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下,江行觉得,别说捅篓子了,怕是只要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时鸣都能及时制止。
门外传来一声通报,是玉竹在说: “殿下,宋大人来了。”
江行见怪不怪,轻车熟路要往屏风后走: “又要我回避啦?”
时鸣睨他一眼,拿布条蒙了眼睛,语带调笑: “这次不必。”
江行惊讶地看他一眼,还真没动弹,粘在座椅上,擎等着看一出好戏。
阿鸣要他留下,必有理由。
不一会儿,得了首肯的宋达睿走进,脸上惯例是谄媚的笑容。只是这抹笑容在看到江行时先是惶恐,继而又是惊讶,最后换成了如出一辙的谄媚神态。
看来是上次挨的打还没忘掉。
宋达睿行了个标准的礼: “见过殿下、江大人。”
江行颇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时鸣眉峰微挑,装模作样地吹了口茶沫,等了一会儿才说: “起来吧。看座。”
宋达睿于是坐下。
时鸣问: “宋大人,你的伤可是养好了?”
这话听着漫不经心,压迫感却很强。江行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心想阿鸣强势的时候,真是把高贵优雅诠释得淋漓尽致。
宋达睿缩了缩脖子,很快答: “多亏殿下高抬贵手,臣已然无恙了。”
时鸣将茶盏往桌上一搁。似乎是故意的,茶托磕在桌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时鸣假意关切,笑问: “不知宋大人对本王的安排可否满意?”
宋达睿显然被吓到,一叠声说: “臣自无不满。”
说来这次,有了时鸣的暗中运作,宋达睿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调入了大理寺当差。虽然只是一介芝麻小官,甚至不用走陛下的路子,但也足够他宋达睿风光一阵子了。
时鸣道: “滕家被处理,你家那位滕四小姐,为了当初下嫁一事与家中断了联系,应当没受牵连。所以,你此次来,又是为何?”
此次宋达睿摊上这么大的事情,那位滕青挽也是一项诱因。
宋达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有些嫌恶道: “……臣并非为她。殿下应当不知,她……她自觉是母家的罪人,一根白绫,随家中姊妹去了。”
听了这话,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时鸣心下也是一惊。
滕青挽告发宋达睿,宋达睿为自保,以滕家的脏事为投名状,向自己寻求帮助。
而时鸣自己呢,干脆趁着这个时机令江行趁热打铁,一窝端了滕家——要说这中间有什么必要关联,其实没有。
机会稍纵即逝,事件一环扣一环,滕青挽仅仅是一个契机而已。就算没有告发一事,滕家,时鸣也迟早都会收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