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年咬了一口饺子。江行把激动的江舟摇按下,又给时鸣递了盘醋,让两人好好吃饭。
吃到一半,江行注意到江年的盘子已经空了,却没有再添;于是问: “不合胃口吗?”
江年乍然被叫到,有些不知所措: “吃饱了。”
江舟摇马上戳穿他: “你刚刚还说你饿了,怎么这么快就吃饱了?骗谁呢。”
江行了然。
从前江年也没这么局促。大概是时鸣在场,这孩子被吓到了,故而不敢多吃。
时鸣也是想到这个,脸色一僵。他沉默不语,伸手给江年加了一些,道: “吃。”
江年接过盘子,瑟瑟发抖: “是、是。”
气氛古怪起来。时鸣兴致缺缺,连带着江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江舟摇想说些什么话活跃一下气氛,但无一例外都掉在地上,便再也不说了。
潦草地吃完一顿饭,时鸣率先回屋拿了外袍,道: “我走了。”
吩咐下人收拾碗筷,江行跟了上去。
江行知他郁闷,可一时间他也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江行憋了半天,道: “……江年他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时鸣拿外袍的手一顿,一下子炸了: “什么叫他就这样,让我别放在心上?果然是血浓于水的家人,江行,你心这么快就偏了?”
江行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江年他性子胆小,上次被吓到,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我一会儿去说说他,你也别太生气。因为这个气坏了,不值当。”
时鸣不听他解释,抬脚要往屋外走。江行觉得要是让阿鸣今天走出这个门,自己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但还是先把人留下,才能说旁的。
江行伸手去拉他,时鸣眼睛眯了眯,盯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威胁道: “松手。”
江行又不傻,松手了才是真的让人伤心。他倔强道: “不松。”
时鸣挣了挣,没挣开。
两人在这里僵持,约莫有小半刻,江年怯怯的声音响起: “哥哥,殿下。”
江行现在看到他就烦,抓狂道: “闭嘴。”
时鸣剜了他一眼: “滚。”
江年要被吓死了。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壮胆,纠结半天,像是下定了主意,江年嘴唇嗫嚅道: “哥哥,殿下,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我错了。”
江行无语: “你又添什么乱?”
时鸣也无语: “你错哪了?”
江年终于承受不住两人的连环拷问,崩溃了: “我……我胆子太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
两人都很糟心,对视一眼,时鸣问: “你很怕我?”
江年犹豫半天,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江行胡乱撸了一把江年的脑袋,安慰道: “没事,他不吃小孩。”
时鸣白了江行一眼: “你会不会说话?”