默后，谢渊把自己盘子里的蟹腿送到了蒋格盘子里：“你……多吃点。” 谢渊清了清嗓子：“这个季度结束，我们再聊聊你工资的事。” 不知不觉已经是下班时间，食堂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员工，两人都不再谈论私人的话题，匆匆结束午餐后回到了总裁专用电梯里。 “……什么？”谢渊难得没反应过来。 谢渊轻咳一声别开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渊继续装死。 谢渊收回视线，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谈恋爱，然后呢？”谢渊扫了他一眼，“像你一样短暂地恋爱永远地分手吗？” 谢渊：“……” 谢渊：“不好笑。” 从电梯到办公室，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办公室，蒋格才迫不及待地开口：“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瞻前顾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可能是永远不变的，你现在喜欢她，才会怕将来分手后连现在这点情分也没有了，可真到了那种地步，必然是相看两厌，能分开是好事也是解脱，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想这么远，只管对得起现在就好，再说事情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糟，这个世界上能白头到老的多了，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蒋格沉默三秒，突然懂了—— 谢渊：“……” “也是，如果她喜欢你的话，什么谈恋爱会不会影响现在的关系，万一不合适再分开会不会尴尬之类的都不重要，俩人好 “但是她不喜欢你，这就意味着你那点心思只要敢露头，你们俩的关系就会一秒变尴尬，说不定她还要骂你是变态，然后哭着喊着回父母身边，毕竟现在已经找到爹妈……” 蒋格推了一下眼镜：“谢总，我也是关心你。” 蒋秘书轻咳一声：“关心你，顺便看笑话。” 大概是真的心情烦躁，谢渊没跟他打机锋，只是沉着脸到沙发上坐下了。蒋格认识他多年，除了他刚接手家业那段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烦躁的样子，一时间也收了说笑的心思，款步去倒了两杯咖啡。 谢渊垂着眼眸接过：“还能有什么打算？” 谢渊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言外之意，就是选后者了。 “这样也好，算是最安全的解决方式了，但还有一个问题……”蒋格斟酌开口，“你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心吗？” 蒋格与他对视片刻，索性就直说了：“感情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尤其是你们俩现在同住一片屋檐下，可以说是朝夕相处，你就算不告白，她早晚也会知道。” “让她去跟褚臣叶非住一段时间不也挺好？”蒋格反问。 话音刚落，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激烈，沉默几秒后才别开脸淡淡道，“叶非现在才怀孕两个月，这几天孕吐很厉害，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褚臣肯定要把大量精力放在她身上，还怎么照顾纪瑞？再说他们到底不是和纪瑞有过二十多年相处时光那两个人，怎么确保他们会相处愉快……” “那也不行，褚臣和叶非聘请的厨师只会做营养餐，纪瑞就爱吃垃圾食品，到时候……” 谢渊默了默，索性破罐子破摔：“没错，我不想让她走，她从穿越过来就一直跟着我，我把人养得白白胖胖的，凭什么要让褚臣和叶非捡这个便宜，就因为他们和她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