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行一噎: “倒也不能这么说。好了,师兄,阿鸣他没放在心上,你也别再……再针对他了。我在你们中间,真的很为难。”
李玠: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这不是我做的?”
江行没有说话。
有时候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李玠自嘲一般: “我觉得,我们来了这么久,事情到底变得不一样了。”
江行道: “不怪你。我知道的,你也是迫不得已。”
李玠目光蓦地冷了下来,道: “你何必惺惺作态?我知道的,你心里一定在怨我。”
“既然已成事实,我被推到了这样的境地,又岂有收手的道理?我若不继续做下去,岂不是辜负了你们误会我这一通?”
江行震惊: “师兄!”
李玠把酒杯往桌上一磕,力道甚大,白瓷杯底被磕出了一道裂纹。江行眼睁睁看着裂纹延伸到杯身,继而,上好的酒杯在李玠手中碎成三片。
握得太紧,李玠手心被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这抹红刺痛了江行的眼。江行急忙找绢布去擦,却被李玠拂开。
江行愣愣地看进那双眼睛。
素日里平和的、总是带着些微笑意的眉眼,此刻冷漠下带着一丝痛心,一刻不移地盯着自己。
像是要将他狠狠地拓印在眼里。
江行一下子不敢再动,默默收回了手。
李玠不顾手上钻心的痛意,定定道: “旁人如何想我、误解我,我都可以接受。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不相信我。”
江行默然: “我相信我的眼睛。”
李玠嗤笑道: “那你真是看走眼了。”
“去吧,继续当你的纯臣,又何必搅和进我们的争斗里?毕竟我们不论谁赢,都不会亏待你,不是么?”
这种话,阿鸣也说过。
江行还想说什么,李玠又道: “不过,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无妨,谁让你是我最喜欢的小师弟呢。我们且走着瞧吧。”
“最喜欢”三个字被咬得极重,江行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寻常,急忙道: “师兄!你何必执迷呢?”
“是啊,何必执迷呢?”
李玠笑, “眼睁睁看着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慢慢被夺走,江行,你现在反而问我为什么执迷不悟?恰恰是悟了,我才会这么做。”
“我要的,从来都不单纯。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那么多人对着那个位置,都要争得头破血流了。”
江行毛骨悚然。
他的声音发涩,道: “师兄……你变了。”
李玠见他这样,心口不住地痛,还要佯装淡定: “我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