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9章 阋墙兄弟再相见
江行夸张地用手把自己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哇”了一声: “那我可要好好地扶着它,免得掉脚背上,把你砸疼喽。”
时鸣眼睛晶亮, 江行看向他时, 他的嘴角总是微微上扬的,像是喜欢他喜欢到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或许在江行没有看他时, 他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这样的爱意, 只等着捧到江行手里。
江行知道,时鸣在外不是什么爱笑的人。甚至于, 时鸣在外总有些高贵的不近人情,架子颇大, 恨不得把“天潢贵胄”四个字贴脑门儿上,让大家都不敢高攀、不敢直视才好。
更别说什么心生歹念——时鸣的美貌,又岂是轻浮桃花逐流水那副样子?
合该是牡丹,雍容华贵, 仪态万千。
这般的人,在他面前却亲密非常,江行很难不为之绝倒。
玉竹做事麻利, 很快就将时鸣要的卷轴取来,又非常有眼力地退下,不打扰他们讨论事宜。
时鸣将卷轴扫了一通,确认无误,这才递给江行: “哥哥看一下?”
江行很自然地接过卷轴,却不想时鸣没有放手。他疑惑地发出了一声鼻音: “嗯?”
时鸣眼睛瞧着他,手却顺着卷轴悄悄往前, 待碰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时,俏皮一般勾了勾嘴角。
江行指尖一抖, 不解其意: “怎、怎么了?”
时鸣借力,手腕一翻,差了两指捏住江行一根指节,不轻不重地揉搓了几下。
不像是揉手指头,像是在揉什么面团儿,捏来捏去,要把面剂子里多余的空气全排出去才好。
麻痒的感知从指尖出发,流水一般透过筋骨,淌到江行心里。
只一瞬的怔愣,江行就已反应过来,反借着对方的动作朝前一挽,将时鸣的手半握在手里。
眼睛却不看卷轴,也不看手,看的是时鸣。时鸣这会儿反倒把手一抽,倒打一耙: “哥哥这是做什么?”
江行也不恼,笑了一声,并没有说穿这转瞬即逝的暗潮涌动。
视线相碰,江行自然知道,时鸣只是兴之所至。他乐意玩,江行就陪他玩儿,总归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行展开卷轴,认真查阅起来。
不过看了一半,江行心下巨震,连带捏着卷轴的手都有些抖了。
他抬头看向时鸣,眼中全是不可思议。
时鸣笑笑,接下这份震惊的目光,好整以暇道: “这可是第一手的消息。天上地下,唯我二人知道。”
江行咽了下口水,竭力消化着卷轴上的信息,还抽空勉强扯了扯嘴角,干巴巴道: “……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